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知道喜儿姐姐羡慕我了,其实人家也很苦恼的,咱们都是修行者,要大有什么用,又不利于战斗,也就能吸引一下那些男人们的眼球罢了,主人你说是不是?”
说着夜阑云芙故意抖了抖饱满的胸脯,挑衅的看了牛春春一眼。
牛春春见状赶忙别过头去,正襟危坐,义正言辞道:
“咳,那个说正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夜阑云芙莞尔一笑道:
“后来沧褚旭被喜儿姐姐惩罚在千秋降墨宫外跪了七天七夜。”
“第八天时,喜儿姐姐突然发布了一个奇怪的政令,“大沧王朝境内,凡愿追随王化者,一年之内,皆可入住沧源城。””
“这个政令一经过下发,亘古长存的羟始平原之上立即出现在一场史无前例的人口大迁移,无数贵族平民拖家带口来到了沧源城,沧源城在短短一年间,扩建了百倍有余。”
“一年后政令期满的那一天夜里,苍茫无际的羟始平原之上突然升起一轮恐怖的血色明月,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惊雷不绝,恐怖的血雨犹如天河倒悬,泼洒而下!”
“也就是在那一天夜里,屹立羟始平原数十万年的沧源古城之中阴风四起,血雾大作,浓浓的血雾将这座容纳着近六亿人口的巨城彻底包裹了起来,没有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那种血雾诡异至极,但凡进入其中的生灵,皆会在一瞬之间骨肉消融。”
“然后沧源古城就凭空消失了。”
不得不说夜阑云芙讲故事的水平相当不错,情绪饱满,绘声绘色,听的牛春春一脸入迷,神情随着夜阑云芙的声音不断起伏变化。
即便是喜儿、羟姬、东洹三人也都好奇的听着夜阑云芙的讲述,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应该还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听到他们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然而正当牛春春听的津津有味时,夜阑云芙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了?”
面对牛春春诧异的询问,夜阑云芙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没了,崇明位面北域正史并未记载这一段历史,这还是我从一本野史上找到的内容。”
“不过我不知道,不代表喜儿姐姐他们不知道,作为当事人,他们肯定最清楚不过了。”
心中好奇不已的牛春春使薅了一把光秃秃的黑亮脑壳,随后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喜儿三人。
喜儿美目幽深,好似一弯无波碧潭,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回忆之中,并未理会牛春春的目光。
这时坐在牛春春对面,身着奇特拼接彩衣,满头小辫子的羟姬感慨万千的摇了摇头,用一种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这件事涉及到了一些大沧王朝和羟始平原的远古辛秘,即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关于诸旭太子的事我倒是可以讲给少爷听。”
“沧源城确实消失了,不过并没有毁灭,而是随着我们和那数亿大沧王朝平民一同转化成了鬼物,诸旭太子也在其中。”
“诸旭太子虽是由陛下所生,但品行谋略与陛下差之甚远,甚至比之他的父亲沧尧帝,也有所不如,而且太子生性多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总是棋差一招,好大喜功,野心勃勃,又没有与之匹配的才能和胸襟。”
“再加上这数十万年来一直生活在陛下强势的阴影之中,太子整个人已经到了一种癫狂变态的地步,这次之所以千秋城陷落,正是因为他急于求成,听信了谗言。”
听完羟姬的话,牛春春满脸诧异的挠了挠头,奇怪不已道:
“我有点不明白,有个厉害的母亲难道不好吗?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啊,有这么牛逼的母亲罩着,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爽啊,干满还要一天天瞎琢磨那些操心事呢!”
“还有,我就不相信几十万年过去了,他就没有一点长进?是人都有脑子,有脑子还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那就是条狗也知道棒子打在身上疼,他就连一条狗都不如?”
听到牛春春这话,陷入回忆之中的喜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面之上妍姿妖艳,动人至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如一条狗,他出身时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內妾,根本没有资格抚养他,甚至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他一面,受帝后和那些正室的影响,从懂事起他就一直非常看不起我,觉得我的身份让他在众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觉得我是他封王称侯的最大障碍,所以他三番五次的想置我于死地,因为我一死,就会因为生了帝子的缘故,被追封为正室,他也能摆脱出生不好的影响。”
“呵呵,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确实很像我,一样的薄情寡义,一样的心狠手辣。”
“后来我将沧尧帝的后宫屠了个干净,他就害怕了,生怕我会杀了他,从此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忤逆。”
“再后来,我连沧尧帝也宰了,他就更害怕了,因为他是沧尧帝唯一的血脉,只要我杀了他,那么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临帝位了。”
“于是他就听信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谗言,想借助他人的力量杀了我。”
“但他依旧没有成功,我将那些叛军首领的脑袋一个个摆在他面前时,他竟然吓的屎尿齐流。”
“哈哈哈哈,我楚千秋的儿子竟然被几颗脑袋吓的屎尿齐流,实在是可笑至极。”
“但我依旧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在千秋绛墨宫前跪了七天七夜。”
“即便后来化身厉鬼时我也带着他,但几十万年下来,他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一点都没有!”
说起沧褚旭,喜儿神情平静,言语间笑意不绝,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看着云容月貌,娇艳如花的喜儿,牛春春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美艳无双的女子与那个心狠手辣,雄心万丈的千秋女帝联系起来。
不过牛春春心中没有一丝害怕,只有无尽的怜惜,因为他很清楚,喜儿的这份平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失望与痛苦。
牛春春一把抓住喜儿柔若无骨的玉手,
“那喜儿姐姐,你就没想过杀了他吗?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为什么偏偏就要留着他呢?”
喜儿沉默了片刻,随后娇媚多姿的面容之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
“因为他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