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愤怒,是因为我戳中了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不过还好,你的愤怒,证明了你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迷失本心。”秦酒笑着把架在脖子上的长脸轻轻推走,看着一脸阴霾的冰霜女神,大咧咧的坐在地上。
“牙尖嘴利,你又知道什么!”冰霜女神还在逞强,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秦酒也不在乎,眯起双眼,伸出两个手指,道:“两成,这已是极限!”
“两成又怎样,兵之道,在精而不在多,纵使只有两成,大不了也就是个同归于尽。”冰霜女神变相承认了秦酒的猜测,神情肃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愚不可及!”秦酒的口中缓慢吐出这四个字,失望道:“怕是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吧!”
“你、该、死!”冰霜女神一字一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强大的气场迸发而出,竟形成一阵阵实质化的风刃,将空间都割裂开来。
秦酒就坐在原地,直勾勾看着对方,眼神愈发凌厉。任由风刃将自己切割成数段,然后化作一滩烂泥,再原地挺尸而起……
由于冰霜女神从击杀到复活的动作很快,以至于小队之中除了秦酒这个当事人,竟再无一人察觉这变故,堪称恐怖!
秦酒被杀一次,却根本不在乎,自古实践出真知,又哪有不流血的改革!
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冰霜女神,秦酒不说话,对方亦不言语,场面回归到最初的尴尬。
良久,冰霜女神开口了,不再逞强,好似吃了黄连一般,声音充满了苦涩:“虽然你在华夏区彗星般崛起,但我最初的选择,却不是你。”
“选择?”秦酒愕然,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个选择,就是蛮荒之中最大的主线,关乎天下兴亡。”冰霜女神叹了一口气,问道:“当苟延残喘与背水一战的结果殊途同归,你还有勇气进行濒死反扑么?”
“与其跪着活,倒不如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来的痛快。而且你在这游戏之中时间太久,怕是忘记了这只是个游戏吧!”秦酒十分认真的竖起手掌,平行而立,做了个手刀的姿势,“你一人的意愿不能代表天下众生,游戏的进展应当由玩家决定,你只能起辅助的作用!”
“你……”冰霜女神说出个“你”字,后续的话嘴中还是吞进了肚子。
“甭和我提‘冒犯神灵’那套,没有用;更甭说你原本的选择并不是我,也没有用!”秦酒强势的说着,从地上站起,道:“我不是在逼你,而是不希望你成为那个真正意义上千古罪人。”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说的再好,还不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冰霜女神呵呵一笑,嘲讽道:“与你相比,我更愿意选择一个傻子,作为傀儡去悬壶济世!”
“哟,你又不是武则天,更不是慈溪,何必要独揽大权、垂帘听政?”秦酒明知故问,旋即解释道:“事成,就将功劳加于自身,一脚把傀儡踹走;事败,则明哲保身,让傀儡上前为你遮风挡雨。与你相比,我这算盘还真的是小的可以。”
“不是你想的那样!”冰霜女神爆喝一声,形成的气场再次将秦酒掀飞几十米才落到地上,可她怒气未消,挥手之间又将秦酒一把抓了回来,反复几次,这才罢手。
秦酒的内心是崩溃的,“伴君如伴虎”这一道理他现在才深有体会。自己挖空心思去套话,结果对方一套“连击”就把他打的体无完肤,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可不幸之中的大幸,却是冰霜女神玩够了,也终于松口了,“秦酒,你可知道神王究竟有何阴谋?”
“不知。”秦酒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想让冰霜女神看到他白痴一样的表情。
“那还要从五千年前说起。”冰霜女神举头望天,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在五千年前,神与魔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派别。神灵主施天下善行,恶魔主行天下恶事。二者类似‘太极图’,一阴一阳,一善一恶,各司其职,捍卫着蛮荒的秩序。”
“世人只知恶魔坏事做尽,却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母神创造了这一规则,必然有其合理之处。可是,就在五千年前,一个打破平衡的存在,诞生了……”
冰霜女神说道这儿,停顿稍许,秦酒应景的说了一句:“神王!”
“不错,就是神王。”冰霜女神似乎想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面色惊恐,道:“神王在出生之时就天赋异禀,竟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吞噬’血脉!”
“吞噬血脉?”秦酒是真的不懂,但心里却清楚这个非主流的血脉,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吞天地之能源,成就自身无上大道!”冰霜女神长叹一声,道:“当他出生之时,体内的血脉就将其母吞噬成一堆枯骨,若不是他父亲曾是上尊,这天下神魔均留他不得!”
“然后呢?”秦酒只感觉自己在看一本能写成百万字的网络流水小说,夸张的咽了口吐沫。
“然后,上尊以自家性命封印其逆天血脉,自此才保证了神王的苟活。”
“所以神王想要复仇?”秦酒在原地画起了只有自己能看懂的圈圈,分析着其中的种种利害关系,挑出最常规的那个,开口询问。
“哈哈哈哈……”冰霜女神状若疯癫,狂笑道:“哪里是要复仇,分明是他父子二人,将天下众生戏耍一番!”
秦酒蓦然,脑海中当即浮现出“诈死”二字。
“上尊本是上古三大巨头之一,不仅相貌俊美、世间罕有,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按常理来说,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本就是招蜂引蝶之人,可上尊一生之中唯爱其妻,从不贪恋风花雪月,一度成为神界楷模。而我的先辈正是忽略了这点,才导致四千年后惨祸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