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喉间一哽，“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我心里就是很难受……”
很难受……
心中那种沉甸甸的钝痛时刻侵袭着身体每一根神经。
她不想哭，可是忍不住。
杜亦龙又何尝不明白林然心里有多难受，可是她不知道看见她这样，他有多心疼。
林然的脸色实在太差，他终究是不放心，柔声说道：“好歹吃点东西，你这样回去，你爸妈也会担心的。”
或许是饿过了头，虽然胃里痉挛似的疼，但还是没有一点胃口，刚才沉浸在濒临崩溃的情绪里对胃部的不适没有清晰的感受，此刻情绪有所缓和后，胃里疼痛的感觉似乎也变得强烈了起来。
不想让杜亦龙担心，也不想回家后让爸妈担心，林然开口道：“那就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杜亦龙见状，深色一松。
……
杜亦龙在网上找了家距离最近，各方面评价都很不错的餐厅。
这家餐厅生意很好，几乎座无虚席。
服务员将他们带上二楼大厅坐下，杜亦龙将司机也唤了上来，坐在他们隔壁那桌用餐。
这名司机是杜莫晖临走时安排在魏莹莹身边的。
林然眼睛明显的红肿不堪，点菜时女服务员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林然脸上。
杜亦龙根据林然的胃口点了几道菜和两碗粥，最后要了一份冰块。
服务员离开后没几分钟，茶水和冰块便被端上了桌。
桌上摆着两块带着包装的湿毛巾，杜亦龙拆开包装，包上冰块，然后站起身坐到林然身边。
“我看看你的眼……”说着，他把林然的身子扳向自己，两人面对面。
杜亦龙一只手抬起她下巴，视线凝在她的眼皮上，眉头不禁一皱。
“闭上眼。”
不容拒绝的语气，林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按照他的意思闭上了眼。
杜亦龙动作轻柔的将包着冰块的毛巾覆到她的一只眼上。
冰冷的触感使得林然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他这样时间长了会不舒服的，林然抬手去抓被他拿在手里的毛巾，又道：“我这样坐着也别扭……”
杜亦龙没说什么，将包着冰块的毛巾送到她手中。
林然坐正身体，手肘撑在桌面上。
“十分钟后敷另一只眼。”杜亦龙说道。
林然：“嗯。”
饭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桌，林然一只手敷眼，一只手拿勺子喝粥，而杜亦龙将菜夹在一个干净的小碗内推到林然面前，方便她吃。
除了虾仁水蒸蛋吃的稍微多点之外，其他的菜林然几乎只吃了几口。
虽然吃的不多，但考虑到她的饭量本来就不大，而且脸色也明显红润起来，杜亦龙也没再强迫她多吃。
经过冷敷，她红肿的眼也消退了些，看上去没那么严重了。
吃完饭，林然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害怕他们因为她的晚归而担心。
……
回去的路上，坐在温暖的车厢内，林然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杜亦龙身上睡了过去。
杜亦龙侧头看着她的睡颜，抬手轻抚着她紧蹙的眉心。
她睡的很不安慰，不知梦到了什么，眼角还有泪水滑下来。
杜亦龙轻叹了口气，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差不多两个小时回到了A市，车子在市区走走停停，林然也跟着醒了过来。
杜亦龙把她送到单元楼下，不放心的嘱咐道：“回去早点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
林然点点头，“嗯。”
“上去吧。”
目送林然走进单元楼，杜亦龙才转身离开。
三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