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一但多了成规模了,就会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而且震撼的程度跟规模成正比。
当高达万丈的神木山,被层层叠叠的梯田如同光亮的鱼鳞一样披的漫山遍野的时候,人们就会在这种壮观的事物面前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因此这个时候的人会毫不吝啬的对它进行各种赞美。
像什么‘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还有什么‘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这类的诗句,抛开诗句本身的优美之外,不更是在反应古人的这一心理特征吗?
那楼很高吗?还可以摘到星星?对于现代看惯了摩天大楼的人来说那跟本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谁叫古人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呢!所以当他们走在上山的路上,看着周围的梯田时,那是越看越心惊,风吹时层层叠叠好似大海漫堤,风停时层层梯田又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放眼望去人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定力差的可能还会产生一种眩晕感。
所以当他们之前说吴峥开垦出来的这些梯田是天工是伟业,这是他们在看见梯田后只有用这些词语来表达他们内心的震撼,至于怎么不写一两句诗来应应景,不好意思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白那样张口就来,至于这两个家伙被如此震撼之后还能说出话不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李白却是个游侠,好像还未写什么诗就因为与人火拼被人给干死了吧!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
神木寨高达万丈那是按照这个时候的人说话的习惯说的,虽然没有万丈那么但上山的路一两里地还有的。
当众人抵达神要寨时却并没有看到吴峥,据寨中兄弟所说吴峥带着兄弟们去东坡量田分地去了还没回来。
于是宋飞儿连忙打发人将吴峥叫回来,而自己则叫香儿上茶在院子里先招待二位。
胡明楼刚一坐下来就不由自主的四处打量,像他这样的绿林好汉山寨他不是没见过,但像神木寨这么干净的寨子他却是第一次见。
“胡叔你样四处看有些不好吧!怎么说我们也是来做客的。”佟泰借着喝茶的功夫小声的在胡明楼的耳边提醒道。
胡明楼也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不合适,但还是说道:“少东家你有所不知,这山上的寨子我老胡平生是见得的多了,那是一个赛一个的跟猪窝没什么两样,但是这神木寨却是出奇的干净,比起村寨都还要干净,胡某一时好奇所以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这时宋飞儿笑道:“不怕胡大哥笑话,前两年我们这神木寨也跟胡大哥口中的猪窝也没什么两样,可是小妹的相公却是个爱干净的人,自从他来了之后……”
宋飞儿说到这儿却又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事,不由掩嘴一笑说道:“不怕胡大哥笑话,我家相公来到神木寨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修茅厕。”
“修茅厕?”
“对啊!相公说这样随地便溺不但有伤风化,还十分容易让人得病,如果大家不想被疫病弄死的话,以后方便都得去茅厕。
如今那些茅厕又被相公将它与一支泉水相连,将那些污秽之外汇于一暗窖之中说是要完成一个什么发酵,让那些腌臜之物全都变成上好的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的肥料,开春施肥时只要打开暗窖另一则的出口让它们顺着水渠流进梯田,这样连施肥的人工都省了。”
“你们寨子里的人都听他的?说句不讨喜的话,他虽然是你的相公但也是个压寨姑爷吧!”
胡明楼说完这句话时,佟泰就在桌子低下踢了他一脚,但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身板硬对于佟泰的这挠痒痒的一脚跟本就没啥感觉。
宋飞儿没有生气,而是笑道:“他是小妹的相公也好,赘婿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乃是我们山寨中兄弟们公认的神医,神医说的话寨中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信?所以他说出恭要上茅房就一句话,所就有人就是这么听话乖乖的都去了,就连寨子里的小孩子也是如此。”
“神医?”胡明楼看了身边的佟泰一眼,笑道:“吴世兄跟少东家是同窗,相必他们的年龄也相仿吧!这样的神医未免也太年青了些。”
宋飞儿摇了摇头道:“我家相公的医术那是有目共睹,你见过死人能被医活吗?我相公就做到了,虽然他说二蛋他爹其实是还没死透,但在我们看来他的确是死了啊!对了你也算是一代高手,你知道怎么来区别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吗?”
胡明楼道:“那自然是试探脉搏,即便是炼过龟息功的人也不可能让脉搏完全消失。”
宋飞儿一听却笑了,这让胡明楼不由感到有些难堪,不由追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人没有了脉搏还能不死?”
宋飞儿笑道:“胡大哥你别误会,其实小妹当时也是这么跟我相公说的,可是他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有一种濒死现像叫休克,严重的会出现心脏骤停那时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想要分辨出他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假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那人的眼睛,看看那人瞳孔对光线还有没有反应。”
“瞳孔?”
“没错就是瞳孔,活人的瞳孔光线暗时会放大,光线强是会变小,这个现象是不由人控制的,是人身体的自然反应,要是连这个反应都没有了那个人就是真的已经死了。”
胡明楼下意识的看向佟泰好是想借佟泰的眼睛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宋飞儿所说的一样,而他身边的佟泰又何常不是存了跟他一样的心事?
“咦……相公你回来了!”
二人一惊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挽着裤腿跟个泥腿子似的吴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院门里。
吴峥看见院子里的佟泰不由笑道:“我当是什么贵客登门呢!原来是佟兄,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破山寨来了?还有你身边的这位贵客是?”
佟泰连忙站起来道:“这位是护送我家商队来渝州的胡叔,去年城里不是闹红莲教吗?所以我跟父亲就去了泸州老家,一方面是为了凑集货物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避难。今日路过吴兄的地头,却不料吴峥的人在山下发生了一点误会,这不就被嫂嫂请到山上喝茶来了吗?”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啊!飞儿你没有为难人家吧!”
宋飞儿娇怒的说道:“我哪敢为难你的同窗啊!请他们上山不也是为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么?正好现在你来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乐吧!我先走了。”
“唉!飞儿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大男人聊天,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像什么话?”
“那你今天回来吃饭吗?”
“当然回来,做好了叫我。”
见宋飞儿真的没生气,吴峥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回头看见胡明楼跟泰两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吴峥也是不由老脸一红,想必自己现在在他二人的心里就是一个耙耳朵吧!
但是那又怎样?谁的老婆谁疼,我自己的老婆不疼谁疼?
吴峥清了清嗓子指着门口道:“我娘子是不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