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忙不迭的把药端来了,孟梳眉用小勺一点点的喂给他喝了下去。
“你放心,李涯没有起疑心,你好好的休息。”
要是他早一点让自己来的话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就算自己和他吵架,也分的轻轻重缓解,景岐诚是觉得自己太刁蛮了吗?
她默默的守在景岐诚身边,用热毛巾帮他擦汗,医圣背着药箱慌慌忙忙的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到房内的情景,他笑了笑离开了。
自己身为长辈,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李涯回到太子府,把自己在琛王府看到的一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和孟梳眉说了什么话,见到了什么人。
“你确定景岐诚无事?”
太子闭着眼睛,景岐诚三日没有出现了,而且也没有从宫里请御医,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体的情况。
现在李涯说他只是小病,太子多少有些不信。
李涯说自己听得很清楚,景岐诚中气很足,就是稍微有点疲惫的感觉,但是这对一个病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啊。
再说了,听说岐山医圣今日到了京城,一直住在王府,他的医术也比宫里的御医好多了。
“你先下去了,找人盯着王府,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来回我。”
太子睁开眼睛,景岐诚能瞒了自己几十年,更何况是三天,只是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殿下,我刚刚小火煨出来的燕窝粥,里面放了点冰糖,您尝尝?”
王绮芙端了个绿釉小碗出来,里面是红的像血一样的血燕,最是滋安神,太子今日心烦,吃这个是最好不过了。
“你有心了。”
太子端起燕窝,尝了一口,果然是清甜可口。
“我父亲昨日传书给我,说是已经从朝中挑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在此次的科举中帮您做事,您要不要先看看?”
太子放下碗说不用了,右相做事一向是没得挑剔,他放得下心。
王绮芙淡淡一笑,自己帮太子打理府里的事,夫妻帮他打理朝上的事情,她们父女俩尽心尽力,一定会为太子分忧的。
“对了,清颜近日如何了。”
王绮芙面色一冷,但是随后便笑着说沐清颜自从上次中秋宫宴以后,便安分了不少,在府里也很少出门,要是太子觉得惩罚的已经够了,那自己便吩咐下去,恢复她的分例银子在解了她的禁足。
只是,上次宫里的事情到底是让皇上有些不快,就算是把沐清颜放出来了,也还是少出去为妙,毕竟现在皇上正在想着监督科举考试的人选,还是小心点好。
王绮芙的话提醒了太子,他想了想,说放沐清颜出来的事还是缓一缓,等人选定了下来了再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真的是让琛王府的人吃了亏也就罢了,却把我们太子府的人都连累了。”
太子一想到沐清颜就连说谎都不会便很是生气,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上次的事情自己定会严惩!
王绮芙又宽慰了太子一会才端着空碗出去。
她对紫烟说,告诉府里的人,沐清颜那边要什么,一律不许给,要是她抱怨,便去告诉太子。
紫烟说她知道该怎么做,让王绮芙放心。
在孟梳眉的调理下,景岐诚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要不是上次李涯来,说不定三天前他就能下床了。
“这些汤里面加了中药,全都要喝光,春杏,你给我好好的看着他。”
春杏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看着景岐诚喝汤,孟梳眉则去院子里把之前朱掌柜送来的药材全都翻晒了一下,免得一直放在库房里会发霉。
她感觉现在自己一点也不像个王妃,反倒像是个农妇。
正在她忙着呢,忽然看到景岐诚走出来了,她忙让春杏扶他回去,好不容易毒被压下去了,他怎么又出来了,万一吹到了风可怎么好,自己这么多珍贵药材喂下去,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我已经睡了几日了,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景岐诚看着孟梳眉,她头上未带任何的首饰,只是随便的用一根玉簪花把头发给盘在脑后,一身简单的灰色麻衣,袖子还卷了起来,像是刚刚从田里干活回来的。
那些衣裙都是用好料子做的,孟梳眉怕弄脏可惜了,所以特意让宋婶给自己找了块麻布,让春杏给自己做的,穿着倒是挺方便的。
“这几日,辛苦你了。”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快点把身体养好,你不知道,我存下来的那些药材全都进了你的肚子。”
孟梳眉撇了撇嘴,他现在身子可金贵的很。
“对了,叔父呢?”
“估计是去听说书的了吧。”
医圣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去茶楼听人说书,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
他倒是心大,直接把景岐诚扔给自己了,还美其名曰是要自己和景岐诚好好培养感情,她看医圣就是想要偷懒。
此时的季节已经是初秋了,虽然温度还不算低,但是风已经刮起来了。
孟梳眉让春杏给景岐诚拿个披风过来。
“王爷。”
春杏刚把披风拿来,湘君就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是芷涵生病了,一直惦念着王爷,想要他过去看看。
“王爷又不是大夫,难道让他看了,你家小姐的病就好了?”
湘君语塞,只能继续跪着。
孟梳眉亲自把披风的带子给景岐诚绑上,一边绑一边让湘君回去告诉芷涵,等一下就会有人过去给她看病,让她稍安勿躁,好好等着即可,心慌意乱的,对她的病可没什么帮助。
她身娇肉贵的,可不能动了气,万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不是更让人为难吗?
病由心生,心静下来了,自然会舒服。
见湘君还磨磨蹭蹭的跪在那里不愿回去复命,孟梳眉语气一凛,怎么,湘君是听不懂自己说话吗?还是她觉得自己吩咐的不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