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21
谢家旁系繁杂,有些还势力强大,作为唯一的嫡系,谢隽廷母亲为避开可怕的勾心斗角打小就放风让外界谣传自己生的儿子有先天心脏病,并且还嫌弃地不带自己身边,谢隽廷一直在国外长大,到了十几岁又被父亲弄到德部去接受训练,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家族聚会或者别的重要时刻实在非要露面不可,也会按照母亲要求的装病。好在他天生就白,少年时期个子虽然已经比较高但并不强壮,偏瘦,用衣服把肌肉一遮把嘴唇弄得苍白点,再加上他本身的那种阴郁的气场,就是外人口中的“病秧子”,将死之人,哪怕是谢家的嫡系,也没人愿意联姻,但后来一切大白,身份清晰,想攀上谢家甚至给谢隽廷生孩子的人绝不在少数,那些名媛不知挖空多少心思想要来接近。但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环境缺乏女性导致,谢隽廷一点都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孩子。
但作为继承人,没有孩子是不行的,柏律会怀孕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谢隽廷一过来这边,那些副官便立刻站起来敬礼。
“犯人还是不开口”他问。
副官点头,“没审出来。”姑且不论别的,就提及柏律死亡那件事,对方咬定就是火灾烧死的,别的一概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狗,怎么都撬不动。
副官问:“还要再动刑吗”
谢隽廷停顿片刻,似乎是想了想,然后回了句,“直接送他走吧。”
这是审讯里的行话,外人可能听不懂或者会错意,但他们不会,这送人走可不是放人,而是,执刑。
大多数人起杀意或者心里打定狠主意的时候,多少总会从眼神里或身上透出戾气和凶狠,有些人还十分明显,柏律藏不住的时候,眼神总会特别凶,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那种。
但谢隽廷在说“让他去死”这句话时,平静地很,神情间也无丝毫戾气。
例行公事地时差一趟后,谢隽廷没有在那边多留,司机开车回到市里,按照周凌的指示,没有回宅邸,而是开到了市中心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并不是多么高档的富人区,就是普通住宅。
谢隽廷下了车,司机将车转向另一个方向往地下车库去,助手跟在谢隽廷身后。
在少爷身边跟久了,他们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精,尤其是周凌,从谢隽廷十八岁那年就跟着,是第一助手。
就算自个主子并没表现出任何倦色,但作为一个好下属,应该懂得给主子放松他又看了一下谢隽廷的脸色,觉得今晚少爷心情倒不算坏,这个见面机会应该是合适的。于是清了清嗓子,低声请示谢隽廷,“少爷,我看您忙了好一阵可算疏松下来,不如今晚寻个可心懂事的人陪着您消消遣可以吗权当是放松放松。”
谢隽廷沉默不语。
周凌觉得似乎有戏,又赶紧补了一句,“齐家的小少爷足够听话懂事,身家干净,长得也得体,你上回也见过他了,印象不坏吧,不如我把他叫过来陪您说说话”
柏律还活着的时候,想赘进谢家的人就不少,更何况已经死了。不过那些人不敢直接打扰谢隽廷,都是跟周凌联系着,谄媚送礼给好处一样不落,只要周凌乐意,他手里的钱财都能超过谢隽廷。不过他并不会轻易接受,他是有自己主意的,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少爷。
眼看着人都要三十了,可身边还个可心的人,难道真要工作一辈子么柏律在的时候,少爷还会专门空出时间回来,现在都很少。
谢隽廷步伐不变,只是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凌一看那眼神,立刻不出声,不再提及这个。
到底是识趣的。
随后他在自个心底叹气,心想自个主子现在真是越来越难伺候口味越来越叼。
这么些年来周凌将谢隽廷身边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柏家的那个律少爷特别受“青睐”,似乎就再无旁的人。可是,律少爷性子太恣睢,生冷不忌,犯起拗来也挺可怕,毕竟那段斗智斗勇他是见识过的,自家主子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最后律少爷竟还是能够逃掉,周凌对这人还是挺佩服的,但很不幸,最后还是惨死。虽然谢隽廷一直不相信他死了。
柏律对谢家有觊觎的那些人,个个也都是世家少爷出身,有些或许比柏家略低一筹。论身世背景,其实柏律不算特别出挑,虽说是柏家的人,但终归只是私生子。再论长相,柏律长得的确不得不承认,很好看;但是论性情,那可真是差太多,很多人都是乖巧懂事温润如玉的。所以为什么自家主子对柏律不肯放手。周凌暗自想过这些,觉得无外乎几点理由,一是,自个主子早就想把柏家的军火路子并掉,正在操作,所以他对柏家的人,是有征服欲的。要知道,男人的征服欲有时候很可怕,尤其是谢隽廷这样的人。二是性。因为论背景、年龄、性格等等柏律其实都不是最优选择,但论床笫间的情态,却是最为勾人的。周凌之前有几次无意冒犯地被动听见或是不小心撞见一丝半点从卧室里泄露的旖旎,柏律的那种情态不管别的,就在床笫之欢这上面,显然自家主子是最中意这个的。
温润的人是好相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谢隽廷不懂温柔,多数时候懒得哄,跟他比冷,他绝对只会更冷,这样的两人岂不是要对坐到天明。柏律恰恰是合适的,他知道怎么讨谢隽廷欢心,怎么诱人,怎么张开双腿但又丝毫不显放浪。至少谢少爷被他吸引后,终于沾了些人间烟火的气息,不然真的是无欲则刚的一块石头。
当然,像柏律这样有心计有浪劲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些也长得十分耐看,甚至能比柏律更有技巧,但为什么偏偏是他,运气,天注定的,他就是夺了谢隽廷的所有第一次,活该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