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画随着公玉惊羽进了白玉亭子,刚才听闻皇上要下棋,御前内侍总管命人去取了棋盘,小内侍将棋盘摆上石桌,宫女给他们上了香茶。
朝臣命妇与皇上应该避嫌,两人却在御花园下棋品茶,但有这么多宫人在旁边伺候着,凤如画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何况公玉惊羽还是她姐夫。
凤如画执黑子先行,公玉惊羽落子堵截,“含春殿”那边郑嫔惨烈的叫喊声凄惨无比,而御花园这边两人在棋盘上进行着一番激烈的厮杀,棋局风云变幻,每下一步两人都不得不深思熟虑。
这一年多,凤如画琴艺未曾有进步,但棋艺精进较快,这说起来自然得感谢云侍天。
她无聊时便拉着他下上几盘,被他虐得狂吐血,为了一朝能够翻身,一咬牙拜他为师,这才学得他的本事。
她浅酌了一口香茶,睨着愁眉不展盯着棋盘的公玉惊羽,心里盘算着“含春殿”那边的情况。
这差不多一个时辰快过去了,那边怎么还没传出消息来?
公玉惊羽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抬眸睇了她一眼,笑道:“画儿,这一年多你的棋艺进步不少,朕与你勉强下个平手,看来平日里你没少下功夫。”
……
含春殿,一声婴啼响亮如鸣,外间等候的凤如琴一颗心落了下来。
稳婆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道:“皇后娘娘,郑嫔娘娘生了个小皇子。”
凤如琴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刚刚哭过,柔软的睫毛上沾着水渍,从胎里带的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可爱,脸颊胖乎乎的,眼睛像极了公玉惊羽。
她接过孩子,轻轻的哄着他,尔后看向稳婆:“郑嫔怎么样了?”
稳婆斟酌着言语,如实答道:“郑嫔娘娘身体极为虚弱,需要静养,而且这孩子个头大,下身有撕裂,伤了身子,恐怕日后再无法有孩子。”
凤如琴垂着看着怀中的孩子,这孩子相对比的刚出生的婴儿确实很胖,这完全是郑嫔在怀孕期间饮食过度的原因。
她的眼皮中掠过一抹阴狠,低沉的声音犹如一道催命符:“送郑嫔娘娘上路。”
稳婆应声走了进去,凤如琴对襁褓中的孩子柔声道:“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后。”
柔和的声音和目光,与刚才下命的人判若两人。
……
御花园,已下第五盘,凤如画以三子赢了公玉惊羽,公玉惊羽不气馁的将棋子收回棋盘,准备重新来。
一名宫女神色匆匆而来,内侍总管退到亭子外,那宫女小声的与他嘀咕了几句,内侍总管面色一喜,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脸色不太好。
凤如画不动声色的斜睨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两人,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想来是“含春殿”的那位郑嫔已经生了,而且凤如琴已经得手了,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她放下茶盏,面露清浅笑意,脸颊上的梨涡隐隐而现,悄若夜里绽放的琼花,美的令人窒息,“皇上,还要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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