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十多个壮汉合力,三下五除二就把大门给撬了一个稀巴烂。
留了三个人下来,其余的人一窝蜂似的往楼上冲,直接上到三楼。
我走的后面,我去到时,打斗已经结束。魁哥的人,其中一个手臂上被扎了一把匕首,坐在走廊一道门边上。我走到他跟前,拉他起来,然后才往屋子里面看。
那是一个客厅,看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寒毛直竖。
许多家私家具和杂物都被打翻,地上,沙发上,椅子上,桌子上,到处是血迹,有一种进了屠宰场的感觉,每一眼,看上去都那么的触目惊心。
沙发上躺了一个人,地上则躺了两个,我都不认识,很显然,这是敌人。
房间在客厅左边,有一道很浅的走廊,两旁总共有三道门。我刚打算往里面走,魁哥恰巧从其中一道门出来,他用比较急的口吻对我道:“门主,人在这里面,受伤了……”
我加快步伐,走到门口看了里面一眼,混乱程度和客厅相当。
人,不少,靠窗户的地板上躺了一个,床边躺了一个,门后躺了一个,还有一个坐在椅子里。这些人身上都是刀伤,有的中了一刀,有的数不清中了多少刀。躺地上的死没死不好确定,但坐椅子里的绝对已经死翘翘,因为他是脑袋被砍,血还在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在流淌着。
吴周和商果果靠在衣柜边,商果果脸上背上手上都有血迹,她至少被砍了两刀。吴周看不清,他浑身上下都是血,人看上去非常的虚弱。
我一刻不敢怠慢,让魁哥立刻把人带出去,送医院。
十分钟后,北雄中心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外,我焦急的走来走去。
魁哥在我身边,另外还有两个弟兄,别的要么在看伤,要么就在外面各个位置望风。
有六个没过来,他们在现场做清理,把人都弄走,运送出去,死的埋掉,没死的抓一个,其余的扔出去。
迷迷糊糊过了十多分钟,哒哒哒的声音响起。我往走廊另一端看,见到凌诗诗,叶童和杨冰,她们三个人正快步走来。
来到跟前,凌诗诗问的第一句话是,医生有没有说吴周能不能救回来?
见我点点头,凌诗诗的紧张有所舒缓:“你刚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现在说。”
我指了指外面:“走远点。”
凌诗诗拉着我走,叶童和杨冰跟过来。
就在走廊尽头,我告诉了她们,我和商果果的见面。
听完我说,凌诗诗道:“原来是你让庞丽颖试探我,你干嘛自己不问我?”
我道:“是对方的要求?”
“你不怕这是个坑?”
“我们弱势,是个坑都必须闯一闯。”
“你幸运,没坑。就我所知,她和你说那些,大部分是真话。不过她开的条件,要的东西比较诡异,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等会我和她谈吧,我带她走,你不用再管。”
“我觉得可以合作,你……”
“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们需要。但怎么用,怎么把一切套出来,要想办法,不能轻易答应。总之你信我就是,你先走吧!”
“我?走?”我不明白,我干嘛走?
“你不走,你留这里干嘛?被媒体发现,这事会很麻烦。而且,戏忘了吗?我一样要走,我会让叶小梅过来接手。”
对啊,差点忘了这事。
赶紧和魁哥走了出去,上了车,我问魁哥:“打个电话问问你的人,现场那边搞的怎样。”
魁哥道:“他们五分钟前给我发过短信,说已经出了城。”
“你几个弟兄受伤?”
“四个,都没大问题。”
“你让他们自己回去,剩下的跟着我们出城。”
魁哥打电话安排,等了两分钟,人才到位,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外面开。
跑了十多分钟,凌诗诗打来电话:“吴周的手术已经做完,人没问题。商果果,我带回农场,我和她谈完再给你电话,你别再到处跑懂吗?”
再十多分钟后,我见到了清理现场那些人。他们都在郊外一片很偏僻,平常基本上不会有人来的小树林。正挖着坑呢,一共两个坑,一个给敌人准备,一个给商果果的人准备。
地上四具尸体,车边还有一个被蒙了双眼,五花大绑的敌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我直接拉他起来,拉到车背后,丢地上,揭开蒙住他眼睛的布块:“后面在挖坑埋你死去的同伴,如果你不想一起被埋,我问什么你回什么。”
他恶狠狠瞪着我:“休想。”
“看来你是没听清楚,我不是杀了你再埋,我会活埋你。”
“随便。”
“挺硬气嘛。”我转身对魁哥道,“拿东西塞住他嘴巴给我揍到他服软。”
这家伙伤了魁哥四个弟兄,还让吴周受那么重的伤,这任务不算特别成功,魁哥心里火气亦是很大,听了我的话,真的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叫上两个兄弟一起动手。
我没看,我回车里。
心情很乱,有点自责,我不该让吴周一个人跟商果果进去。
很亦庆幸救的及时,吴周才没生命危险。
更要庆幸我答应商果果见面给的是三个小时时间,而不是四个小时,否则商果果没法出门。很显然嘛,那八个敌人来晚一步,没找到商果果,所以干掉了商果果的人以后,在屋子里蹲守着。
也是奇了怪,商果果在北雄藏了那么多天没被发现,刚和我联系上就被发现,太巧了吧?
但要说我这边有内鬼,似乎亦不对,如果我这边有内鬼,应该是到东门山伏击我,而不是蹲守。
脑子乱,点上的香烟,感觉味道好糟糕。
此时,一个电话打进来,还是凌诗诗,不过接通却是商果果的声音,没有太多虚弱感,她受伤不重:“洪先生,我同学,你……怎么安排?”
我道:“正在挖坑,打算埋掉。”
“这样太惨。”
“不然你要怎样?送火化吗?这不行。”
“是我害死他。”一声叹息后,商果果才道,“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不要把他和那些死去的敌人埋在一起,我希望以后我能把骨头挖回来。”
“可以,我会记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