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小时。”杜金浩说完这句话,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便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被这种突发的事件搞得心烦意乱、手足无措。
更为关键的是,我踏马根本不知道鹤山镇和浦江河在哪,一听就是特别偏僻的地名。
顾不得许多,我直接拦下了一辆路边的的士,告诉他去鹤山镇浦江河边,越快越好。
我说话的同时,就坐在了后座的位置。
前座的司机应该是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帅哥,鹤山镇在郊区浦江县啊,这计费可不低。”
虽然他是好心提醒,但我心烦意乱的,直接就怼了回去:“走就行了,还怕我不给钱吗?”
司机顿时不乐意了,车也不开了,手搭在座位上,转过头看着我:“不是我说你,坐个车至于这么大火气?爱坐不坐,不坐你下车好吧?”
我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跟他道歉:“对不住了师傅,我有急事,一时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这才没说什么,打开了导航定位。听到电子女声的提示,预计行驶一小时十分钟,我的心都拔凉拔凉的。
杜金浩这个疯子只给了我一个小时啊,这要是到了黄花菜都凉了啊。
我不得不催促司机,让他尽量开快一些,强调了一下十万火急,到时就是多付一倍车费都行。
“什么车费不车费的,我图你这点钱吗?”这个司机也是个实诚人,很不爽地就给我怼了回来,“大家都有心急如焚的时候,我理解你,坐稳了我开快点就是,你用钱来说事就真的没意思了!”
“那谢谢师傅了。”我应了一声,再没有多逼逼一句。
一路上我看着他的操作,基本是限速80k/h的地方,他就绝对不开79k/h。
而限速60k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是59k,看得我踏马心里这个感动啊——
这种实诚人真心少见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报警或者给江安宁打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杜金浩把话说得特别死。
我不愿意去打赌,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发现我叫了别人,会不会做出过。
但我没有打电话出去,江安宁却一个电话给我甩了过来。
我犹豫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安琪在不在公司?”他不多废话一个字,语气中透露着绝对的关心。
“不在。”我的心情很沉重,吐出了这两个字。
“杜金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江安宁的思路特别清晰,紧跟着就抛出第二个问题。
我微微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打了电话。
但一想到这么说,基本就曝露我知道陈安琪在哪的消息了。他肯定会追问不休,要是不顾一切地也跟过去,到时就好心办坏事了。
“没有。”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这两个字。
“卧槽尼玛,你撒谎!”江安宁直接炸毛了,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为这事爆了无数次粗口。
我正准备反驳,就听到他如连珠一般质问道:“你犹豫了整整三秒,当我是煞笔听不出来你在撒谎?而且按照逻辑来说,他是为了报复你才对陈安琪下手的,会不给你打电话?”
“周国鹏你给我听好了,我江安宁从来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明白,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那种不顾一切想要张开羽翼去守护陈安琪的霸道和宠溺,煞笔都能听懂。
我心知再也瞒不过他,只能如实说道:“他要我一个人去,拿陈安琪的安危做威胁,我能怎么办?”
“告诉我地址,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做任何事。”江安宁的声音,如寒冬的冰刀子一般瘆人。
我都快抓狂了:“大哥,算我求求你,别乱来了好吧!”
我和他都是为陈安琪好,但在意见上却因为性格产生了争执。一向比较自卑的我,选择了稳妥派。而一贯果决霸道的江安宁,选择了是不讲道理的。法制社会是没错,可那么多刑事案件也不是子虚乌有,摊上了还不是踏马该倒霉······
出了限速行驶的路段之后,司机彻底操作起来了。也不跟我说话分心,车速快到窗外的景物都是一闪而过。
只花了不到五十分钟,他就跑完了七十分钟的车程,还问我要不要报警帮忙啥的。
虽然很感动,但我真心没心思和他说这些,谢绝好意之后抽出两百块钱塞给他。
司机执意不要,但我还是硬塞给了他。
一码归一码,别人好心帮我,但不能成为他倒贴油钱和时间的理由。
鹤山镇这边到处都是果林和茶田,但我却没有多看上一眼,只是走在河边拨打陈安琪的电话。
最终,我找到了杜金浩所说的废弃小木屋。
我快步冲上去推开门,刚走进木屋,迎接我的就是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