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这些年来基本都是宁老爷独自一人撑起来的,打理生意,寻走人脉,大大小小的事务他的这些所谓的兄弟们没有一个帮他分担的,他们想分担的只有宁府的财产。
宁老爷也清楚他们的那些心思,于是把遗产都留给了宁子修。
所以他们没钱又没势,即便争夺到了一份家产,人心不齐各怀鬼胎,也是不可能凝聚到一起重振宁府的,又怎么得罪得起一旦宁府倒下便会在这天水城一家独大的陆府呢?
所以尽管被气得脸色铁青,他们也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就此作罢打道回府了。
清雨虽话语间表现得似乎与宁子修关系很是亲昵,但却自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他一次,于是小文青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那群人已经离去,他最初的诧异也已平复,想来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为了除去与她争夺的对手以便更顺利地吞并掉宁府罢了。
先前一直沉默着的小文青终于开口:“怎的不是来退婚?”
清雨侧对着他,闻言眼角斜瞥他一眼,微勾起唇角,“怎么?很失望?”
“想要宁府的家产直说便是,何必嫁过来。”语气是满满的嫌弃。
“我说了,你便会给我么?”
他嗤笑一声,“这些身外之物,我根本不在乎,倒是你,竟视自己的终身大事与金钱同等。”
“若没记错的话,我想我方才貌似说过自己不会动宁家财产的一丝一毫。”
“呵,商人之女,难道还有诚信可言么?”
清雨心中颇感好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呵,那你呢,商人之子?”
“……如不是为了这些,那你贪图的是什么?”你宁子修一噎,转了话题。
“那么依宁少爷以为,如今的宁府还有什么是值得我‘贪图’的吗?”她仍斜睨着他,“还望宁少爷不要把自己那明显有些偏执的观念强压到所有人身上,并非只要是商人,心中就仅填满了钱财。”
宁子修再次被堵,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紧皱着眉头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保住宁府。”
他目带嘲讽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会信?”
“你可以选择不信。”清雨似有些叹息,“这是宁叔叔一生的心血,他在最后将这些全部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却对此表现得那般不屑,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还自以为这是视金如土的高尚品德,当真混账。”
宁子修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除此不谈,即便在爱情中,这个混账也仍那么自以为是,坚持着所谓的‘高尚’,在被人利用后都不知道,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同其他男人在一起,还祝福他们天长地久,真是‘大、度’啊……”
宁子修僵住,“你是如何得知的……”
清雨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将自己父亲的毕生心血拱手让人却从未想过要守护,明明不舍得心爱之人离去却连挽留的勇气都没有……看来不仅混账,还是个——”
她转过身,直到这时才正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接而便向门口走去,只轻飘飘的留下了两个字——
“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