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洲这段时间,身子调养得很好,面色红润,除了稍稍长胖了点,倒是没什么变化。
夫妻俩下了车,明月赶紧迎上去。
明月没想到会在元旦节这天看到大哥和嫂子,一家人就这么聚齐了,明月很开心撄。
但眼下,有个碍眼的东西挡在那儿,谁看了都不舒服。
明博让明月和贺澜希呆一块儿,让她俩进屋去,也让爷爷奶奶进屋去,花园里,就留下他和明征二人,再加上一个平时不吭声背地里干实事的黎叙。
才下飞机,明博脸上有点儿疲惫,但不明显,还是那么意气风发,英俊倜傥的样子。
陶淑媛意yin过他,想过爬上他的床,觉得跟这样的男人上/床带劲儿。可几年前明博和贺澜希结了婚,而且夫妻二人感情还非常好。
叮的一声,明博给自己点了根烟。
就他一个人站在陶淑媛面前,明征和黎叙在太阳伞下慢悠悠的喝着茶,抽着烟,一副闲适模样偿。
“我强j你?就你这恶心样子,老子多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睛。”?明博淡淡的说着,这话陶淑媛听得见,同时那边的两个男人也能听见。
很明显,陶淑媛脸色变了一下,变得不像刚才那么好看了。
明博抽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笑,“孟俊是阿征的人,如今明氏算是在阿征手里,想要踢你和陶安然出局,其实很容易。”
陶淑媛咬着下唇,脸在一点一点发白。
“本来我和我老婆在澳洲待得好好的,要等阿征这边彻底清理干净才回来,我以为起码也得等个小半年,谁知道呢……”
明博似是笑了一下,接着又道,“汪馨沅你听过吧,我爸妈的旧友,前两天给我来了电话,说是我爸生前立了一份遗嘱。”
遗嘱!
陶淑媛一听这两个字,脚下就有点虚浮。
明博垂眼,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唇角微微勾起,“不过汪阿姨这段时间在瑞士照顾她刚生孩子的女儿,要过段时间才能来找我。
没几天了,陶淑媛,你和你弟赶紧收拾收拾,随时等着走人。”
明博说完,也懒得抽那半截烟了,回身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插兜站得直直的面对陶淑媛,笑道,“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弄那一出,我哪儿来时间休这么个大假?”
抬手指了指大门口,“请吧,我们要一家团聚了,桌子太小,容不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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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天,明家一家团聚。
热闹的餐桌上坐满了人,其中两个肚子里还有小人儿,其乐融融,满室温馨。
明月有点没搞懂,爸爸的遗嘱,怎么会在汪阿姨那里。
“汪阿姨说,咱爸可能还是有所防范。爸一直觉得,他跟陶淑媛之间的感情,也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但明家的财产,明氏,还得由明家的子孙继承。这就是为什么咱爸和陶淑媛一起那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再要孩子的原因。当初陶安然在公司挤走阿征,爸已经对这个人有了想法,但爸更在意的,还是阿征自身的能力,所以就由着陶安然在公司站稳脚跟,而让阿征离开。汪阿姨说阿征的声音在英国做得有声有色,爸的目的就达到了,就算阿征一辈子不再会明氏,他也很欣慰。”
明博看向一边拿着筷子细嚼慢咽,一直没说话的明征,笑道,“所以阿征,爸对你,是良苦用心。”
明征吃的,是刚刚燕子往他碗里夹的那块东坡肉。
奶奶的厨艺很好,东坡肉做得很好,然而,今天明征却觉得食之无味。
他那么误解他父亲,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多近三年,这三年,他未踏入明家半步,甚至还在电话里对明博说,那个家,我永远不会再回。
如今,明博告诉他这些做什么呢。
也只会,让他更加难受,更难接受父亲已经过世了的事实。
“汪阿姨什么时候来晋城?”明征问。
“快了,下个月吧。”
“她手里的是遗书原版,还是?”
“原版应该被陶淑媛销毁了。”
明泽在那头拿着筷子接了句话,“老头子死后,我们去过银行保险柜,保险柜里头除了一些金条和房契地契,以及一些公司的文件,并没有遗书。银行那边的人说,那贱人曾经去开过保险柜。猜得没错的话,那贱人应该是把原版弄没了。”
“估计也是这样。”
明博给贺澜希夹菜,一边说,“汪阿姨那边的是复印件,仍然具有法律效益。遗书具体内容是什么要等汪阿姨回国才知道,但汪阿姨说,她看过,只是记不住细则,但内容里的东西都是对咱们家有利的。”
明月咬着筷子冷冷笑了一下,“太好了,虽然没能把那些人送进监狱,至少也能赶出明氏。爸妈在天之灵,也能稍微安心一些了。”
黎叙摸摸她的脑袋,往她碗里盛汤。
“为什么汪阿姨到现在才想起要打电话给你?”明月又问她大哥。
明博点点头。
“之前汪阿姨一直在瑞士,时间全用在照顾她女儿和外孙身上了,与外界没什么联系。前段时间在外面碰到一个老朋友,得知咱们父亲过世的事,才打电话给我问是怎么回事。”
明月放下筷子,笑着看明月,“等那些混蛋走了,公司清扫干净了,你还回不回来帮大哥?”
明月猛点头,“那当然。”
燕子在旁边坐着哈哈的笑,“博少爷,等你回公司了,继续当董事长,要给我家公司哦。”
“小财迷!”
明博宠溺的看了一眼燕子,又转头看明泽,“你呢,明泽,你有什么打算?”
明泽正坐那儿啃鸡爪子,发现被点名了,立马装傻充愣,“什么,你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哎哎哎,燕子你看看我耳朵里是不是有好多耳屎!”
燕子翻白眼,恶不恶心,一大桌子人还在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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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赶在中国的春节之前,汪馨沅来了一趟晋城。
特意给明家送来了明子高当年立下的那份遗嘱。
明家四兄妹都在,两个老人家也在,汪馨沅这一趟能见到故友的家人,其实想想,还蛮伤感的。
上一次见明子高是在三年前,那时候这份遗嘱刚刚立下没多久。
原版存在银行里,这是复印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拿到澳洲去交给她,主要还是对她的信任。
放在千里之外,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明子高并不是不相信陶淑媛,但陶淑媛身边那个陶安然,一看就不是善类,就算陶淑媛不惦记他们家财产,陶安然还真是难说。
陶淑媛毕竟是明子高的枕边人,要完全不信她,那还做什么夫妻。
然而,明子高就这么轻信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
汪馨沅一身优雅,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她在澳洲,是赫赫有名的律师。
彼时她坐在明家的客厅,说起故友,一脸的惋惜。
“你们父亲我也是看不透他,都这岁数了,还找什么年轻女人。我说他是鬼迷心窍,他就跟我插科打诨的笑,还说什么,瑞华走了,他孤单,身边也需要个可以谈谈恋爱的女人。那个女的我也见过,以前你们父亲的助理,她就是再年轻,又哪里能和瑞华比?”
汪馨沅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顾瑞华是晋城出了名的美人,想当年,哪个富家公子不想得到她?
明月一听到汪阿姨提到母亲,情不自禁,眼中泛起薄雾。
“遗书虽然是复印件,但是是他本人的笔迹,依然具有法律效益。这段时间我就留在中国,等你们公司所有事情解决了,我再回去。”
汪馨沅说完转头看着明月。
明月从小长得漂亮,脸蛋儿圆圆的,很可爱,很讨长辈喜欢。
正听着汪阿姨说遗书的事情,听得很认真,可下一秒,汪阿姨就伸手捏她的脸蛋儿,“上一次见小七,还是在你们母亲过世的时候。这一晃就八年了,小七是越长越漂亮,越长越有女人味了呢。”
明月被说得不好意思极了,脸有点小红。
汪馨沅又把目光转到黎叙身上,笑着蹭了一下明月,“那是你丈夫?怎么不跟阿姨介绍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