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东方,拉斯汀人取得了喜人的战绩,而他们素来的敌人东方人也似乎溃不成军。但是极北地区却又与他们的忽视而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自从危机过后,诺夫哥罗德不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实力大涨,更重要的是教廷和新罗马帝国也逐渐难以控制条顿骑士团,被文森特控制的骑士团成为了普鲁士人的天下,参与的利沃尼亚派系和条顿人要么分裂要么被清洗,再也难以对罗斯产生威胁。而莫斯科人也没有在做出威胁诺夫哥罗德的举动。崛起的诺夫哥罗德迅速成为了西北罗斯地区的巨头,连瑞典王国也不得不被迫签订了条约将南方的港口租借给诺夫哥罗德,屈辱成为了附庸。而原本被条顿骑士团控制的普斯科夫等公国也摆脱了条顿骑士团的控制被纳入了诺夫哥罗德的版图。此时的这个国家相比起亚历山大统治非但没有衰退反而愈发强大。连弗拉基米尔和特维尔两大公国都对其忌惮万分,而其他的罗斯王公更是俯首帖耳生怕成为攻伐的对象。
但是即便是这样,诺夫哥罗德的内部仍然存在着巨大的危机。
罗斯国西部地区,普斯科夫城。
这座千年古城如今早已经面目全非,被条顿骑士团占领之后,这里被作为军事据点而成为了昼夜不眠的钢铁与火之城。那些东正教的教堂以及富有罗斯特色穹顶高楼都被蛮横夷平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工厂还有武器仓库,堡垒式的工事以及火炮成为了如今普斯科夫的主旋律。已经形成流水线的普斯科夫当然不可能被放弃,诺夫哥罗德将它完全变成了威慑西北罗斯其他公国的据点,可以说占据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撼动诺夫哥罗德人的统治。
尽管当年逃跑的普斯科夫城贵族又回来了,但是他们却失望地发现他们在城里的产业被洗劫一空,而那些田庄也被烧成了白地,他们一无所有。无可奈何下,普斯科夫贵族只好向诺夫哥罗德人寻求庇护,本土的产业虽然丧失但是他们还是有强大的经济实力足以和诺夫哥罗德谈判。
虽然诺夫哥罗德收留了他们,但是看着现在那些外邦人却控制着普斯科夫城中的所有机械工厂,这让普斯科夫贵族不得不心怀戒备。
要知道现在的普斯科夫彻底沦为了诺夫哥罗德的附庸,尽管在名义上普斯科夫仍然是独立的罗斯公国,但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力在这个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城外一处仅有的庄园中,一次秘密的谈话正在别墅中进行。
“罗斯退尔君。我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难道你们还相信诺夫哥罗德会把这座城市还给你吗?不要妄想了,那座城市可以说即便是帝国都眼馋的存在,何况我想你们在这里寄人篱下和那些人并不愉快吧!”男人略带嘲弄地问道,而坐在他面前的却是正是普斯科夫贵族的首脑罗斯退尔大将,自从普斯科夫被条顿骑士团攻陷之后,他们足足经历了好几年的流亡时光。而现在他们回来却只能住在城外的田庄,这的确引发了强烈的不满。
而正如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说,尽管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故土,但是并不愉快。诺夫哥罗德人的野心已经一清二楚,普斯科夫完全没有了独立光复的可能。
普斯科夫贵族们的确和诺夫哥罗德人矛盾升级,但是同样的,罗斯退尔大将也不可能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因为普斯科夫毁灭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些条顿人。
“腓特烈皇帝恐怕并非是那样好心的人吧!虽然说诺夫哥罗德人并不可信,但是当初让我们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不正是你们帝国诸侯之一的条顿骑士团么?”看着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罗斯退尔却显得十分冷淡。对方提出的条件固然诱人,但是他们才不会去相信那些不可靠的条顿人。
“原来是这样么?”然而这个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却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我想像罗斯退尔先生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愚蠢的人,所谓的道理我想一清二楚才对。没有什么敌人,我们只因为追求利益而不得不兵戎相见。而现在条顿骑士团已经背叛了帝国,我想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障碍。帝国不希望罗斯出现一个强大的政权,而我想你们也不会甘心被诺夫哥罗德人所控制不是么?想一想吧!跟着他们就真的可以和教廷对抗了吗?别开玩笑了你是什么也做不了的。相反,帝国可以帮助你们重新复国,这对于你们对于我们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是吗?帝国的注意力在东方,我们本不必自相残杀的。”
对方的话语中软中带硬,反而对原本不相信神圣罗马帝国的罗斯退尔竟然有所触动。
“你们想要干什么?”沉默了许久,罗斯退尔终于开口问道。他们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如果说让他们继续这样的话,普斯科夫也许真的会永远沦为附庸而无法挣脱这可悲的命运,然而那个男人真的可以对抗的吗?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而是以这个提问继续着他们的谈话。
“很简单,我们希望你们······”听见对方的回答中似乎有些松动,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果然用这样的方法果然有效,毕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维系国家之间的只有利益罢了。
可就在这个男人准备继续和罗斯退尔之间的谈话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却被撞开!一个人影也飞了进来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康斯顿!?”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吓了一大跳,那个人正是他安排负责警卫的侍卫。
“你们谈的倒是挺欢的。”门外,一个男人冷淡的声音蓦地响起,令人不寒而栗,而他的背后全副武装的士兵也冲了进来。
该死?!
脸色剧变的男人立时间发觉了不妙冲向了窗口,而此时罗斯退尔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门口倒着的不仅有那个条顿人的手下还有他的手下,明明这里应该很安全才对的,没有人知晓。但是事实上,眼前的男人出现就已经证明他们的秘密暴露了,罗斯退尔整个人都有一种掉进冰窟窿的感觉。
知道大事不妙的条顿人加快脚步,他的身手矫健直接撞破了窗户,可是外面的诺夫哥罗德士兵早就已经等候多时,渔网就像是网鱼一样将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给逮住。想要挣扎的神圣罗马帝国使者被几名士兵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抓到了!抓到了!”一阵欢呼中,全副武装的士兵用枪托重重敲击了男人的脑袋一下,把他打晕了过去拖走。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面色难看的罗斯退尔艰难地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诺夫哥罗德人问道。然而,这些诺夫哥罗德士兵并没有理睬,甚至是粗鲁地对待这些贵族。在罗斯退尔身边的还有几名贵族,他们恼怒地看着对方无礼的举动,但是敢怒不敢言。对方手中的火铳就在他们眼前晃悠着,普斯科夫人连气都不敢喘。
“看来您似乎很好奇啊,罗斯退尔大将。”男人微笑着说道缓缓走到了对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犹如一头熊一般。
“喂喂喂,我······”被对方吓到的贵族们生怕对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他们之前在做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和和神圣罗马帝国一起对付诺夫哥罗德。就算他们并没有答应过对方,但是无法否认,罗斯退尔之前的确动过心思,现在他们是鱼肉,诺夫哥罗德是刀俎。
“放心,阁下。我们没有权利将你们怎么样,但是作为诺夫哥罗德的敌人,那个人我们得带走了。”男人退后了两步皮笑肉不笑地道。
“请便!”心有余悸地罗斯退尔连忙说道,哪里管得上那名之前相谈许久的神圣罗马帝国使者。
“我想,普斯科夫应该明白,作为诺夫哥罗德的敌人并不明智。”男人招了招手,让手下把手中的武器收起来走出了房间。
“那是当然。”牵强地回答是如此无力,但是罗斯退尔只能如此搪塞出去。
“非常好,让诸位先生们好好享受难得的星期天吧!我们走!”男人高声说道,让所有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罗斯退尔终于骂出声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公侍卫长都可以对他如此无力。自从普斯科夫毁灭之后,他们就不得不寄人篱下,但是这样的侮辱还是第一次。
“那个叫康士但丁的小子那样年轻现在就已经这样了。连那些诺夫哥罗德贵族们都臣服于它,看来他们的野心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了。”条顿骑士团自从败退之后仿佛和诺夫哥罗德有了默契,西北罗斯地区完全成为了其控制地区。罗斯退尔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个叫康士但丁的小子想要将整个罗斯统一。
“我们现在怎么办?”身旁的贵族们看着罗斯退尔大将希望能够拿一个主意,他们即便是不和神圣罗马帝国合作,也不能再被诺夫哥罗德这样控制下去了。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不是他们对手。”尽管十分不甘心,但理智告诉罗斯退尔,现在还不是和诺夫哥罗德人作对的时候。
······
“一切行动顺利,殿下。完毕!”
接到了迪凯雅特的消息,康士但丁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已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第三次企图破坏诺夫哥罗德对西北地区的统治,这样下去的话,整个罗斯力量的统一将十分困难。
关闭了无线电通讯,康士但丁独自离开了狭小的情报处作战室。
“大公!”打开门,两边的士兵同时经理,而这位年轻的大公只是微微颔首,沉默着走到了升降梯上面。
几年间,这里经过不断的经营早已经成为了完美的基地,这里的最上方便是康士但丁的大公官邸,诺夫哥罗德贵族议会已经被完全架空了。
电梯的门一打开,刺眼的阳光就让康士但丁睁不开眼睛,而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忽然间响起。
“康士但丁叔叔!”一个女孩高兴地喊道。
“柏妮亚!”没有想到波尼法齐娅竟然会在这里等他,康士但丁也吃了一惊。
“抱歉,殿下,我没能看住他。”一旁姗姗来迟赶到的少年满脸歉意
“没有事,你先下去吧!”康士但丁看着已经长大的安德烈微笑着说道,而身旁的波尼法齐娅公主也不想三年以前那样虚弱了,她的病似乎彻底已经好了。
“是。”安德烈点了点头退下,自从波兰人走后,他和母亲就留在这里继续照顾波尼法齐娅公主,而这全是依靠康士但丁的推荐。他们一直十分感激。
“怎么了吗?今天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康士但丁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温柔地微笑着问。虽然波尼法齐娅的病准确地说是体内的余毒已经被消除了不少,但是对身体的伤害并没有完全消失。这三年里,法布尔医生也一直在努力着解决。
“嗯!”波尼法齐娅乖巧地点了点头,十分亲密地拽住了康士但丁的手臂。“康士但丁叔叔,现在你可以带我出去到叶卡琳娜姐姐那里玩了吧!总是呆在这里都快把人闷死了。”女孩此时也完全不想以前那样腼腆了,相比起来多了许多纯真,变得更加纯粹。
而康士但丁则点了点头,牵着女孩的手下了楼梯,“那好吧,今天就带柏妮亚到崔可夫大叔那边。还想再试一试骑马吗?”
“不要,太吓人了。而且妈妈说,女孩子不能这样粗鲁。”
“不是很酷的一件事情吗?柏妮亚是不是害怕了。”
“······”
欢乐的嬉笑声中,康士但丁也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平静,心中的阴郁也少了许多,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