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公司的账面上已经没钱了啊。”谢处长劝道，“利息还可以再商量的，或者让银行给你们提供一些优惠，这都能慢慢说，你想选择哪个银行都行，市里会给你调解的。”
“真的不需要了，中午就有钱了，再过几天还有更多。”侯锐锋摇了摇头，继续拒绝。
“看来贵公司还是打算追加投资的？”贷款事关市里的布局，谢处长不会轻易放弃，继续说道，“你们可以把钱用到刀刃上啊，前几天不是还在追加订单吗？有银行帮忙，加上市里的联系，不但省了你们的麻烦，还更划算。”
“可是我们公司的钱已经足够了，他们的机器又不会一下子制造出来，钱多也没用啊。”
这时，小蔡端了茶水和一盘冰镇西瓜走来，摆放的同时说道，“西瓜是本地的，味道很好，你们尝尝。”
侯锐锋拿起一块递给谢处长，好奇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我昨天带来的，给了保安几个，放了三个在厨房，本来说是今天耽误时间长的话就在这里吃饭呢。”小蔡笑着道。
侯锐锋咬了两口点点头，味道不错，瓜籽还少，很合他的口味。
谢处长也不再说话，几人一起吃起了西瓜。
侯锐锋吃着就想起了刚刚见到大猴的情景，那时他正苦逼的去乡下拉西瓜呢。
再想想如今的身份，真是心情有点复杂啊……
这会天气热了，徐大志看到谢处长头上出现了不少的汗迹，就吃着西瓜走到边上把空调打开。
这里有外人，侯锐锋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对徐大志说：“咱们公司第一笔生意就要完成了，明天给公司里面的员工多加几个菜再弄点西瓜加餐。”
“行，等会我让助理去办。”徐大志点头。
侯锐锋还没有见过助理呢，不知道徐大志都吩咐了多少的事情给那两个可怜的家伙。
心里想着悲惨往事，他哗啦啦的把西瓜给干掉了不少。
而谢处长吃了一块后就停下，洗了手回来，坐在一边沉思。
等到几人吃完，小蔡把瓜皮端走后，他才开口试探了一句，“侯经理，国外的机器可以使用吗？”
“只要符合参数的都可以。”侯锐锋点头道。
“那贵公司需要进口的不？这样就可以加快布局了。”谢处长一脸殷切的问道。
“里面的参数有点敏I感啊。”侯锐锋犹豫了一下，国内工厂拿到的参数就算是扩散出去也时间的——毕竟签过协议的，要是别人价码太低，就不划算了，这边可以随时取消订单的。
而在国外订购的话金属的原主人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此时对方知道没有，但是暂时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等专利拿到手了再看情况下菜。
这方面的情况侯锐锋去海岛办理专利的时候就分析过了，也被几波监视的人弄得有点烦躁，不想多惹麻烦了，反正国内的节奏也蛮好的。
谢处长最近一直在跟进这事，也找不少的人问过了，脸上的笑容不变，“那要是咱们买些机器回来找人改造呢？那些工厂是肯定愿意的。”
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购买机器的钱起码要多花两成，而国外的机器维修又贵，所以侯锐锋一开始没有打算这么干，现在他也不舍得——购买和改造的时间也不短呢。
他摊了摊手，对谢处长道：“钱和时间的比例消耗太大，不划算啊。”
“这方面的消耗可以转嫁给银行嘛，利息低一点不就行了？”谢处长劝说。
“那也不太划算，钱到最后还不是要公司出？除非无息才行。”侯锐锋的话也不是太坚决。
因为利息极低的话很快就能把钱给赚回来，剩下的就是利息了，但是维修是个大关键。
根据大猴的预判，经过暴力改造的机器需要不定时的调整，而国外机器的零件是不通用的，需要从国外购买，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可能有麻烦。
所以并不全是钱的问题。
他把这里面的顾忌含蓄的和谢处长提了出来。
谢处长听完笑容就淡了下来，他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些问题，看来找人问消息的时候还是漏掉了不少的关键啊。
但是他也不气馁，对方显然收集过世界内有能力制造机器的厂家消息，有一套完备的计划，也想好了怎么应对，拒绝的不坚定。
只要解决了这些售后和渠道问题，那么就有得谈了。
所以他也不啰嗦了，站起来准备回到市里汇报一下，再找几个专家问问。
“侯经理，我回去打探一下消息，然后再来和你说，银行的利息不是大问题，这个好谈。你电话能开机吗？最近最好不要离开省城。”
“开了，但是可能接不到，人太多了。”侯锐锋也站起来，“今天和明天不会离开，后面几天我要去南方参加拍卖会。”然后他又追加了一句，“徐经理和李会计也会一起去的。”
“这……”谢处长顿了一下，面色有点为难，“不能多等两天吗？”他要找人打听国内和国外的消息，一天半的时间够呛。
“这是我们公司第二笔业务，要打出名头的，可缺席不得，对了，中午是我们公司的第一笔业务交易，谢处长要来参加一下吗？”侯锐锋邀请道。
“金属交易？”
“不是金属，是宝石交易，我们珠宝公司的第一笔买卖。”
谢处长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个小工厂租用的时候打得就是珠宝公司的名头，他知道的很清楚。
他问道：“交易金额方便说下吗？请了记者没有？”
“一千多万吧，具体的金额要等会才知道，记者没有请，不过到时对方会带着摄影师过来。”侯锐锋摇了摇头。
“一千多万？”谢处长有点吃惊。
怪不得对方不肯贷款，这些钱足够买下不少机器了，并且这是第一笔交易，过几天参加的拍卖会肯定收入更多。
他感到情势有点紧急，想了一想道：“是在省城大酒店吧？房间你定下来没有？”看到侯锐锋摇头，他就接着道，“那就交给我来办理吧，我找个大的会议室，再找几个记者过去，你们出售的宝石和要参加拍卖会的东西都是什么？”
“红、蓝宝石，天然珍珠，帝王绿翡翠。”侯锐锋介绍了一遍。
谢处长点了点头，叹了一声。
这次市里不出点血是不成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出钱他们并不怕，就怕没有效果，而现在嘛，是真的要去汇报一下了。
谢处长道：“你们等会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要去小工厂看一下状况。”
“那看完后就快点回酒店吧，我这就去安排。”
“非常感谢谢处长的支持。”侯锐锋道。
“是市里的支持。”谢处长笑着强调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在外面还不忘记喊上很有眼色的小蔡——她出去后就没有进来，好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有人脉就是好啊……”徐大志全程观摩，这时感叹了一声，自嘲了一下，“以前在餐饮公司求着人家收好处都没有这种待遇。”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司的技术。”侯锐锋得意的一笑。
两人稍等片刻才往外走去，边走边说。
“关键是我还不知道公司里面的技术是什么呢。”徐大志道。
“制造金属拉，现在国外公司正在授权专利转移到国内，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嗯，我说啊，招收退伍兵的事情你还是多和老板说说吧，这事怎么看都不靠谱。”
“不全招收就没有关系吧，我挺中意的，都是退伍兵的话再招收三成妹子，比较好管理啊。”侯锐锋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比较不好管理才对，你没有听到谢处长的话吗？要组建一个小工会。”徐大志没好气的道。
“嘿嘿，再看看吧。”侯锐锋也不分辨，有些事情徐大志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
一般的技术工出卖工厂的机密不可能，但是弄点金属粉末，记载一下技术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到时天天可以接触。
侯锐锋怎么说也在工厂里面混过一段时间，对于一些情况还是很熟悉的，知道对于有些人来说签了保密协议毛用都没有，因为很多人压根就没有那个意识，出卖一些消息那是一点的负担都没有。
再说了，只是说说的话不留下证据是很难起诉的，难不成他还天天去听墙根啊？
而退伍兵就要顾忌很多了，不会肆无忌惮的乱说。起码暂时的纪律还是能保证一下的，等到工厂开工的时候不会连每天的产量都给外人摸到。
所以就要看怎么选择利弊了。
这样想着，两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小工厂。
小工厂的保安多了很多，现在天气炎热，除了巡逻的外，在楼下坐了一排，正在说笑，看到他们急忙起身行礼。
徐大志把车子停到院子里面，指了指隔壁的厂子，挪揄道：“我们保安人多了，连他们都放心了，把保安撤掉了两个，早晚就留下一个看门的。”
“还真是抠门。”侯锐锋失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