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错了，大将军印谁继承，是皇上说了算。”
“皇上怎么了？若没有你祖父的扶持，他的皇位能坐稳吗？秦家为他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父亲和你二叔更是客死他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天大的功劳，这将军印谁继承，那就是秦家说了算！”
声音掷地有声，不容有辩。
秦致远也不多言。倚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思量什么。
老夫人似乎也熟悉了他如此闷不吭声的性子，一脸的慈爱沧桑。
“没事的时候，去看看熏儿，那孩子时常念叨你。”
“恩。”
“那孩子马上就及笄了，我和你们母亲商量，将你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五月。”
良久的沉默后，秦致远一字一顿道：“娶妻之事，孙儿想自己做主。”
“你不会真的在惦记那个狐媚妖精吧？”
老夫人见他思量半天，就知道他有些旁的心思。如此看来，定和那个狐媚妖精有关。
于是严厉道：“那种勾三搭四的女人，别说娶她，就算收了做通房，老身都不准！还有，你和熏儿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你这般不懂事，是想让你父亲和二叔泉下难安吗？”
“老夫人，您消消气。平白的因着一个女人，何必和远哥儿生这么大气？”老夫人身侧如春，一面轻拍着老夫人的后背，一面小声小气的安抚。
老夫人见他还是闷不啃声，手中的拐杖猛的触地，起身向府外走去。
临行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真是越大越不让老身省心！”
秦致远送了老夫人后，又重回了书房，微微拧动了烛台后，书架慢慢偏移。
女子正在昏睡，模样极为恬静，仿若一只安静的猫儿一般。
秦致远知道她在装睡，心下恻隐，迈着步子缓缓进了暗室。
他悄悄走到了她的床榻一侧，犹豫了良久后，伸手轻抚上了女子的脸颊。他抚摸的很轻细，从女子的眉头、眼睛、白皙的脸颊，一直到她的樱唇。女子一动不动，呼吸的声音也极为绵长，似乎真的睡的很熟。
“莺莺说你喜欢我，可我知道，若不是当年我强要了你，我在你心中，恐是个君落没什么两样。对吗？”
楚清尘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衣袖。可神态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秦致远等了良久，见女子似乎还是不愿睁眼，这才又道：“你警告我别后悔的那个晚上，我就对你的身份犯起了嘀咕。可我不敢靠近你，因为一靠近你，他就会欺负你。所以，那天才没有和你相认，你……怪我吗？”
楚清尘思量半晌，慢慢睁了眼，微微转头就对上了他的眸子。依旧澄澈，深邃的望不到边际。
女子试着起身，最终倚靠在床榻上，最后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那个微笑有些苦涩，似乎只是个礼貌的微笑。
秦致远看在眼中，开口道：“祖母不了解你，说的话，你也别介怀。”
楚清尘摇摇头，依旧还是保持着微笑：“没事儿。她老人家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