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乱成了一锅粥。
前来看诊的大夫一个接一个地被请进沈静书的厢房,又被下人接连请出,送离王府。
而一直守在沈静书床畔的慕容厉,脸色一沉再沉,周身释放的气息压得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王爷,请恕小人……”
又一个大夫号完脉,站起身来回话,然而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慕容厉便一声低喝:“出去!”
大夫浑身一抖,不敢再吭一声,赶忙收拾好自己的工具,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安泰与大夫错身进来,看一眼慕容厉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王爷,章太医他们已经到了,马上带他们过来吗?”
“带他们过来!”慕容厉语声阴沉地道。
从沈静书头疼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
这两日,任慕容厉用尽了所有的法子,沈静书却是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京中的大夫已经来走了一遍过场,唯一没有为沈静书看诊的,便是宫中的御医。
所以今早天刚一亮,慕容厉便命安明进宫禀明慕容正,让他把宫中所有的御医都派过来,看看是否有办法能让沈静书醒过来。
“是!属下这就把他们带来!”拱了拱手,安泰便转身原路返回,去接御医了。
一刻多钟后……
年迈的苏太医收回替沈静书号脉的手,神色凝重地看向一旁的同僚。
“你们以为如何?”
“郡主这脉象奇怪得很,老夫此生还是头一回撞见。”一太医捋了捋下巴上续着的胡子,缓缓说道。
“确实怪异,单看脉象,郡主气血浮躁脉象紊乱,倒像是受了惊吓。可就王爷所言,郡主只是头疼突然发作而已,昏迷前并未受到任何惊吓。”
“着实离奇。”另一太医低声附和。
“我以前便来给郡主瞧过脉,那还是郡主第一回头疼发作之后醒来,我当时仔细瞧了瞧,郡主的脉象并无任何异常,并无任何病症的迹象。”
“我觉着,郡主这头疼或许根本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某种咒。我听说,在南月和轩辕,便有人擅长下咒之术。”
“凡是被下咒之人,身体时常无故不适,这里疼那里疼,怎么查也查不出病因。”
“等过了一段时日后,病人便会因为食欲不振身体极度消瘦,到了最后……便去见了佛祖。”
眼看众人越说越离奇,慕容厉拧了拧眉,沉着声道:“可有方法让她醒过来?”
沈静书接连两日水米未进,再这么继续下去,慕容厉真的担心,她会如那位太医说的去见佛祖。
众太医心神一凛,似乎这才想起房中还有一个慕容厉来。
一群人暗自交流了一番眼神,最终那位苏太医整理了一下思绪,朝慕容厉躬身作揖。
“回禀王爷,郡主的病实在蹊跷得很,臣等也不知郡主到底犯了何病。”
“不过,姑且可以试试针灸。若针灸之法也不能让郡主醒过来,那臣等……便也无能为力了。”
慕容厉眉心一拧,这一瞬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