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吩咐的事情,下人只要做好即可,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一点朱掌柜很清楚,所以他只是把药给了孟梳眉,然后便退下了。
她拿着朱掌柜送来的药仔细端详了一会,黑色的药丸安静的躺在她白皙的掌心,两种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梳眉已经不得已让这双手已经染上了血腥,现在,她只能不回头的走下去。
皇上的寿宴对太子来说是每年的头等大事,他会提前几个月就让人去寻找符合他心意的东西。
“什么礼轻情意重都是假的,要是不能送出一份让天下人和父皇都看重的礼物,那我东宫太子的颜面何存?”
太子抚摸着眼前的东西,这就是他要送给皇上的寿礼。
东西用红色的绸缎盖着,大约有一尺多高。
王绮芙站在一旁说太子如此巧心,皇上也一定会体会到太子的心意。
“但愿吧。”
他是太子但他并不会皇上最喜欢的孩子,太子一直都这么认为,不过没关系,因为他觉得自己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所有事情都是。
“恕臣妾冒昧,敢问太子,此次宫宴,是否需要带上妹妹同行?”
上次沐清颜在宫里闹的那一出惹的皇上不痛快了很久,东宫也因此受到了连累,所以王绮芙觉得这一次要不然就让她留在府里吧。
“中秋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了教训,这次父皇的寿宴还是你和清颜陪我一起去。”
王绮芙知道太子一定会带上沐清颜,可她就是不死心想要在问一次,现在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的心还是揪了一下。
也是,沐英回来了,太子多少也要给沐家面子。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太子不过是为了大局着想罢了,毕竟自己才是她的发妻。
孟梳眉摆弄着裕王府送回来的食盒,里面的点心已经全都被吃完了。
“那些药……。”
“你放心,只会让他在明日腹泻不止,不会伤到他的元气。”
送给景然的点心里面,孟梳眉在里面掺了些药。
只吃其中一种的话是不会有作用的,需要两种以上混合在一起才会生效。
她也是出于无奈,毕竟要是真的在宫宴上碰到了景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云鬓花颜金步摇,孟梳眉今日盛装打扮,灿若神妃仙子,头上环佩叮当,衬得她华贵大气。
不愧是天下第一楼的东西,这一套头面全都是用的点翠和红宝作为装饰,再配上东海的明珠和波斯的珐琅,简直是天下无双。
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配得上孟梳眉。
春杏一边帮她用头油把每一缕碎发都固定住,一边说:“小姐真好看,我看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们也比不上小姐。”
“是吗?”
上次中秋宫宴,孟梳眉虽然也着意打扮了,可还是尽量低调一些,因为那个时候,她不能太引人注目,可今时不同往日。
景岐诚已经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他想要去争皇位,那么身为他的王妃,自己也不能丢了琛王府的脸面。
春杏半跪在地上帮她穿好了香云纱面料的裙子,绣娘在裙摆上用极其复杂的针法绣上了比翼双飞的翟凤和仙鹤,鸟儿的翅膀都是用的金线,不管在月光下还是烛光下都会流光溢彩。
“我感觉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春杏歪着头看着孟梳眉。
这时候景岐诚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外袍,腰间束了一根镶着白玉的腰带。
他看到了孟梳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惊艳的神色。
“你看,我今天美吗?”
孟梳眉大大方方的扬起袖子在景岐诚面前转了个圈。
“你一直都是极美的。”
景岐诚微笑着用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这世间一切赞美女子的诗句用在孟梳眉身上都显得如此乏善可陈,只有亲眼见识过孟梳眉的风采,才能明白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春杏说我还少了点什么,你觉得呢?”
孟梳眉对镜自照,确实觉得好像好少了画龙点睛之笔。
景岐诚走到妆镜前拿起了一支工笔,又拿起了一盒口脂。
“眉儿,过来。”
孟梳眉仰起头,景岐诚的笔尖落在了她的眉间。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把笔放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瞧瞧可还能入眼?”
孟梳眉在看向镜中,她的眉间多了一枚鲜红的花钿。
景岐诚勾勒的花钿非常精致,寥寥几笔,忽然就让孟梳眉整个人都变得娇媚又生动。
“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只是你今天给我花了花钿,以后我要是自己不会可怎么办。”
她眼波流转,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嗔。
“以后我会时常帮你梳妆的。”
景岐诚的嘴角上扬,只要孟梳眉喜欢,他做什么都可以。
“琛王爷到。”
太监尖着嗓子通传,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来人的方向。
当孟梳眉出现的时候,沐英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猛兽看到了猎物一样。
他握着酒杯的手有些用力,喉头传来一阵饥渴难耐的感觉。
这么美的女人配景岐诚那个面具男实在是可惜了。
沐将军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扫了他一眼,沐英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儿臣来迟了,父皇赎罪。”
孟梳眉跟着景岐诚盈盈跪下,今天皇上过寿心情自然是好,尤其是看到了宛如一对璧人的儿子儿媳妇就更加喜上眉梢了。
“快起来吧,做到你母妃身边去。”
虽然今日也来了不少大臣,但是气氛显得很松泛。
孟梳眉落座以后,发现沐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用眼神瞟着自己。
这家伙难道还贼心不死吗?
“别担心,有我在。”
景岐诚在几案下握住了孟梳眉的手。
大臣们献上来的寿礼大多都是些珠宝字画,说多贵重到也谈不上,就是讨个好意头让皇上开心一下。
那些贵重礼物都是要花银子的,大臣们虽然想要讨皇上开心,可也不想让皇上觉得自己是个贪官。
有王知府做例子,现在人人都是尽可能把家私藏起来不敢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