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中了大奖一样的刺激,身子一缩就钻回树枝茂密的一丛枝叶里。
心头仿佛有一万头神兽狂奔而过,真是见了鬼了!刚才只碰到一条,就已经差点没命,如果把这一窝泰坦巨蟒都惹炸了窝,就真没活路了。
幸好那些泰坦巨蟒也没将我当回事,在它们的眼中,我还不如一群猴子。
远远的又转了一个大圈,我觉得应该是安全的,却在半路上真碰到一群三十多只的猴群。
这些猴子嗓门非常大,看到我之后,就有一只老猴猛烈的摇晃树枝,并且大声的吼叫,声音几乎能把人给震聋。
我听说过这种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吼猴!
三十多只吼猴的叫声之大,堪比海港的巨轮汽笛一样,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丛林!
而后这才是悲剧的开始,我在树顶上能看到很远,数百米外的树丛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发出断裂和摇动声。更可怕的是,有的树木在一阵剧烈的摇动后轰然倒下!
坏了!那是那群泰坦巨蟒的方向!
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些吼猴还真是……先逃命再说吧!
不辨方向在雨林的树枝上奔逃,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气。
身后的那群吼猴也终于知道闯了大祸,只是它们这群家伙比我跑的快的多,在我身边一晃而过。被甩在后面的,只剩下我一个。
不到一分钟,我就看到一条身体粗大如老树的泰坦巨蟒追了上来。那吐出来的舌头,都和我手臂一样的粗细。
如果还在树上,估计我是逃不掉的。只得一咬牙,向树下接近水面的位置溜去。
好在我的身形与巨蟒相比要小得多,也灵活的多,否则早就葬身于蟒口了。
这时候不管水里有什么东西,我至少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行,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一个猛子扎进水中,闭住气手脚连划几下就潜走了。
这里的树丛密集,绕过几棵大树之后,我才露头换气。连潜几次,终于听不到身后的声音,才重新又爬上树去。
再前进起来,就更加的小心翼翼。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才回到林间湖泊边上,并且看到了数百米外树顶上的众人。
居然没有迷路,我觉得自己的运气算好的。只是当我离着大家所在的位置还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在树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大树下的水面上有一块泥地,长着不多的杂草,草丛里摆放着一圈卵。
这些卵的大小,比我见过的鸵鸟蛋还要大一些。一看到周围的痕迹,我便心中了然,这是那些恐鳄的卵!
简直是个大奖,怎么可能放过?
我遛下树去,用衣服兜起一个卵就重新上了树。
就在我刚刚爬上树七八米的时候,一条十米左右的恐鳄便从水中豁然浮出,两只拳头大的眼珠盯住了我。
当时的感觉全身一阵发寒,吓得我差一点就从树上掉下来。如果不是身旁有一根横枝,我用衣服兜着的恐鳄卵怕也保不住。
哗啦!
恐鳄是极富攻击的动物,带着一身的泥水,便扑向树枝上的我。
猛的一跳,我跳到了两米多远的另一根横枝上,只听到身后咔嚓一下,原先立足的那根横枝被一口咬断!
恐鳄嘴里的腥风,差点把我给熏吐了。知道不能再耽误,否则一定会被吃掉。急忙挣扎上了更高处,才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连成了一片,全身发软。
那条恐鳄还想再次扑上来,可是却已经够不到我了。
休息了两分钟,我才惊魂未定的带着恐鳄卵去与大家汇合。
骆旭东和江爵已经回来,他们看到我便迎了上来。
“还以为你迷路了,看来你的运气好,居然能找回来。要是今天你回不来,明天我们可就要去找你了。”江爵说道。
“你绕到哪里了?居然还带了这么大的一个蛋,这是什么的?”骆旭东问我。
我举起了手中的卵,“是恐鳄的,我刚才就在那边一百多米远的树下找到的,差点被恐鳄给吃了。”
“就剩恐鳄的基因组织没搞到,你可立了大功!”连月过来把我手中的恐鳄卵取走。
“一个卵可以吗?既不是血液也不是肌肉组织。”贾妮也过来,不过她有点怀疑。
张爽点点头,“卵是单细胞,理论上是一样的,完全可以用。”
郝少军摸着这个卵,“你们说,这里面会不会已经快孵化出来恐鳄了?”
“怎么可能,要是打开做个炒蛋还是可以的。”江爵哈哈一笑说。
“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已经完成了?”连月问道。
江爵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对啊!你不提醒我差点忘记了,任务不但完成,而且是超额的完成了。”
郝少军拍起手来,“那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贾妮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都没干,回去的时候倒是积极。”
原本被吓得蹲在角落里许久没动的印地安向导,这时看到我们取到的卵和巨型蝙蝠,他表现的手舞足蹈。
“这是太阳神的守护兽!”他是这么说的。
但我们谁都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管他什么神呢,现在这都是我们的。
接下来我们便向伊里里河流域进发,到了那边,就能坐船回去。
当天晚上,我们在树顶上扎好了吊床和塑料布,大家都休息了。
江爵突然把大家聚了起来,他扫了一眼众人,“向导不见了,他出去之前,和谁也没有说吗?”
“没有,队长你看到他走了?”骆旭东问道。
“是的,我看到他走,而且走的有点鬼粜。”江爵说。
连月皱了下眉,“他为什么单独走?是不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但是我们有导航,并不会迷路,他是知道的。”
我忽然想起向导白天说的话,“向导曾说过,我们得到的,是太阳神的守护兽。他不会是因为怕惹怒了太阳神,才自己偷偷走的吧?”
“有这个可能。”张爽点头说:“在南美,印地安人就是信奉太阳神的,这是他们的至高神,不能有半点亵渎。”
贾妮讥讽的一笑,“这些原始的家伙,还真够迷信。”
“不要笑,他也可能是去找人。”江爵迟疑的说:“也可能是想留下王君找到的卵,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圣物。”
大家一下就沉默了。
“队长,你的意思,他是去联系丛林里的部落,要把卵留下?”我问道。
“可能性非常大。”江爵点点头。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骆旭东吸了口凉气。
郝少军也低声说:“我听说过,南美丛林里的这些部落,会用吹箭。箭尖上都抹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好象还是那种叫箭蛙的身上取的毒。”
“你别说了,确实是有这个记录,我们要小心了。”张爽说。
摄像师吴标看大家都没发言,便接口说:“不如我们先走,让他找不到我们。”
“也只能这样了。”江爵看了一眼周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现在我们就走吧。虽然走夜路危险大一点,但总好过被这些原始的部落给灭掉。”
大家连夜行动起来,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进。
天亮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会儿,望风的骆旭东发现了一些情况。
“我看到后面的树枝在摇动,怕是向导追上来了。”他回报说。
“大家快点上路,尽量不与那些印地安人起冲突。”江爵冷冷的看了后面一眼,“如果他们不识好歹,那咱们也不用客气。在这丛林里死几个人,法律还管不了这么宽。”
听他这么说,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