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殿下,您现在准备怎么办?”看着康士但丁,贝尔希斯问道。虽然不知道进入行宫之后康士但丁和雅德薇佳密谈的内容,但是他还是能够从康士但丁的眼神中发现一丝凝重。
“静观其变吧!”安抚下波尼法齐娅睡着之后的康士但丁从房间里走出便看见了面前的贝尔希斯,但是面对贝尔希斯的质问,他也没有正面回答。
“可是他们恐怕不会愿意给我们这个时间。你当初不应该将古机甲早早显露出来的,只要放在城外,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贝尔希斯此时此刻也觉得当初同意康士但丁来到这里是一个错误。看似平静的华沙城给他的感觉越发不妙起来。他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应对。康士但丁手中实际上能够依仗也仅仅是那台古机甲了,即便康士但丁能够和那台古怪的机甲有极强的亲和度,甚至可以造成一场的情况,但是如果无法战胜这整个国家,让波尼法齐娅能够成为王,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现在连自己都猜不透的康士但丁令贝尔希斯也无法沉得住气了。尤其是古机甲现在落入了波兰人手中,就算他们没有能耐将之破坏,此时此刻他们还是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去。
“我来到华沙的时候显露出古机甲,目的就是造成威慑,如果不这样的话,袭击可能已经提前好几天了。”康士但丁平静地说道。此时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从他的身体里能看到那个金发少年的影子。
不知怎么回事,贝尔希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而康士但丁依旧神色不变地说道:“纵然有古机甲,但如果不能达成目的,都是空谈。我现在在争取时间。”他之前果然赌对了,由于古机甲的出现,整个波兰对自己都极为忌惮,不只是他们,他们身后的力量也在迟疑。现在能够拖延对方时间的长久是康士但丁布局的关键。
尽管自己隐隐能够感觉到诸侯背后的力量是什么,但是没有十成把握,哪怕带着波尼法齐娅离开他也不会轻易有所动作的。
“你既然有你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其实你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孩子是吧!”贝尔希斯似乎有些无力地说道,那么长时间,康士但丁居然会这样感情用事这让贝尔希斯十分无奈,在他看来如果康士但丁真的担心波尼法齐娅的话只需要带着她去东方就可以了,与何必为这个女孩儿争取什么王选资格呢?看着康士但丁,贝尔希斯本来对康士但丁的希望也一点点被消磨,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去重新站在王的御座上吗?对于新罗马帝国而言,一个冷酷的皇帝才有可能将双头鹰的荣耀复兴。
但是贝尔希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名义上安条克公国还是新罗马帝国的附庸国,并且公国也具有皇室血统,但是这终究不可否认安条克公国超然独立的事实。安条克公国至今对于新罗马帝国分裂后的尼西亚、特拉比松、伊庇鲁斯三大势力态度暧昧,势必注定它不可能再像阿历克塞皇帝时期为帝国鞍前马后效力了。即便是现在贝尔希斯这样不惜代价地帮助康士但丁也仅仅是为了薇薇安而已,而且安条克根本不可能出手支援的。
“查士丁殿下,您真的能够有对策吗?”贝尔希斯再一次开口问道。
“七成把握,仅此而已。”康士但丁湖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让贝尔希斯也无法在质疑什么了。康士但丁没有说谎,现在虽然波兰人身后的力量虽然没有行动的意思,但不代表区区一个古机甲就能够威慑的,现在的平静只是表象,康士但丁相信那下面绝对隐藏的惊天巨浪。
“只有七成么……”贝尔希斯喃喃自语,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究竟想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他只有尊重康士但丁的选择。
“一切决定都在于你。我不会多加干预,既然薇薇安选择信任你,我也会如此。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她虽然原谅了你。但是也是因为她的妹妹当初选择相信你,而现在我选择相信你也是同样的原因。但愿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男人幽幽地说道,随即便向门口走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是他的话却无疑触动到了康士但丁心中的那一道心弦……
“骑士王殿下!”
“殿下!”
“只要您还活着,新罗马就绝对不会陷落!”
闭上眼睛的少年,回忆着那些痛苦的哀思,一声声不屈的抗诉,一张张沾满血污的脸庞,他们本是年幼的少年却要靠自己的血肉化作第二座狄奥多西城墙!
即便这些人都知道当时的帝国已经腐朽到了根基,但是他们依旧愿意用自己的血肉去捍卫。他们不愿意屈服,将最终的希望放在了康士但丁的身上。
但是我还是让你们失望了。其实我不应该苟延残喘的。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骑士王这种东西终究是不合时宜的。
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只见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面。
站在门口的贝尔希斯眼含深意看了康士但丁正准备离开,但是身后却传来了康士但丁坚如铁石的声音。
“我不会重演当年的一切的,决不允许!”
“但愿如此!”贝尔希斯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康士但丁的声音里有那一层决意就足够了。
而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康士但丁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色,康士但丁能够看到整座沉睡的城市,这个年轻人也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就是命运吗?波尼法齐娅就如同自己当年一般走到了十字路口中央,而做出的决定关系的是人生的走向。此时已经深夜两点钟了,虽然距离天亮没有几个钟头了,可是一眼望去丝毫没有光明的征兆。
……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而与此同时,维罗妮卡的房间里,一片凌乱,女人死死抓着被单看着面前骄傲冷漠的男子,心中满是不甘。尽管没有了记忆,但是维罗妮卡还是能够一些察觉到异常。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啧,还不算太蠢!
莱斯泰克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要是在笨一点多好,这样也就省得自己再来多费口舌了。
“别抓着被单不放了,你全身上下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莱斯泰克懒洋洋地说道,脸上笑容让人十分不爽。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手脚?”维罗妮卡面色不善地质问道,本质上这个女人还是很骄傲的,当年被那么多达官显贵追求,条件是那样让人动心,但是她还是丝毫没有愿意成为对方玩物的意愿。但是不久前,莱斯泰克的种种行为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成一个玩物来对待。这是她难以接受的,维罗妮卡将目光转向了床边的那个酒杯,里面还要一点没有喝完的酒。女人神色微微一变,似乎心里有了猜测。
“你在酒里面下了什东西?”维罗妮卡咬着嘴唇切齿问道。
“还不算太笨,只是一点让你能够听话的药罢了。”男人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你居然……你居然这么对我!”女人愤怒地尖叫怒吼,将手边的酒杯打碎。“老娘不是妓女!”此时此刻,维罗妮卡身上那种妩媚的娇艳荡然无存,像一个泼妇一般对着莱斯泰克拳打脚踢。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存在还是不存在,你的丈夫还是满足不了你,你一样要去招蜂引蝶任君采撷。现在又干什么这样冲动呢?”莱斯泰克此时微微冷笑推开了女人,完全撕掉了那一层伪装。
说起来这个女人玩了几个月,虽然还有些味道,但是就算不腻,滋味也淡了一些,是该结束了。莱斯泰克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背后女人的命令的话,他才懒得再去故地重游呢!
不过这个药物的效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强大居然让对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倒是一个好东西呢!男人的眼睛里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但是更令莱斯泰克震惊的是原来诸侯的背后是宗教裁判所,难怪会这样!刚刚得知的时候,莱斯泰克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的说。不过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居然要打听。毕竟关于教廷,即便是莱斯泰克背后的家族也不敢惹怒那样的庞然大物。
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莱斯泰克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毕竟保不准科罗斯瓦夫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糟糕透顶了。虽然自己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维罗妮卡恨恨地看着男人,但是却无可奈何,此时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被玷污的耻辱感。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女人不甘地发出怒吼,但是莱斯泰克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翻不了什么浪来,再说那个药物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维罗妮卡在记忆里不有任何痕迹自己大可不必担心。
于是就这样男人大摇大摆地穿好了衣服,根本不在乎对方仇恨的目光。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真不明白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自尊。”莱斯泰克看着维罗妮卡咬牙切齿目光没好气地说道,但是他才不会去在意这些。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对方的脸不放。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莱斯泰克脸色一冷,虽然十分不爽,但是终究不会因为这个去打女人,毕竟自己也是那个家族的分支一员,况且就算维罗妮卡告诉别人,这种事情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整个波兰能动自己的人不多。
莱斯泰克有这个自信,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门离开,只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男人。
趁着夜色,莱斯泰克穿着自己黑色的长袍,快步从房子中走了出来,科罗斯瓦夫虽然在诸侯的手底下做事情,但是手中的油水也不多,买的房子也是十分普通的地段,莱斯泰克一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何况自从康士但丁来了之后华沙就一直在宵禁,哪有什么人会在街上晃悠。想到这一点后,莱斯泰克自然毫不在意地走在了路上,然而在他不知道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正死死盯住他。这种眼神就如同饿狼一般凶狠要将其撕碎!
而这眼神正属于他——科罗斯瓦夫!
由于教廷的特使拒绝了提议,无可奈何的他只好回家,想到自己前程恐怕就要不妙,他本是颓唐万分,更想到自己要是回家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老婆的时候,正看到莱斯泰克大模大样地离开自己的家门。
这种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心中一团暴怒的科罗斯瓦夫几乎要冲了上去将莱斯泰克暴打一顿。那个男人的名声可是整个华沙城都是知名的,自己的老婆做了什么,科罗斯瓦夫现在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但是最后一刻,科罗斯瓦夫还是放弃了。对方身份不是他可以去招惹的,虽然表面上莱斯泰克是在华沙游历的贵族,但是知道一些风声的科罗斯瓦夫却明白对方身份的可怕,他是诸侯们决定的王选之一。而其最大的身份还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分支,虽然只是分支,但是哈布斯堡家族最大的恐怖之处就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他们对嫡庶之分并不在意,更重要是力量的联系,光凭这一点,莱斯泰克被波兰视为王选之一就足以让其得到那个恐怖家族的支持,而科罗斯瓦夫一个小小的文职官员拿什么来对付他?
苦笑一声,科罗斯瓦夫就像下水道老鼠一般退回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