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依然举着剑,忠心护主的他根本不惧与来人一战,即便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
南宫紫汐起身,再次重复了一遍命令以后,无影才不甘地退下,但剑未入鞘,随时准备出手。
“沈沙?你怎么在这儿?”南宫紫汐惊讶地看着来人,居然是沈沙,之前的计划并没有提到沈沙会出现,不按计划行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沙笑了笑,四下扫了一眼洞内情形,“自然是来坐收渔利的。”
南宫紫汐不禁退后一步,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详之感。她与沈沙合作,将另一个神秘人引出,三足鼎立之形便会失去平衡,到时候敌在暗,她在明,恐怕更无法与之周旋了。
沈沙似是瞧出她的想法,笑容变得阴冷,“公主莫要害怕,我家主子不会伤害公主的,公主对他很重要呢。只要这次的目的达成,公主便可以继续做你的公主。”
感受到沈沙的不善之意,连谦和无影对视一眼,双双拔剑相向,片刻后便在不大的山洞中大打出手。
本就看不清楚的洞内,动起手来比的不仅仅的武功,还有一份机警与反应力。此时的听力若是更好些的话,自然可以占到一定的先机。
南宫紫汐一直后退着,捡起地上无影一直握在手中的绳子,与墨倾一块退到墙角。
绳子的另一头是通向逍遥湖的,所以在不确定沈沙的真正目的之前,她是不会扯动绳子,招来那边的救兵。
是的,逍遥湖那边部署了影魅楼的高手,早在一开始便潜入过去隐藏了起来,为的便是出其不意,神兵水中跃,以测万一。
而此时沈沙却是不按原计划的出现了,还和无影等人打了起来,到底是唱得哪出?
“不陪你们玩了!”随着沈沙一句充满戏谑的话落地以后,无影和连谦皆被打伤,并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南宫紫汐急喊一声,手中依然握着那根绳子,却始终没有拉动。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妄动。
沈沙冷哼一声,慢步走到南宫紫汐面前,目光往下扫一眼,然后勾起一抹满是歧义的笑容,“公主还是乖乖地配合我比较好。”
南宫紫汐一眨不眨望着沈沙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虽然满是嘲意,但细细看去,似乎在那眸底深处藏着另一种含义,还是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墨倾见状,一掌劈了过来,沈沙灵巧闪过,然后用一颗石子击中了墨倾的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南宫紫汐眼见一个个全部被制服,却并没有什么害怕的神情,有的只是想不通的惊讶,“要我配合你什么?”
沈沙收起嘲弄的笑,目光看向南宫紫汐的手,“公主只要乖乖的,在下取走画以后,公主的人自然都会安全。”
听到这句话以后,南宫紫汐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光一转,却故作疑惑道:“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画?”
“公主何必故作不明呢?你如此辛苦的掩人耳目,不惜长途跋涉,不正是来此取那另外半张画么?若在下没猜错的话,东方楼主一出来,便会带着在下想要的东西了。”
南宫紫汐没说话,只是冷冷瞪着他,手中轻轻地扯了一下绳子,“你到底是谁的人?那幅画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沙并不打算理睬她,走到一旁的石阶坐下,然后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将手中的利剑动作缓慢地擦拭着。剑锋频现的寒光射在沈沙棱角分明的脸上,淡唇微微勾起阴冷的弧度,眼中戾气闪现,似乎待会儿打算大杀一场。
南宫紫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表情,真的叫人莫名的心寒胆颤,或许这才是沈沙在江湖上的惯有之态,毕竟“杀神”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南宫紫汐深吸一口气,丢下绳子走到连谦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势,发现她只是被打晕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再去看无影,他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南宫紫汐连忙按住他,“你打不过他的。”
无影脸色已经发白,很明显是伤的不轻,他勉力扶墙起身,小声道:“待会儿楼主出来,即便与无痕连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主子您一定要找个机会逃出去。”
逃?若是沈沙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岂是她可以逃得掉的?
南宫紫汐苦笑了一下,将他扶到一旁坐定,而她自己,也坐了下来。
片刻功夫以后,平静的潭水面上泛起一丝涟漪,紧接着是炸起一大片水花,东方晓天与无痕同时从水里跃出,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沈沙慢慢抬眼,淡淡望了眼东方晓天,目光瞥到他手里的一卷羊皮画卷的时候,眸光一冷,“果然找到了。”
东方晓天自然知道沈沙想要做什么,冷笑一声,“原来你一直跟踪我们。”
“何必表现的那么惊讶,交出东西,各自方便。”沈沙的语气很随意,只看了一眼东方晓天便继续低头擦他的剑了。
东方晓天瞥了眼一旁的南宫紫汐,见她安然,这才放心,同时也肯定了什么。他走到她的面前,将那幅画交给了南宫紫汐,然后定定地看着她,道:“一切凭公主决定。”
南宫紫汐接画的同时,对上东方晓天的眼睛,读懂了那里面的意思。
很简单,打还是不打。或许只需要她一个点头,东方与无痕便会跟沈沙交手,然而这结果,其实并没有什么悬念。
不过既然沈沙不请自来,会不会说明了什么呢?打一架是否又会更加逼真呢?
南宫紫汐思绪百转间,东方晓天依然和沈沙动起了手,这次的交手看起来是那么的狠,双方似乎都毫无遗力。
东方晓天的湿衣,随着凌厉的出招,散出无数颗冰晶水滴,落在南宫紫汐的脸上,丝凉如冰。
无痕也在东方晓天落入下风的时候加入了战局,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是限制了双方的实力。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南宫紫汐只觉得耳边掠过一阵风声,再迅速反应过来之后,发现手里的画已经消失了。而另一边,沈沙硬受了无痕的一掌依然稳若泰山,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剑架在了一个女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