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微缺，清风作伴。小秦府的六角凉亭中，一个温婉的女子，静坐品茶。身侧连个婢女都没有。
这个凉亭，楚清尘是有印象的。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被君落领着，以妓子的身份，服侍他们两人饮酒来着呢！似乎那日，自己的脸是肿的！
因为，她挨了君落一巴掌。
那应该是君落第一次打她的脸，所以记忆犹新。
不过，今日，她似乎也还回来了？
亭中女子似乎听了动静，于是微微抬眸，视线对上了楚清尘时，眼中是陌生的。
不过很快，她便微笑开口：“来了。”
“嗯。”
秦致远见她应答后，马上拉着她入座，就坐在刘若雨的身侧。
“一直害羞，不好意思过来，孩儿强把她拽来的。”
刘若雨见女子总是低着头，可她红肿的唇，还是落入在了刘若雨的眼中，不由打趣道：“远儿这孩子，惯是没个轻重。”
她的声音和煦温柔，让楚清尘有些恍惚。
可这话，又很让楚清尘难堪。所以，头压的更低了。
刘若雨只当她是害羞了，所以轻柔的摸了一下她的脸皮问道：“这个是真容吗？”
楚清尘摇摇头：“不是。是家里八妹的。用了些法子贴在脸上，一时半会的取不下来。”
刘若雨点头，转头看着秦致远打趣道：“日后成了亲，眼睛可要放亮些，别认错了自己的媳妇。”
秦致远视线盯在她的唇上后，勉强笑道：“孩儿去叮嘱一下饭食。”
“嗯，去吧！”
刘若雨瞧着他离开的样子，似乎满腹心事一般。在看女子，似乎也有心事。
“还记得小莲吗？”
刘若雨见秦致远走远后，忽然开口问了句？算是找了个话题。
小莲？
她蹙眉思量了半晌，忽的有了印象：“那个没有冬衣穿的婢女？”
她不是被刘若雨要了身边扫尘吗？难道出了什么乱子？
刘若雨为她倒了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笑道：“你走的时候，留给了她半吊钱让她做香包。她便夜以继日的做。好不容易做了几百个要去寻你，却发现你不在府里了。内疚自己做的慢了，偷偷哭了几日的光景。差点把眼睛哭坏了！”
“几百个？”
不是就让她做二十几个吗？这孩子倒也实诚。
“是啊，几百个。”刘若雨意味深长道：“我瞧着那丫头倒也忠心。你手边若是缺人手伺候，我可以把她送到你那去。”
楚清尘暗道：“皇上送了一个宫女给我使唤，十分稳重。自己也买了个小丫头，年级虽小，不过倒也老实。我的院子太小，两个婢女够用了。”
“皇上还送了你一个宫女吗？”刘若雨有些意外。
“嗯。”
女子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入喉：“夫人有可能也认识她，之前伺候翾贵妃的宫人，名唤绵瑾。”
‘叮~’
刘若雨手中不稳，杯子马上掉落在地，一个精致的红泥小杯马上碎裂数片，茶水溅的四处都是。
“夫人没事吧？可烫到了没有？”楚清尘急忙拉起了她的手前后翻看。
刘若雨稍稍回神，脸上又扬起了那个温婉的笑容，淡淡道：“无碍的，就是没拿住罢了，不用担心。”
回想起她刚刚的样子，分明带着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