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苍擎以为她终于不再继续伪装失忆,心头又悄然升起一片欢喜之时,却听她又说话了。
“家人在民女年幼之时,相继病故,是师兄与民女一起亲手埋葬。”她一副悲伤又无奈的样子,“怎么到您嘴里成了被人杀害?您认错人了,王爷。”
没有人能对父母家人一夜惨遭杀害而无动于衷,更何况云沁不是薄情淡漠的人。
秦苍擎无措的后退一步,手终于松开了。
南香落用帕子拍了拍刚才他抓过的地方,微笑道:“还是请王爷多多关心您的王妃吧?”
叶知婉听到自己再度被那个女人提起,而秦苍擎前前后后没有分心过一丝半毫,气得浑身发抖,想甩开丫鬟的胳膊回到马车上去,但转念一想,提裙迈上台阶,临进门前对护卫喝道:“此人对王爷无礼,还不抓起来送到衙门去?!”
南香落温柔的声音传来,“若是将师兄抓去衙门,谁给病患们采药?”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众病患的求情声。
叶知婉脸色白了白,生长于官宦之家,听父亲谆谆教导,怎能不知民心之重要?
这个女人当真有心机!
那就是她口中的“师兄”吗?秦苍陵猛地回到门口,喝退护卫们,目光阴狠的瞪着南烽,“你是云沁的师兄?这两年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又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连自己的身世都忘得一干二净?!”
面对喝问,南烽神情冷漠,语气平静如止水一般的答道:“她确确实实叫南香落,越州人士,与我、云大夫从小一起长大,拜师学医,从未叫过‘云沁’这个名字。”
经南烽这么一说,秦苍擎恍然发觉南香落话语中带有越州口音。
南香落笑了笑,回到吴都难以避免和秦苍擎再度相见,为了保全性命,所以早已和南烽、云世安串通好了新的身世,也特意和越州人学过说话。
秦苍擎怔怔的望向南香落,在巨大的惊喜之后得来的却是失望,好比纵上云端又猛然跌落泥地。
“王爷,说好陪妾身看病的。”叶知婉突然插嘴道,不管她到底是云沁,还是南香落,只要长着这副容貌,她就绝不会轻易放过!
“王妃请进来吧。”南香落道,同时拽住南烽手,将他一道拉进来。
护卫们看看王爷,又看看王妃。
秦苍擎盯着相握的手,觉得刺眼至极,脸色难看的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抓人。
众人进了屋,南香落撩开东面的一道帘子,问道:“张大张双二人如何了?”
里面传出一个稳重的男声,“还得你来。”
“那好,”南香落看向叶知婉,“请王妃进来吧。”
叶知婉不悦道:“既然南姑娘也会看病,就无需麻烦旁人了。”
南香落道:“民女所学不同,仅是精于用药而已,难以和云大夫相提并论。王妃身体金贵,万万不可耽搁了。”
叶知婉一听,计上心头,冷笑道:“莫不是你在嫌弃,或是嫉恨什么?”她挽住秦苍擎的手臂,不给南香落回答的机会,“王爷,妾身有些头晕,您扶我过去坐可好?”
“嗯,王爷王妃恩爱甜蜜,孤身一人难免嫉妒羡慕。”南香落大大方方的点头。
秦苍擎垂下眼帘,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