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砂昆一听,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给呛死,连忙咳嗽了几声凑过来对吴峥道:“吴大夫,咱们吐谷浑人的名字跟你们中原人的名字不一样,右王殿下的全名叫松赞扎泰,而这个傻女人没有姓,就叫扎娃。”
听见砂昆的话扎娃再次一愣,看着吴峥道:“你是大夫?”
吴峥笑道:“对啊!如你所见我是个大夫,是你们的左王殿下专门请来给他看病的。”
“那你能救救我的狗吗?”
这下轮到吴峥被呛到了,这傻女人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惦记着她的狗?再说了我都说说了是来给你们的左王殿下看病的,你叫我去治一条狗,就算我答应慕容靖也不会答应吧!
“那个扎娃姑娘我说了我是你们左王殿下请来的,这给你的狗看病有些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夫不就是挽救生命的吗?巴噜它也是生命啊!为什么就不合适?”
怎么说呢?这话还真叫吴峥找不到话反驳,而这时一旁的砂昆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鞭子就甩在了这傻女人的脸上,怒道:“你这傻女人吴大夫宅心仁厚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敢这么胡说八道,你信信不我现在拿你去喂狼,还有你家那条破狗。”
脸上挨了一鞭子的扎娃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一下子又变老实了,低着头看着地不知道是在等死还是在等着有人来救她。
吴峥对砂昆道:“老砂,这个牧奴王爷也不要了可以送给我吗?”
砂昆道:“一个牧奴而已,吴大夫想要自然没问题,只是这样可能会得罪太子,这毕竟是太子的牧奴。”
“她不是你的俘虏吗?”
“这个按咱们吐谷浑的规矩是没错,但我只有弄死她的权利,如果活着的话那还是太子的财产。”
“那你就说她死了呗!相信太子殿下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又岂会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这个……那好吧!”
砂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扎娃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拿个口袋将她的脑袋套上,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
砂昆却笑道:“没用的,刚刚很多人都看见了。吴大夫要是怕惹麻烦的话,依我看咱们还是把她弄死算了。”
“麻烦?”吴峥笑道:“老砂你觉得我的麻烦还少吗?”
砂昆呵呵一笑:“这个我可不好说。”
“老砂我现在越看你越不像是一个吐谷浑人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怕咬,把她带上吧!”
扎娃被放了下来,砂昆用强子绑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栓在了自己的马鞍上。
扎娃看着马车里的吴峥,问道:“主人让扎娃带上巴噜好吗?它生病了,扎娃要是不在的话它会死的。”
“它在哪里?”
“巴噜就在前面,它现在跑不动了,我把它留在前面了。”
“一个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带上就带上吧!”
“谢谢主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以后叫我少爷。”
“好的主人。”
吴峥摇了摇头,马车继续跟着队伍前进,为了追赶大部队速度不起不提了起来,而被双手被绳子栓在马鞍上的扎娃就只能被绳子拽着跟着马跑了。
前面的大部队里,伍魁打马跑到慕容靖的马车前低语了几句,慕容靖拉开车帘道:“他救下了?”
伍魁点点头:“现在就被砂昆栓在马鞍上。”
“那他知道救下那个牧奴会给他惹麻烦吗?”
“知道,但他说什么虱子多了不怕咬。”
慕容靖呵呵一笑:“伍老你还真没说错,那小子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马车里伍阡呵呵一笑:“不是老奴没有错说,而是老奴相信黄兴那小子的眼光。”
就在能看到赤城的城门时,吴峥也终于看见了扎娃说了一路的那个巴噜。
这里有一片土丘,土丘上是一片脏兮兮的乱毡房,那间位于土丘边上的毡房前趴着的那条狮子狗就是扎娃口中的巴噜。
“快看那就是我的巴噜。”
趴在毡房前的巴噜动了动耳朵,它听见了扎娃的声音,立刻抬头起来向这边看了看,然后就从土丘上滚下来了。
流到近前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狮子狗?特么的分明就是一只藏獒啊!
不过巴噜实在是太瘦了,瘦的只剩下一身毛了,远远看去就跟这草原上的一簇枯草一样,难怪自己会看错。
“巴噜……”
扎娃想要跑过去看地上的巴噜,可惜双手却被绳子栓在了马鞍上。
“不用担心它只是肚子里生了虫子而已,用药杀一杀它肚子里的虫,再给它吃两顿好的,保证它又能活蹦乱跳。”
“什么药?”
吴峥指了指远处的那几棵树笑道:“都说傻人有傻福,你的运气还真不差,看见那边土丘上的三棵树了吗?”
扎娃连忙点了点头,吴峥笑道:“你去挖一些中间那棵树的树根回来,煮水给它喝就能把它的病治好。”
“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可是你们左王殿下请来的神医,我会骗你这么一个笨女人吗?”
“可是我……”扎娃将绑住了的手在吴峥面前晃了晃。
吴峥笑道:“老砂给她解开吧!”
砂昆道:“这傻女人野的很,给她解开她可就跑了。”
吴峥笑道:“没关系,跑就跑了呗!”
不远处慕容靖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撩开车窗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见到扎姓挣脱了绳子朝土丘上跑去之后,这才向车窗外的伍魁问道:“他怎么又把人放了?”
伍魁不由傻眼,他所在的位置虽然离吴峥近一点,但也近不了多少啊!慕容靖听不见刚刚吴峥说了些什么,他又哪里听得见。
好在他家的老祖宗虽然老是老了,但耳朵却贼的很,在马车里说道:“那女人去给她的狗挖药去了。”
“挖药?”
“她的狗肚子里生了虫子,那边的苦楝的树根就是杀虫的良药。”
慕容靖不由更疑惑了,问道:“他怎么知道那狗肚子里有虫子的,本王观他好像就只是瞅了一眼而已。”
伍阡笑道:“这就是神农氏的本事了,只是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造诣。现在殿下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慕容靖点点头,却说道:“只是放走了那个牧奴,实在是有些可惜。”
伍阡笑道:“殿下既然要以情义来绑住此子,那么这样的伎俩还是少用最好不用,以免弄巧成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