起因是唐僧不见了,徒弟三人一言不合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经过是师徒四人到了一出荒郊野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唐僧饿得面黄肌瘦,就说:“悟空啊,为师实在是饥渴难耐,你可愿帮为师去找些吃的来?”
孙悟空嘱咐好两个师弟,筋斗云一番就走了。猪八戒又热又难受,半天没等来孙悟空,就叽里呱啦向沙僧吐槽,说什么大师兄一定是找到好吃的自己躲起来偷吃,还不肯给他们带。沙僧正想为孙悟空解释什么,一阵妖风吹过,唐三藏不见了。
孙悟空背了四个大西瓜回来,一听见唐三藏不见了,西瓜摔得粉碎:“师傅没得吃,谁也别想吃了!”
后来孙悟空寻迹穿越到了2008年,正好是今天,皮影下了线,玫瑰只看到四个人猛然跳进她的眼睛里——穿着僧袍的沉舟,貂皮大衣又热得不行的金子,套了身肚皮装的丫丫,还有挂着一串珠子的轩宇。
四个人齐声唱道:“恭祝你寿与天齐,恭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玫瑰看着他们,眼眶模糊了视线:“哎哟,突然这么煽情,要我怎么去回答?”
丫丫扶着她绕道另一个口子下去:“不用怎么回答,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呢。”
皮影楼的隔壁是一处很大的院子,栽种不少数目。几个人开到一个宽敞的空地上,突然有几个人跑出来围着她转圈圈,音乐的旋律很柔美,她们穿着白色的舞裙,手持折扇,旋转,跳跃,跳动的舞姿髣髴一只只漂亮的精灵。
玫瑰情不自禁为他们鼓掌。
歌曲一下切换到热血澎湃的旋律,胡夏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黑色的帽子和一头卷卷的假发,跳着太空步,扭动顶胯的舞姿跳到她的身边。皮鞋在地板上摩擦,左右脚交换间从她的另一侧蹦远。
刚才的生日歌又被重新唱起来:“恭祝你福寿与天齐,恭祝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呀恭喜你……”
玫瑰看着为自己安排的这么多节目,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眼眶跟着通红,湿漉漉的热意在眸眶中蔓延开来:“你们都好坏,我都说过不论你们做什么,都不会被感动到的......”
现在已然成为了个打脸专业户。
宋京在漫天花海中朝她走来,衣着笔挺的西装,发丝也梳理得一丝不苟,此时此刻,玫瑰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俊美如俦的男子,披着七彩祥云而来,手里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单膝跪地,求婚。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玫瑰捂着嘴,又惊又喜。众目睽睽之下,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先让他起来。宋京握住她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戒指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玫瑰:“......”
她还没答应呢!
宋京觉察出她的心理活动:“反正已经嫁了,肚子里也揣了颗球,想跑也很难了。”
花挡在胸前,手掐他,还用了十足的力道:“你就仗着咱们的名字并排到了一起,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家法了是吗?”
宋京把她揽过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让她掐个痛快:“咱们家什么时候定了家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拐了几圈,大家进了预定的客栈房间。玫瑰看着桌上的美食,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自从我怀孕以来,整天除了吃吃吃就是睡睡睡,太没有意思了。难道我这三十岁的生日就这样子度过了吗?”
冬荷抱着果果:“谁说的?你的那十三首歌难道是假的吗?小蔡姐都联系好人准备开始拍MV了。”
“又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创作的。”
轩宇笑着说:“我要是能有一天,把词和曲甚至是旋律都定了,那我可以封自己的为大神了。”
众人哈哈大笑。
宋京揉着玫瑰的头发:“你有什么好主意?”
玫瑰坐下来后说:“集众人之长。”
整个包厢除了供应吃饭,对角线还有个K歌舞台和双人转转圈。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胡夏说:“要不然咱们这样,两两PK。互相画丑照,谁得到的票数多谁就可以入席吃完饭,怎么样?我第一个,谁来跟我PK?”
中午喝了酒,吐得肚子里只剩下胃。下午又在玫瑰面前表演,胡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来我来。”
冬荷把果果丢给莫愁,要说支持玫瑰,她俩是绝对是NO.1的粉头。纸笔准备好了,两人把对方往死里话,怎么丑怎么来。
最后打分的时候,两人三比三打平。
突然,冬荷信誓旦旦的说:“我赢了。”
胡夏不满:“凭什么?”
“就凭我女儿也是裁判之一。”
胡夏嗤笑一声:“那得看看果果的眼光跟不跟你的一致咯?”
玫瑰把两幅画拿到果果面前,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就随便抓了一幅,正是冬荷的那一张。
冬荷仿佛出了一口好大的恶气,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胡夏越挫越勇:“谁再来?”
轩宇上,胡夏败。
因为这次果果选择的是轩宇的作品。
胡夏很不服气:“莫愁,你来!”
第三回合,胡夏三连败。
她气不过,继续较量丫丫。不过很明显,果果对她有意见,不论哪一次,胡夏都与输这个词息息相关。
胡夏冲上去跟果果讲道理:“宝宝呀,咱们来说道说道。都说孩子的眼光随爹妈,可你也不要遗传得太彻底。正所谓人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判断标准,你要是什么假把式都往自己身上套,你就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搬运工,没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巴拉巴拉......”
说了一大通,最后被果果的尿意激得满脸都是阴沉。
玫瑰乐不可支,把她带回来坐着:“喝口水消消火。”
胡夏容忍不了自己的人生中有任何的失败,一拍桌子:“再来!”
玫瑰说:“我来跟你PK。”
圆珠笔在画纸上勾描,玫瑰一手撑着下巴:“中午的时候有人喝醉了,嘟嘟囔囔跟我说好多话。说什么夏……那个姓夏的男孩子……什么的。”
胡夏满脸惊恐:“我还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
拍胸口的动作还没做完,玫瑰挡着口型对她说:“也就重复了那么几百次你爱夏芝林。”
胡夏:“......”
猛拍脑袋,怎么连连名字都告诉她了?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知道名字,也猜不出其他什么的。
玫瑰继续瓦解她的自信心:“然后我抽空百度了下,哇哦,原来这个夏同学还是首都的高材生,象棋也是名列前茅。我想想,他遇见你的时候,应该是比完赛后连夜坐飞机赶回国,因为第二天是周一,有课要上。他那么累,却还要坚持自己去拿行李箱,不过当时不可能是他自己拿的,应该是陪他一起出国的老师。”
“好了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你打扰我画画了。”
玫瑰不说了,等胡夏吗,满腹心事画了一幅看都看不了的丑图之后,成功赢了玫瑰。
这个游戏玩得有些腻了,玫瑰托腮想新玩法:“接下来输的人,不仅要唱歌,还要接受我们所有人的美食大诱惑!”
“哇哦~~~~”
这个主意得到所有人的鼓掌通过,因为够刺激。
玫瑰拿来两个圆筒,晃了晃里头的竹签,旧法新用:“一个真心话,一个大冒险。谁来做第一个勇士?”
宋京在所有人的犹豫中‘脱颖而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古时候两军较阵时的对峙。其他人屏息凝神,仿佛看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对决。
玫瑰挑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宋京没有多大的犹豫,直接把手伸进了真心话的淡蓝色圆筒里,稳当当抽出一根竹签,扫了眼问题,放在圆桌上。
其他人凑着脑袋挤过来看,女孩子们脸红心跳,男人的脸色也极其不自然,对敢于出这个问题的人抱有深深的敬意。竹签上提问---嘿嘿的时候,最喜欢什么动作?
玫瑰的脸色从绯红转为看热闹的浅笑:“咳咳,回答吧。”
宋京说:“我认输。”
“......”
这是什么游戏规则?
玫瑰把他拉回来:“你不回答,其他人都效仿你怎么办?”
宋京突然俯身说了一句话,说完还对其他人说:“我回答了,想知道答案的就问她吧。”
玫瑰:“......”
这么羞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逮着一个女孩子问?再者而言,她可是今天的主角,谁敢为难她呀?
玫瑰又羞又赧,揍他一顿后,自作主张给他点了一首超费肺活量的歌---《忐忑》。
其他人拿着食物来诱惑他,谁知他面不改色的唱完,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对其他人说:“接下来谁要玩?”
小蔡坐到他的对面,声音平静,却只有两个人能听到:“有什么事你可以冲我来,别再伤害她!”
宋京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仿佛小蔡说的只是一件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我的担忧不比你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晃动的竹签遮住两人对话的声音。
宋京把两个圆筒放在桌上,做了个‘女士优先’的请的姿势。
小蔡把手伸进大冒险的圆筒里,竹签翻到有字的地方,大大方方念出来:“跟在场的某一个异性接吻。”
的确很冒险。
有主的纷纷护着自己的‘食物’,不让小蔡这个狼看到一星半点的痕迹。
小蔡看向玫瑰,故意问道:“按照我对规则的了解,这一题的异性由我来选对吧。”
玫瑰点点头,又立马圈住宋京的脖子:“不许选他!我们是持证合法,你敢插足就是违法!”
护犊子护得这么明目张胆。
冬荷也急忙把莫愁拉走:“别凑这个热闹,不然我打死你!”
丫丫偷偷看了眼轩宇,得到的是冷漠的回应后又默默低下头,手指都快要把裙子扣出洞来了。
至于金子和沉舟两人更是有默契,一个说去上厕所,另一个也紧跟着要上厕所。
小蔡把竹签送回去:“不就一个小游戏,你们至于把我当成牛鬼蛇神吗?这一局我认输好吧?”
要去点歌,被宋京拦住:“这局算我输。”
玫瑰忙说:“没错没错,是我们耍赖在前,我们来唱我们来唱。”
拉着宋京风风火火跑去点歌。冬荷和莫愁也觉得好像刚才这么做真的有些过分了,也过去跟玫瑰夫妻俩一起点歌。
丫丫鼓起勇气说:“我也过去看看,你......”
轩宇把筷子放下来,在丫丫喜上眉梢的时候,又被他下一句话冷冷打进寒骨料峭的水花里:“我出去一趟,接个朋友。”
丫丫垂下失意的眼睛:“嗯。”
不敢问他是什么朋友,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选的歌曲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大家一起合唱。歌是欢乐的,可心情却是复杂多变的。屏幕的灯在闪,每张面孔里游动着明暗交织的光影。有人在笑,有人在闹,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流泪......世界上的喜怒哀乐苦,在这首歌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首歌之所以能让人念念不忘至今,不仅因为歌里的词,更因为歌里的爱。
因为爱,所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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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大家闹腾得差不多了,玫瑰开始切蛋糕。蛋糕是莫愁特意为玫瑰做的,奶油不多,挑的都是水果。各色的水果摆成玫瑰的名字,名字正中央放了一个长了翅膀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嘴角在笑,弯弯的眉目跟玫瑰还真有三四分相似。
“汪汪汪!”
长生萎靡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围着玫瑰转圈圈,尾巴甩来甩去,舌头还冒着淡淡的雾气。
玫瑰把长生抱起来:“我们一起许愿吧。”
饭店外有个半人高的台阶。一根烟火在沉寂的夜色中或明或灭。点点星火弹落在地上,宋京把最后一节烟蒂踩灭。
抬脚拾级而上,突然撞过来一个人,女孩全副武装,压低声音跟他道歉,随即以旋风的速度消失在饭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