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们的担心多余了。因为连着两日，秦震山也没有踏足楚芷珊的庭院。
楚芷珊一面欣慰，一面又有些失落。楚清尘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起身为她研了磨。
“夫人只要听我的，将这些佛经用心誊写几份。让老夫人看到您的用心，只要老夫人为您开了口，将军那般孝顺的性子，想无视您都难！”
楚芷珊叹了口气，眼中的落寞，丝毫藏不住。
“素心姑娘这般聪慧，想来你的郎君定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吧？”
楚清尘手下不停：“男人想要变心，十头牛也拉不住。手段的擒的也不过就是男人的兴趣罢了，若想谋心……难上加难。毕竟，专情如一的男人，世间少有。”
楚芷珊抬头看了一眼女子，女子双眸淡漠，仿佛没有半点波澜。
“姑娘这一双眸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哦？”楚清尘来了兴致：“谁？”
“像家里庶出的六妹。”
楚清尘没做声，听她继续道：“那儿会年幼，就爱同家里的大姐捉弄家里几个庶出的妹妹，她们一年到头也得不到几件新衣和首饰。每到分布料的时候，我和大姐就会把最难看的颜色留给她们。还把她们的首饰抢了自己戴。另外两个妹妹每次的都哭鼻子。只有我那六妹不啃声。给什么就拿什么，被抢了也不会说一个字。”
楚清尘淡淡道：“可能她知道，说了也没用，所以干脆认命！”
楚芷珊撇撇嘴，一脸无所谓道：“也许吧，反正是个庶出的。就算我们打了她，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夫人会愧疚吗？”楚清尘反问。
楚芷珊笑道：“为何愧疚？姑娘没听过一句话？庶生女子不如婢，就连我身边的素竹过的都比她们好，我又何必因着这些下贱的坯子愧疚？”
楚清尘研磨的手一顿，而后点头道：“说的有道理。”
半晌的安静后，楚清尘突然问道：“听着夫人的话，楚府似乎家丁很是兴旺？”
一提此事，楚芷珊瞬间变了脸，但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稳着情绪道：“还行，家中只有一个弟弟。”
“哦？楚家只有一个男丁吗？”楚清尘明知故问道。
“恩。”
楚清尘看她一眼，见她似乎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寻了本书，守在楚芷珊的身侧静静看了起来。
她看的并不用心，思绪仿若飘回了那个寒冬，那年，自己生了场大病。似乎要花去不少银两才能得治，楚府女儿多，大概有**个。她也不过其中之一，她的命自然没人在意。于是生母跪在父亲院子外整整两天一夜。这才跪软了楚天雷的心。
很少踏足母亲院子的楚天雷，见到朦胧转醒的自己时，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救活了也是个赔钱的东西。’
楚清尘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她的生母卑微的跪在他的脚步不停道谢。还要接受着嫡母的冷嘲热讽。只因着此事，楚清尘大变了性子，仿若一夜间长大了。
要说楚家这唯一的男丁，也并不是嫡母所生，可偏偏嫡母连生了三个丫头。所以楚天雷才开始不停的纳妾。这才有了楚云轩这唯一的男丁。
至于这楚云轩的生母到底是哪个姨娘？一直以来，就是楚家的一个迷！
可如今，这唯一的男丁被自己断了子孙根。楚清尘每每猜想楚天雷那精彩的脸色时，心中就忍不住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