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接二连三的端着清水进去,又端着血水出来,看着送出来的一盆盆血水,云侍天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缩成拳,心被锐利的东西刺中,疼的他窒息难受。
产房里,凤如画全身被汗水浸湿,披散的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脖颈两处,双手死死的攥着身下的床褥,手指骨青白的似是要断裂,撕裂的叫喊声在屋子里回荡。
云侍天的心突突地跳着,那每一声的凄厉喊叫有如一把尖锐的利剑刺中他的心窝,疼的他心口一缩。
他提步就要往屋里冲,荀管家拦住他:“王爷,产房您不能进。”
产房里,双锦拿着帕子给她擦着额上的汗。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孩子还是没有有动静,孙嬷嬷和稳婆焦急万分。
孙嬷嬷喊道:“王妃,您千万不能晕过去,使劲啊。”
稳婆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王爷,王妃大出血,保大还是保小?”
云侍天听闻心头一凛,不听荀管家等下人的阻拦,大步跨进了产房,孙嬷嬷见他进来,急忙上前拦住他:“王爷,这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产房污秽,您还是在外面等吧。”
云侍天紧绷着一张脸,看着床榻上疼的死去活来的凤如画,攥紧了拳头,对孙嬷嬷和那稳婆道:“无论大小都给本王保住了!否则你们都得给他们陪葬!”
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应了一声“是”,稳婆见云侍天发了火,吓的脸色惨白,腿脚不停的打着哆嗦。
云侍天踱步到床榻边,掰开凤如画抓着床褥的手指,握在掌心,语气又心疼又着急:“画儿,我在这儿呢,我陪着你。”
凤如画的指甲掐入他的掌心,一张小脸煞白如雪,汗珠儿布满了额头:“我疼……”
掌心里传来的疼不及云侍天的心疼,他连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俯身在她的耳畔,抚慰着她:“你坚持住,等会我让双锦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桃花羹。”
“啊——!”凤如画又是一声撕裂沙哑的叫喊,身上的织锦寝衣已被汗水浸湿,剔透的汗珠儿透着白皙的脖颈滑下,滑入精美的锁骨窝。
孙嬷嬷忽然大喜:“看到头了,王妃,您再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凤如画已经浑身没了力气,两只眼睛迷离的像似笼罩了一层雾,她只觉得好累,想要闭眼睡过去,耳边不停有嘈杂的声音在响,是谁在她的耳边着急的唤着“画儿”。
“已经出来了一半了,王妃,再用最后一股劲孩子就能出来了。”孙嬷嬷喊道。
她掐着云侍天掌心,在她完全晕厥过去的时候,将最后一点力气用上,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婴啼,然后是孙嬷嬷和稳婆恭喜的声音。
孙嬷嬷用锦褥将孩子包住,笑容满面的道:“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一位小郡主。”
稳婆在旁边胆战心惊的看着云侍天,皇室中的人大多重男轻女,王妃生了一个女儿,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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