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完,慕容长情就伸手捂住了倪叶心的眼睛。倪叶心抓/住他的手,说:“大侠,你干什么啊。”
“怕你吓着。”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就在倪叶心说话的空档,突然听到中年男人“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有热/乎/乎的东西迸溅到了倪叶心的手背上。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倪叶心还真是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声。
慕容长情非常不悦,立刻掏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将倪叶心手背上的那个血点擦掉。
那个中年男人/大喊了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疼得根本站不起来了。
无正的长剑上有血,顺着剑刃慢慢的往下滑去,滴落在雪地里,融化了白雪。
无正并没有一剑杀了那个中年男人,挑断了他的右手手筋。
女人吓坏了,一下子就跌倒在了雪地里,睁大眼了眼睛瞧着无正。
鲜血从那中年男人的手腕处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侵染了一片白雪,中年男人压着自己的伤口,疼得浑身冷汗,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着无正。
无正说:“我们的恩怨,就到这里了。”
慕容长情凉飕飕的看着他,说:“木盒子。”
无正说:“我走了之后,陆延自然会交给你们。”
“什么?陆延?”仇无序惊讶的瞧着无正。
无正笑了笑,低头在仇无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要走了,师父。”
仇无序还没反应过来,无正已经提了一口气,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慕容长情倒是站着没有动,其他人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在场的这些人里,也就只有慕容长情能够阻拦得住无正了。
不过慕容长情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从来不会食言,既然答应了无正,自然不会阻拦他离开。
无正来的实在快,去的也跟一阵风一样。他本来是来杀/人的,但是只是断了中年那人的手筋,匆匆的就离开了。
女人吓坏了,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然后去搀扶中年男人,说:“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样?”
倪叶心瞧着匆忙离开的无正,说:“他跑的还真快,原来陆延和他是一伙的啊。”
之前他们只知道陆延给一个人送消息,但是并不知道是谁,原来这个人是无正。
而仇无序还处在恍惚之间,无正走的时候竟然吻了他额头一下,虽然只是吻了额头,但是这也太不寻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好在大家都是惊魂甫定,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仇无序。
杀死庄主的人的确是他们的师/妹,也就是一直装疯卖傻的这个女人。女人装疯卖傻了十年了,她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而且藏着无尽的仇/恨,但是她没想到,十年来只是白白浪费,她的秘密和仇/恨,不过都是骗/局而已。
中年男人和庄主曾经与师叔一起发誓,不再透露十年/前的事情,也永远不下山去,但是现在,另外两两个人全都死了,而中年男人的手筋被无正断了。
虽然手筋断了,但是中年男人反而内心平静的多了,因为他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中年男人流/血很多,被女人扶着去包扎伤口了,倪叶心对于当年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而且中年男人和女人显然知道很多关于木盒子的事情。
倪叶心他们也跟着去了,他站在一边瞧着中年男人包扎伤口,说道:“你们不打算说说木盒子和十年/前的事情吗?”
中年男人说:“这些事情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倪叶心说:“你不会以为,无正不杀你,你就死不了了罢。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木盒子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不是我们不想参与,那些贪婪与木盒子的人就不会找上我们。而你们也是一样,绝对会有很多人因为木盒子而找上你们,想要杀你们的人,恐怕多的数不胜数。”
倪叶心说的是实话,中年男人一阵沉默。
女人瞧着中年男人,说:“大师/兄,你说师叔骗了我,我也想知道,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无正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中年男人也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木盒子是什么,在很早之前,其实中年男人就知道了,但是那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传说,所以中年男人并没有对木盒子有什么过多的妄想。
他们师/兄弟几个人感情很好,师叔是中年男人师/弟的表兄,虽然辈分长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后来有一日,师叔突然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带着庄里的绝大多数弟/子去办这件事情。
中年男人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师叔就告诉他们,是有关于魔教的事情。
听到这里,慕容长情就皱了皱眉头。
那中年男人继续说:“师叔告诉我,因为有一个门派的人招惹了魔教,魔教的人扬言要杀/人灭/口,那个门派的人像我们提出了求救,请我们去支援。”
中年男人年轻气盛,一听这事情,就答应了和师叔一起去,后来师/弟也跟着一起去了,只有师/妹在庄子里留着。
“师叔说魔教的人已经乔装改扮好了,我们只需要到一个地方等着,他们必然会从那个地方路过。倒时候我们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全都杀死。”
计划好好的,大家也按照计划埋伏/在了路上。后来中年男人发现,参与救援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其他门派的人,不乏很多高手。
后来那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中年男人发现不对劲儿,因为那些人里面有老弱妇孺,有不会武功的。
中年男人很迷茫,但是已经到处都是鲜血了。
中年男人说:“那一天死了百十来人,到处都是尸体。我想找师叔去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师叔总是避开我们,故意不见我们。后来我偷听到师叔和另外一个人的谈话。”
中年男人发现师叔总是避开他们,非常的生气,后来他终于找准时间,准备把师叔堵在屋里,不过没想到那时候屋里还有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没看到脸,只听到了声音,他们在说关于木盒子的事情。
中年男人说:“原来这一切果然是骗/局,只是为了木盒子而已!我以前的确听说过木盒子的事情,但是都是骗人的传闻,我没想到,那些人会因为几个盒子,杀了这么多人。而且他们还在执迷不悟,说木盒子并没有齐全,还在计划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中年男人很气愤,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没有立刻闯进去。他单独找到了师叔,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师叔却跟他说,其实自己也是被骗了,知道前不久铸成大错才知道,他们杀的根本不是魔教的人,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他们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不然门派的脸就全都丢尽了。
中年男人说:“后来,师叔就说,我们做了错事,没脸再留下来。他带着我们上了雪山,在这里避世,还把我和师/弟叫过去,发誓说谁也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而且永远也不会再下雪山。只是……”
只是中年男人没想到,其实师叔是骗他们的。他根本没有打算一辈子躲在雪山上,他又说了一个谎,只是要牵制住他们,不让他们把真想告诉别人而已。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中年男人万万没想到,他还用谎/言骗了师/妹,然后还在大家的茶水里下了毒。
师/妹听信了师叔的话,还以为在茶水中下毒的是他大师/兄和二师/兄。
女人没有被毒死,却听说师叔被毒死的消息,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师叔下的毒,不知道为何却被自己给误食了。
女人以为他的师/兄们要杀她灭/口,装疯卖傻了十年。但是中年男人还以为是师叔的死刺/激到了女人,所以女人才疯了。
十年的时间都这么过去了,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但是谁料到木盒子的消息又在江湖上沸沸扬扬。而中年男人的师/弟也变得贪婪,想要打木盒子的主意。
庄主的确是女人杀的,不过女人告诉他们,那个他们在山下找到的尸体,并不是她杀的,而是庄主杀的。
因为中年男人不赞同庄主下山,所以庄主想要来个金蝉脱壳,假死下山去。
他故意串通了一个弟/子,假装跳崖,让弟/子给他作伪证。而庄主则躲了起来,后来又将弟/子骗出来,将人推下了山崖去。
弟/子摔得稀烂,如果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又穿着同样的白衣。庄主觉得,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只是中间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女人。
女人每天装疯卖傻,她偷听到了庄主的计划,所以当庄主假死躲起来,然后准备逃走的时候,他碰到了女人。
女人出其不意,用匕/首捅死了他,然后用铁爪子伪装出了伤口。其实她是想要制/造出师叔的鬼魂回来报仇的模样。
倪叶心听到女人的话,突然说:“等等,我有个事儿要问你。你杀了庄主的时候,是不是从他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
女人目光闪烁了一下,倪叶心已经将一个小纸片拿了出来,那是他们在庄主尸体的手心里找到的。
中年男人看到那张小纸片一惊,说:“这是……”
女人的目光有闪烁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倪叶心伸手要去拿,但是那中年男人已经伸手去抢了。
倪叶心没有抢到,不过慕容长情这时候也出手了,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张纸从中年男人手里抢了下来。
慕容长情转手就将纸片交给了倪叶心,倪叶心低头一瞧,睁大了眼睛,说:“是地图!”
中年男人一紧张,手腕疼得要死,说:“那是我的东西。”
倪叶心展开那张宣纸,上面乍一看都是眼睛图案,和之前他们拓印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一张应该并不是他们手里有的木盒子之一。
之前中年男人被他师/弟重击了一掌,结果就有东西掉在了地上,中年男人当时没发现,去追他师/弟了。后来中年男人曾经到他师/弟的屋里去找过,但是没有找到。
原来掉的就是这张宣纸,宣纸上的确有半滴血迹,已经干涸了。
那张纸就是被躲起来的庄主给捡走了,他捡走了地图,却没想到被他的师/妹杀了,而这张地图就又被女人给拿走了。
现在转了一圈下来,地图回到了这里。倪叶心拿着反复了看了几眼,说:“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中年男人不太想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年师叔死了,我在师叔的屋里发现的。我知道这个是从木盒子上拓印下来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把这张纸收起来了,我怕再因为木盒子引起什么事情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说。”
后来最近一段时间木盒子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中年男人就又把这张纸长出来,仔细的端详,然后贴身收起来,就怕有什么闪失。
倪叶心拿着这张纸,说道:“这上面的纹理,是不是地图?”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我之前偷听到了师叔的谈话,那个人告诉师叔,其实木盒子的秘密就在于木盒子本身,九个木盒子就是一张宝藏地图。”
“果然是这样。”倪叶心拿着地图,仔细的端详着。
中年男人说:“你们想知道的,我也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慕容长情看着地图,说:“看来我们应该尽快上路了。”
倪叶心和慕容长情,还有仇无序立刻回了客房院子。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牧南亭第一个迎上来,说:“怎么样了?”
倪叶心挥了挥手,说:“陆延,我说你不/厚道啊,你在我们这里当卧底?”
陆延站起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倪大人。”
“怎么回事儿?”牧南亭一脸的迷茫。
陆延没有解释,说:“木盒子就在屋里,他让我转交给你们。”
倪叶心立刻就进了陆延和牧南亭的屋里,陆延变戏法一样就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来,交给了倪叶心。
倪叶心打开木盒子一看,里面也是空的,只有木盒子。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
牧南亭在旁边站着,说道:“怎么只有盒子,里面的东西呢?”
倪叶心将木盒子收好了,说:“大家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就下山去了。”
“下山?”牧南亭惊讶的说:“这么快?事情都解决了吗?”
陆延看了他一眼,说:“解决了。”
牧南亭摸不着头脑,说:“怎么感觉就我是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陆延这次来,其实就是无正拜托他的。当年中年男人的师叔掉落了半块玉佩,陆延其实这次是拿着那半块玉佩来兴师问罪的。
所以中年男人和庄主见到玉佩才面表情各异,他们都想到十年/前的事情,师叔的玉佩是在十年/前丢掉的。
众人准备回去休息一下,收拾了行李马上下山赶路。
倪叶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大侠,我怎么觉得无正越来越奇怪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倪叶心说:“无正是敌是友?他难道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其实藏在盒子上,而不是里面的皮子上吗?他这次也只是让陆延交给了咱们一个空盒子而已。”
慕容长情也在想这个。
倪叶心说:“难道说,其实无正是故意把盒子留给我们的?”
无正每次都只是取了里面的皮子,然后把木盒子留下来没有带走。倪叶心这一路走来,收集了一路的木盒子。
然而中年男人都知道的秘密,难道无正其实并不知道?
只是这一路的木盒子收集起来,倪叶心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
无正几次出手帮忙,却又说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倪叶心总觉得他的举动都很矛盾,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
倪叶心忽然大声叫了一声。
慕容长情一惊,问:“怎么了?”
倪叶心说:“我刚想起来,无正走的时候,是不是非礼了仇长老?”
仇无序本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瞧瞧倪叶心和慕容长情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结果一出门,刚到了倪叶心他们门口,正好就听到了门里面倪叶心大呼小叫的声音。
而且……
为什么还和自己有关系?
仇无序都不带打磕巴的,立刻转身就走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怕了倪叶心了,尤其他还有慕容教/主给他撑腰,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慕容长情听他突然提起这个,也有些无奈,干脆没有搭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倪叶心说:“哎,其实也没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无正是仇无序的徒/弟,那也算是魔教中人了。”
倪叶心在那里胡思乱想的功夫,慕容长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说:“可以走了。”
倪叶心说道:“那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收拾的怎么样了?”
两个人出了房间,就看到其他人都已经在外面等了,仇无序也在。
倪叶心立刻笑眯眯的走过去,仇无序赶忙当做没看到,提着包裹说道:“咱们快些走罢。”
众人离开雪山,往山下走去,这下山的路竟然比上山还要难走的多,一路上也就只有倪叶心最省力气了。
他们下山废了不少的功夫,等到山下的时候,牧南亭都累的够呛了。
陆延说:“多谢几位相助,现在陆某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倪叶心说:“那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呢。”
“自然说到做到。”陆延说:“我当初从石家逃出来,木盒子被我埋在了路过的一个地方,我可以告诉你们位置,你们若是想要那个木盒子,只管去挖出来就好了。”
倪叶心说:“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陆延说。
陆延给了他们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具体的地址位置,说:“如此,我们也该就此别过了,我好久未曾回过老家,想要回家去看看。”
倪叶心拿着纸条仔细的琢磨,问:“那牧少侠,你打算去哪里啊?”
牧南亭咳嗽了一声,说:“我去游山玩水啊,玩累了也就回家去了。”
牧南亭说着,瞧了陆延一眼,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往什么方向走。”
“向南。”陆延说。
牧南亭说:“啊,那好巧啊,我也准备向南了。”
他一说完,陆延忍不住笑了,不过好在留了面子给牧南亭,并没有笑出声来,还颇为绅士的说:“那我们可以一同上路。”
牧南亭这下乐了,给了他一个还算有眼力健儿的目光,笑着说道:“对啊对啊,那我们走了,你们也去忙罢。”
倪叶心瞧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还一副迫不及待过二人世界的样子。
那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倪叶心还在琢磨着纸条上的地址,说:“奇了怪了,陆延和无正是一拨的,而陆延这里有个木盒子,那为什么他不给无正呢,这么轻轻/松松的就给了我们。”
慕容长情瞧了一眼纸条,说:“或许里面也是空的。”
倪叶心把纸条收好,还拍了拍,说:“没关系,反正空的也不差什么,我们还是赶紧赶路罢,趁着天气好,山下就已经不下雪了,好久没看到日头了。”
山下的天气比雪山上好的太多了,竟然还能看到太阳,习惯了雪山上冰天雪地的天气,竟然觉得山下有春天般的温暖。
剩下五个人就一同上了路,继续往魔教的方向去了。
倪叶心说:“陆延那张纸条上的地方,和咱们顺路吗?”
慕容长情摇了摇头,说:“不顺路,要往南走,而且比较远,所以咱们还是先回/教里头去再说。”
倪叶心点了点头。
大家赶了一整天的路,到傍晚的时候,根本还没有瞧见人烟,看样子好风餐露宿了。
倪叶心说:“我以为从雪山出来可以吃顿好的了,没想到竟然没饭吃。”
仇无一说:“没关系的,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个黑影,今天咱们可以吃野味。”
倪叶心说:“是兔子还是狐狸?”
仇无一说:“不是不是,看着像狼!”
倪叶心:“……”
倪叶心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荒郊野外的,天气又冷,有狼倒是不稀奇,只是听仇无一的口味儿,怎么好像要吃狼一样。
倪叶心觉得,如果自己是一个人,恐怕就成了狼的晚餐,不过他们现在人多,而且功夫都不错,倒是应该没什么危险才对。
仇无一说:“爹爹别怕,等狼来了,我帮你猎它。”
倪叶心一听仇无一奶声奶气的喊自己爹爹,顿时乐得不辨东南西北了,笑着说:“一一真乖。”
仇无序则是顿时就吃醋了,说:“你这个小兔崽子,为什么以前我让你叫我爹,你就不叫?”
倪叶心说:“当然是因为我比较靠谱了。”
倪叶心颇为沾沾自喜,不过当然并不是这个答/案,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慕容长情,慕容长情比倪叶心和仇无序都要靠谱的多了。
大黑天的,他们还是露宿在了野外,找了个风小的地方,倪叶心帮忙烧柴火,慕容长情带着仇无一去打猎了,准备带着野味儿回来做晚饭。
谷兆荆负责去捡柴火,本来仇无序也是要去的,不过慕容长情让他留下来瞧着倪叶心,怕这附近有什么野兽,再把倪叶心叼走了。
倪叶心很是不服气,虽然武功的确没有他们好,但是好歹也是会用剑的。倪叶心觉得,自己如果还是在现代,那么这一身武功,绝对拍电影耍杂技都没问题,妥妥的三倍速。
不过慕容长情还是鄙视了一番倪叶心,然后就与仇无一去了。
谷兆荆说:“仇长老,你还是留下来罢,把火再烧的旺/盛一些,反正拾柴火也不费力气。”
仇无序点了点头,就坐在了倪叶心身边,看着他烧火。
结果火发出“呼啦”一声,就差点把仇无序的没毛给烧着了,吓了仇无序一大跳。
倪叶心拍了拍手,说:“仇长老,你走什么神儿呢,刚才火不小心烧的很旺,你往后坐坐,小心自/焚了。”
仇无序无奈的往后挪了挪,说:“你小心点,别把整个林子都点着了。”
“怎么可能。”倪叶心说。
仇无序盯着他捅/了好几下火,发现真的没事,松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出神了。
倪叶心挑了挑眉,然后戳了戳他,说:“仇长老,这天寒地冻的不适合思春啊。”
仇无序翻了个大白眼,说:“别用捅火的东西戳我。”
倪叶心笑着说:“仇长老,你说你徒/弟是什么意思?”
仇无序一听倪叶心提起无正,顿时有些紧张,说:“无正……我应该是没有恶意的,他本性很善良,从小就是,这个我最知道。”
仇无序说着,忍不住摸了一下胸口,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来。之前无正匆匆出现,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仇无序都没有发现,在无正走了,他们回去收拾行李的时候才发现,无正又塞了他一个小药瓶。
这次的小药瓶,一打开里面满满都是药丸,根本都摇不动,看来是足够仇无序迟到身/体里的毒彻底解掉了。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没问这个啊。”
“什么?”仇无序奇怪的说,有点摸不准倪叶心的意思。
仇无序就怕慕容长情对无正有什么意见,两方冲/突起来,仇无序就要左右为难了。
倪叶心说:“我是说啊,无正走的时候,亲了你一下啊,他是什么意思呢?”
仇无序:“……”
仇无一和慕容长情很快就回来了,然后两个人就听到倪叶心的话。
仇无一立刻蹦蹦跳跳的走回来,一屁/股坐在了仇无序的肩膀上,说:“哥/哥!无正他为什么要亲/亲你啊?”
仇无序:“……”
仇无序实在是无奈,他完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问题,但是仇无一却一直缠着他讲。
慕容长情打猎回来,不过并没有真的要吃狼肉,毕竟大家一般不吃食肉动物的肉,并不是那么好吃。
很快的谷兆荆也回来了,几个人就忙着烤肉做晚饭吃。
倪叶心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因为慕容长情说他们马上就要到魔教的新址了。
倪叶心说:“你们住的也够偏僻的,出来一趟不方便啊。”
慕容长情把烤好的肉塞给倪叶心,说:“好好吃饭。”
倪叶心被肉堵住了嘴巴,就欢快的吃起晚饭,决定等吃饱了再发表意见。
虽然山下没有雪山上那么冷,不过晚上夜风还是很大的,众人吃饱了饭,围着篝火说了说话,倪叶心就困得要死了。
慕容长情给他把披风铺在下面,然后搂着倪叶心就准备睡觉。
众人这几天虽然不曾赶路,不过也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虽然荒郊野外的,不过也算是能踏实下来,反正倪叶心睡得就格外踏实。
倪叶心很快就睡着了,不过晚上夜风还真是大,呼呼的风声,有的时候还有点像是婴儿在哭,弄得倪叶心有些没有睡好。
很快的,倪叶心就感觉有人在晃自己,但是他实在是困,嘴里含糊说了一句:“大侠别闹,再睡一会儿……”
后来就真的没有人再晃他了,不过倪叶心还是睡的很不安稳,竟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感觉好像在打摆子一样。
倪叶心也不知道出了多少身的汗,汗落下来了又出了一身的汗,如此反复着,终于有了一些朦胧的意识,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睛,感觉到日光照的眼睛有些不舒服,而且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也没有垫着毛披风,而是躺在一张很大,又挺柔/软的床铺上。
鼻子间似乎能闻到一股很悠远的檀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睁大,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的转动着,仔细的打量着前后左右。
自己真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身在一间挺大的房间里,桌椅板凳都很是考究,从床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间,还有一个大屏风,那大屏风实在是霸气,屏风挡住了视线,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倪叶心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慕容长情隐隐的说话声音。
慕容长情说:“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教/主。”
还有别人,声音都是从外间传进来的。
很快的,倪叶心就看到慕容长情从外间转了进来,慕容长情也瞧见他醒了,赶忙迎了上来。
慕容长情坐在床边,伸手探了一下倪叶心额头的温度,说:“好在已经不发/热了。”
倪叶心眨了眨眼睛,有点听不懂。
慕容长情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啊……”
倪叶心这一开口,顿时觉得自己嗓子疼,疼得要死了,一说话好像要撕/裂了一样,赶紧改口说:“给我倒杯水。”
慕容长情给他倒了一杯水,将他抱起来,用被子裹严实了,这才将水喂给倪叶心喝。
倪叶心喝了谁,感觉嗓子好了一些,但是仍然很疼,一吞咽就疼,说话也有些嘶哑。
慕容长情说:“嗓子疼就老老实实的别说话了,一会儿药熬好了,把药喝了,我再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倪叶心说:“大侠,我生病了啊?咱们这是在客栈吗?”
慕容长情听他稀里糊涂的问话,忍不住笑了,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的房间,不是客栈。”
倪叶心一愣,睁大眼睛又看了一圈屋里的摆设,说:“你住的地方?”
倪叶心有点没反应过来,说:“难不成我们已经到了你的山头了吗?”
慕容长情一阵头疼,听到你也新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说:“我又不是山寨大王。”
倪叶心笑着伸手去勾慕容长情的下巴,说:“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啊。”
正巧的,这会儿有人敲门,慕容长情扬声让那个人进来,就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那小姑娘手里端着药碗,蹦蹦跳跳的就走进来了,虽然一路跳的很欢实,不过药碗里满满的药一点也没有洒。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说:“教/主,药已经好了。”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小姑娘也点了点头,说了一个“是”字,然后嘻嘻笑着打量了一眼倪叶心,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倪叶心瞧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端药来了,说:“大侠,你怎么总是雇/佣童工啊。”
慕容长情不理他贫嘴,把药给他端过来,说:“快喝药,那是大长老的孙女儿。”
倪叶心说:“你们的人怎么颜值都这么高?真是逆天。你看那小姑娘笑起来多可爱。”
慕容长情听他一说,也有点想笑。别看那小姑娘年纪小,其实武功也不错,她一准是听到了倪叶心刚才说的话,所以才进来笑的那么欢快。
不知道倪叶心如果知道那小姑娘是在笑话他,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了。
倪叶心的确身/体不舒服,尤其嗓子疼,所以还是把药给喝了,虽然药苦的差点把他眼泪给呛出来,不过还是要喝的。
慕容长情说:“今天这么乖?”
倪叶心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容长情笑着说:“吃一块甜的点心,缓一缓。”
倪叶心就着慕容长情的手,吃了那快点心,顿时感觉好的多了。
慕容长情低下头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别着凉,好好躺着。”
倪叶心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说:“别亲别亲,容易传染。”
慕容长情把他塞回被子里,让他躺好了,不过倪叶心一醒过来就躺不住了,他可是已经身在大名鼎鼎的魔教新址了,倪叶心非常想要到处游览一番。
那一日倪叶心睡下之后,恐怕是着了凉,第二天一早竟然就发烧了,好有点昏迷不醒,病的挺厉害。慕容长情当下着急,几个人就赶到了镇子上去,但是镇子太小,大夫也不懂什么,连药材都不全。
慕容长情没办法,干脆让仇无一给倪叶心开了一副药先吃着,然后连夜赶路,快速的就回了教里,也好能叫倪叶心好好的休息。
倪叶心烧了三天,这才退烧醒了过来,可是把旁人都给吓坏了。
倪叶心嚷嚷着要参观游览,慕容长情没办法,把人裹得跟大白熊一样,这才带着人出了门。
倪叶心一出门,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群山,还有满眼的白雪。但是和之前那个小山庄就是不同,并不萧条寂静,反而充斥这一股苍茫震撼的感觉。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