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妮的话和我脑子里隐约出现的形象重合,我想起了喜马拉雅山麓曾有这么一个雪人的传说。雪人又被称为大雪怪,正是她所描述的样子。
这在以前对我都是传说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是看着眼前的巨大脚印,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的。
在附近我又找到了几个脚印,但是因为地面上的落叶和杂草显得都不清楚。现在我能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大家伙已经真的离开了。
“王君,你在哪里?咱们回去吧。”张爽声音传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我转身往回走。
贾妮的脸色还是发白,显然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你在树上都看见了什么?”我问她。
“是个全身长白毛的野人,他脏的身上的长毛都打绺了。”贾妮心有余悸的说:“除了那个野人,还有一头豹子。野人是追着豹子去的。”
听她这么说,证明了我的猜测,而且我也明白过来雪怪之所以没出现在我们面前,是那头豹子的原因。
“你们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张爽插嘴说。
“那边有雪人留下的脚印。”我指了下方向。
三个人来到脚印旁边,张爽嘴张的很大,短时间内是合不上了。贾妮更是不住的向四周张望,只怕突然雪怪再次出现。
“雪人的传说原来是真的!”贾妮紧紧的抓着张爽手臂。
“我看还是快回去吧。”张爽漂亮的脸上也充满了紧张。
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张爽的衣服上,爬着一只小手指大小的恶心软虫。这条软虫挂在她的衣服上,似乎还在用力吮吸,湿软的身子一涨一缩的。
“别动,张爽你的身上有条虫子。”我对她说。
“在哪?在哪?快点给我拍掉它!”张爽几乎汗毛都竖起来,可又不敢大声叫。
贾妮也吓得急忙松开抓着张爽的手,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呀,真的是虫子!好大一条!”
张爽几乎要哭出来,“你快点拍掉虫子。”
我伸手过去,抓住了虫子的尾巴用力一揪,虫子只是被我拉长,居然没被揪下来。
“这是山蚂蝗用吸盘吸血的,越揪就吸得越紧,得用力拍才行。”贾妮躲在一边,用直播设备对着我说。
张爽听贾妮说的可怕,急得直跺脚。
我啪啪两巴掌拍在蚂蝗的身上,才看到这条小指大小的山蚂蝗落在地上。
“我踩死你!踩死你!”张爽惊吓过后有点歇斯底里,伸脚就踩在山蚂蝗的身上。
噗的一下,山蚂蝗被她一脚踩瘪,从它的身体里冒出一股浓稠的血水。
“它吸了这么多血啊?张爽快看下你皮肤上有破口没有,要是感染就坏了!”贾妮惊叹说。
“我、我……”张爽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女孩不怕虫子的很少,尤其是蚂蝗之类吸血的恶心虫子,更是让她们害怕。
我耸了一下肩头,转过身去回避,好方便张爽查看自己衣服里面的皮肤。
“咦?我皮肤没破口啊,山蚂蝗从哪里吸得血?”我听到张爽在我身后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吸过刚才的那个大野人的血吧。”贾妮接口说。
我正要回身说话,却听到张爽尖声对我说:“王君你别动!”
紧接着我后脖子上就挨了啪啪啪的几巴掌!
“你干什么打我?”我惊诧的很,张爽居然在这个时候打我。
“你脖子上也有一条山蚂蝗,比刚才那条还大。”贾妮幸灾乐祸的说。
听她这么说,我也感觉心里一阵腻歪,伸手就去脖子后面摸。真的有一条湿软的家伙吸在我脖子后面,比刚才那条只大不小。
“快拍它,不然吸你更多的血!”张爽现在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我急忙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连拍了几下,估计那一片都让我给拍肿了。
“它缩小了好多。”贾妮用镜头对着我脖子,“王君你接着拍,这东西挺神奇的,居然吸了血还能给你注射回去。”
这时候我都想把贾妮的设备砸了,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风凉话。
可我顾不上,脖子后面吸着一条大山蚂蝗,肯定不会再管别的闲事。
直到我拍了七八下,那条山蚂蝗才掉下来。
我看到掉下来的山蚂蝗已经不大,只有两公分多了。
“敢吸我的血!”我上去一脚将这恶心东西碾碎,才解了心头之恨。
张爽让我别乱动,她看了看我脖子后面,“你这里有个小伤口,不过已经结痂了,好快。”
“切!这条蚂蝗之前不一定吸了什么动物的血,估计就是先吸了那个大野人的血又落在王君的脖子里。血型不一样,当然结痂快了。”贾妮就没对我说的好听话。
我也没精力去反驳她的话,提着防身的木棍就往回走。
“哎,你怎么不说话?我直播间里好多人都想和你聊下,有人问你被山蚂蝗吸了血疼不疼呢!”贾妮这丫头片子追着我说。
“疼倒不疼,但我希望你能闭嘴。”我回头瞪了她一眼。
贾妮还想再问我,可是被张爽给拉住了,“贾妮你就别问了,谁让蚂蝗给吸了血心情也不会好。”
“山蚂蝗而已,男人有这么脆弱吗?”贾妮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到底也没再追问我。
天黑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是吃的榛子。榛子是坚果,除了用石头砸开那层硬壳麻烦,倒不用升火做熟直接就可以吃。
刚吃完东西,我感觉夜风吹的有点凉,可眼前金星乱冒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在荒郊野外生了病,才是真的麻烦。但这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病来如山倒,很快我就裹着冲锋衣倒在洞中铺着的茅草堆里。
“王君、王君!你怎么了?你的额头好烫,一定是发烧了!。”张爽摸了下我的脑门。
“看他的身体这么强壮,也不象是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是个男的,怎么连咱们两个女孩都不如?”贾妮虽对我病倒有点微辞,但是也跟着张爽往我身上又盖了一层茅草。
两个女孩可能怕我病出来个好歹的,一左一右睡在我的两边,用身体贴着我给我取暖。眼下的条件,根本就没有火源也点不起火堆来,就只能用这种原始的办法。
要是平时,我可能早就硬了。但我自己烧得头昏脑涨五肢无力,对于两个漂亮女孩提不起一点旖旎的想法。
这里的海拔有三千多米夜里潮湿阴冷,我能明显感觉到两个女孩自己冻的瑟瑟发抖,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而且我们所在的这个山洞也不是那么安全,不时的有动物的叫声和嘶吼声传来,听声音都并不是很远。这里的环境,就好象是一个不设防的野生动物园。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一头猛兽,把我们三个给团灭了。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因为病倒,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咚、咚、咚的,象是有人用鼓槌用力敲打我的胸口一样。皮肤都能感受到血液冲击的压力,一涨一涨的。
“贾、贾妮,我好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张爽不敢动,只是用最低的声音说。
贾妮身子一抖,“你别说了,也别动。要真是什么野兽,咱们也对付不了,只能装死。”
她们两人吓的够呛,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这时我胸口发闷全身发热、发涨,肌肉也酸痛难受。
张爽的身体猛的僵直,“有东西碰我的脚,冰、冰凉的……”
她再说不下去,一下子就跳起来从洞口的石台跃下。
而我在这个时候,也恰恰难受的无法安静,在感觉到自己腿上有什么凉的东西缠上来的时候,就随手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