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进了书房后,径直将女子放在了一个扶椅上。而后从怀中取了药,开始为她小心涂抹。脸颊冰冰凉凉的,原本有些微微灼热疼痛感渐渐消退。
女子老老实实的,死命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记忆中的她,从未有今日这般乖巧过。君落心有愧疚,怜惜开口:“本王下令将那贱婢活活抽死了。看日后谁还敢打你。”
楚清尘心中暗讽,始作俑者明明是他,眼下还和她装什么大义凌然?
可心中这般想的,却不能这般明说。只是眼中擒着泪。微微垂眸,没有做声。
楚清尘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子,她自是知道,女子怎样的模样才会惹人怜惜。又是怎样的态度,会让男子待自己荣宠万千。
只可惜,再美的花也会凋零。
男人的宠爱和纵容,迟早会被新的娇花取代。
更别提,君落有那么多女人。
楚清尘明白,只要乖顺的待在他身侧,他迟早有一日会倦怠自己。
可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内心的保守和固执都告诉自己,她这辈子,要么终身不嫁,若是嫁了,也只能嫁给秦致远。她说服不了自己去侍奉第二个男人。
她会想到办法逃走的,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
“在绣什么?”
君落抬头,看着身旁恬静的女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女子转头对着自己甜甜一笑:“某人生辰要到了,绣朵花给他。”
“什么花?我瞧瞧!”
楚清尘将手中的绣品展示给他看。
君落看了一眼,眉眼间似有不解:“蔷薇?为何是蔷薇?”
楚清尘愕然:“阿落不喜欢蔷薇吗?那为何上次送了我一盒蔷薇的花粉?”
“蔷薇花香,淡而深幽,符合你的气质。所以送了你。”
楚清尘嘟着嘴,又看了眼手中的绣品,最后气闷的扔在一旁。
“那阿落喜欢植物?竹子吗?”
她记得他的有一件绣有竹子的常服,他时常穿着,纵使旧了,也未曾嫌弃过。
君落点头:“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楚清尘这才了然,他竟喜欢竹子的坚韧。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阿落的气节,果如青竹一般。明儿个,就给你绣。”
君落静静看着她,眼神清澈如同一枉清泉,渐渐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深情。
楚清尘猛然转头,不敢过多贪恋。
这些时日,君落待她,温柔的如同一个温润如玉的情郎。不过楚清尘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
“我给阿落去泡杯新茶吧。”
她仓皇起身,就要逃跑。
君落哪里容了她的意,只是用力一拉,就将女子拽到自己的怀中。
女子刚刚坐稳,君落就将自己冰凉的唇附在她的额间,极尽温和道:“楚楚,生辰那日,你把自己送给我吧。我会待你好的,一辈子都和现在一样。好吗?”
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让楚清尘心跳都似乎停了一下,整个人傻傻的坐在他的怀中,一动不敢动。
“怎么傻了?”
她微微回神,勉强挤了一个笑,埋头在他的胸口处,倾听着他沉沉入耳的心跳。
“阿落怎么突然不嫌弃我了?”
君落也抱着她,下巴垫在了她的头上,喃喃低语:“嫌弃你作何?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楚清尘听不懂他这话意思,只觉得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