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白浩便请白以楼去帮他打听老太爷的喜好一事,从而得知老太爷喜欢吃甜食,吃甜食......这喜好还真是特殊,于是白浩想了想,不如做个蛋糕给老太爷吃吃,反正古代也没这东西,顶天了就是酥啊饼啊之类的,谁吃过蛋糕啊。
不过转念一想白浩又犯难了,我糙,没奶油啊,没奶油做啥蛋糕,这奶油又是咋做,用牛奶吗,牛奶又怎么做成奶油呢。
对于会做蛋糕却不知道奶油怎么来的白浩懵逼了一天,绞尽脑汁的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妥妥的,毫无悬念的将这个主意给放弃了。
不过要做甜食其实也不难,白浩刚抛开蛋糕,又想到了水果沙拉,兴冲冲的白浩便拉着白以楼去了镇上,买来一些红豆与绿豆,芝麻,新鲜水果等物来,找了家制造糕点的铺子,预定在老太爷生辰那日做出了一锅大杂烩的水果沙拉。
今日的白府十分热闹,搭戏台的搭戏台,贴红纸的贴红纸,人人穿着十分喜庆,下人的脸上都保持着笑意。
为了看看白书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白浩便在吴妈的三催四请下,打了一小碗水果沙拉去给了吴妈,还特意说明此粥十分珍贵,就只有这一碗,要小心放好,别到时候弄洒了那他的心意就没了。
吴妈笑眯眯的满口应了,一口一个少爷放心,待得转过背去,脸立马拉长下来,端着粥去大厅。
白浩以手肘拐了拐隐身站在他身边的白以楼,兴致盎然地问:“这大妈的脸是不是转过背就变了。”
白以楼勾了勾唇角,说:“你从何得知。”
“猜的。”白浩得意洋洋地说:“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殷勤,楼哥快给我施法,我们跟上去瞧瞧。”
白以楼随手一挥,白浩便消失在小屋门口,他迫不及待的拉住白以楼的手便往大房家的别院跑去,被白浩牵着的白以楼看着白浩的背影,英气的眉挑了挑,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福利’很是受用。
两人到得白家偏厅,便瞧见吴妈正坐在门外守着,白浩两人蹑手蹑脚的进去,白书桥正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白浩弄的水果沙拉吃了,片刻后说:“这小畜生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味道还不错,若是让老太爷吃了去,怕是要对这小畜生另眼相看了。”
王氏在一旁阴测测的哼笑了声,意有所指地说道:“那就让老爷子对他‘另眼相看’不就成了。”
白书桥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从衣襟中摸出一瓶精致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倒了些进碗里,王氏在一旁问道:“这是什么药。”
“巴豆粉而已。”白书桥道:“我敢给老爷子下什么药,这当家人都还没定下来呢,行了行了,走吧,快开始了。”
白书桥将水果沙拉端来放在一旁的食盒里,两人一同出门走了。
白浩两人对视一眼,回了小屋端起装着水果沙拉的翁,因两人的身份有些敏-感,便就此分开走。
老太爷的寿宴办在一进院中的戏园里,戏园里摆满了桌椅板凳,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白浩抱着一个大翁,走得十分吃力不说,还容易招来瞩目,于是干脆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翁放在地上蹲在一旁守着。
片刻后白浩便瞧见跟着白书远一同出现的白以楼,他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道袍,黑发飘散,白色发带衬得他整个人仙气十足,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让人不禁心生一股情不自禁的爱慕与惊叹。
戏园里的人纷纷看向白以楼,女子的眼中全是爱慕之色,男子则满是妒色,这些眼光让白浩很不舒服。
不过让他解气的是白以楼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过一群人的面前。
几人很快找了位置坐下,每张桌椅上都摆满了瓜果,将近二十张桌椅渐渐坐满了人,大房二房三房几家全到齐了,白家的人几乎全在这里,整个戏园里全是老爷太太小姐少爷,就连白玥辰等三人都入了座,白浩一人窝在角落里的柱子后难以被人发觉也没人管,偶尔有人不经意间瞧见他还会抿嘴露出个憋笑的表情。
然而自白以楼出现后白浩的心思就全在他那边,根本没发现有人在嘲笑他,他正死死的盯着正笑眯眯的跟白以楼说话的白书远,莫名的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
妈蛋,话怎么那么多,没看楼哥不理你吗,还一直叽叽歪歪个不停。
白浩抽了抽鼻子,正不满的腹诽间,却见白以楼向他这边微微侧过头来,白浩顿时眼前一亮,眼巴巴的伸长脖子去看,虽然对方只是这么略微侧了侧头,不过白浩知道白以楼是在看他,于是心里又爽了。
白浩盯着白以楼的背影毫不自知的勾起嘴唇笑了起来,突然有些想去蹭一蹭他或者抱一抱的冲动。
戏园里十分嘈杂,人声鼎沸,且拥挤不堪,白浩坐在这里反倒成了一种明智之选,戏园的空间有限,众人挨得十分近,白浩光是看着满场的人就觉得闷得慌,好在今天是个阴天,否则真要闷死。
不多时,戏园里顿时安静下来,正百无聊赖的白浩知道是正主来了,于是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老当益壮的老者杵着拐棍进了戏园,虽是杵着拐棍,不过未曾弯腰驼背,看上去很是硬朗,他身后跟着几名年纪稍长的老者,该是与他同辈的白家长辈。
老者在同样上了年纪的管家的陪同下落座,下座之人纷纷站起身来对他作揖,齐声喊了声老太爷,他抚了抚白色胡须,和蔼地说道:“众位亲友且随意,不必拘束。”
众人落座,先是安静了片刻,见老太爷去与邻座的长辈说话后,这才纷纷说起话来。
有下人排成排开始上酒菜,这时白浩才懵逼了,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突然不知道自己卡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MDZZ!!!
现在要出去也不好意思了,更加不知道能把自己塞到哪个地方去,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熟的白以楼还是他的‘死对头’不能去蹭,而大房一家明显也不顾做表面功夫了,反正今天他就要把自己给卖了,巴不得跟自己没关系。
可怜的白浩只能流着口水看着一盘又一盘的好菜端上桌面却不能吃上两口,妈蛋,今天为了准备这破生日礼物,他还没吃到东西,现在又为了看白书桥想耍什么把戏傻戳戳的抱着个瓮在这里等着,简直是个脑残,看来只能继续蹲着等他们吃完了。
不多时,戏园里弥漫着浓郁的菜香味儿,四周开始响起碗筷的碰撞声,众人喝酒吃菜的声音,白浩咽了咽口水,终于领教了一回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白浩舔了舔唇,索性趴在膝盖上打算等着众人吃完饭,眼不见心不烦。
正当他流着口水却口是心非的催眠自己不饿的时候,却突然嗅到一股离自己很近的香喷喷的鸡腿味儿,他疑惑的睁眼,便见一只鸡腿‘飘’在自己眼前,白浩眼前一亮,手也顾不上用了,直接伸长脖子嗷呜一口咬住鸡腿,同时抬手去一阵瞎摸,总算是抓到一只冰凉的手。
他就知道是楼哥来,白浩一只手抓着鸡腿,一只手握着白以楼的几根修长手指,心满意足的边啃边笑。
白以楼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指,抬起另一只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等白浩啃完这只鸡腿,总算是有空问白以楼道:“楼哥,你不过去了?”
“不过去。”白以楼说:“我已跟白书远说过回房休息,就在这里陪你。”
白浩这下开心了,将啃完的鸡腿往边上一丢,抬手抹了把嘴唇,忙挪动屁股让出个位置,拍了拍自己身边,说:“坐这。”
白以楼依言坐下,白浩立马凑了上去,十分自然的以额角蹭了蹭白以楼的肩,舒服的叹了口气。
白以楼侧头来看他,见他嘴唇油腻腻的没擦干净,于是抬手去仔细抹着他的嘴角,随后还凑上前去吻了吻,白浩感觉到白以楼的亲吻后瞬间石化,不由心忖:满嘴油腻也能亲的下去,楼哥对自己绝壁是真爱。
半个时辰后众人吃完了饭,戏台上响起咚咚鼓声,开始有戏子表演唱戏了。
这个时辰也是大伙献礼的时辰,白家的风俗较为奇特,都是大家齐聚一堂吃过饭后坐在一起看戏之余送礼,首先是几名年长的长辈,表亲长辈,足足过了两刻钟,才轮到白家直系孙辈白书桥等人开始送礼贺寿。
白浩顿时紧张的看着,见他只是将一副卷好的字画呈了上去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回来,白浩顿时有些疑惑,怎么不见他送自己的水果沙拉,不过这疑惑没过多久便被后面的人给解开了。
续白书桥上前的是白书远,只见他身边家丁跑出去片刻,戏园外便有几名大汉抬着个铁笼进了戏园,里面正坐着一只白毛猴子,它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褂子,手里托着一个碟子,碟子里则装了个硕大的寿桃,正被人缓缓抬到老太爷跟前来。
白书远笑了笑,说:“爷爷,这是孙儿特意为您寻来的灵猴,它十分通人性,可时刻陪着您老,与您逗乐。”
老太爷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这时其中一名家丁上前打开笼子,灵猴便起身端着碟子出来,十分有灵性的将碟子呈到老太爷面前。
这一举动顿时博得老太爷的大笑,亦让在座的众人纷纷惊叹不已,老太爷接过灵猴递来的寿桃,大笑着抬手摸了摸猴子的脑袋,指了个位置示意让它坐着,谁知这猴子竟能看懂,一摇一摆的就去坐了下来。
白书远满意的笑了笑,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