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士但丁君,这几天诸侯们还有别的事情所以不能见您,请回吧!”
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康士但丁身后的侍卫们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们侍奉康士但丁已经三年,怎么能够接受对方这样的羞辱,对方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故意的。
但是想要冲上前的侍卫们却被康士但丁拦了下来,他用目光让部下后退。
“那么我有一封信希望你们能够交给元帅阁下。”
“抱歉,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还是请您下次见到毛瑟元帅再当面来说吧!”守卫在毛瑟元帅府邸的卫队冷硬地拒绝了康士但丁的请求根本完全无视了对方身后早已经怒不可遏的诺夫哥罗德侍卫了。
但是康士但丁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既然是这样的话,请你们转告毛瑟元帅,下一次见面我会亲自告诉他的。”说完也不再理会对方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但是在毛瑟元帅的府邸高处,康士但丁正在被几双眼睛窥视着。
“哦,这就是诺夫哥罗德的大公么?很普通的一个孩子而已,居然被那些贵族推上了这样的位置。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嘛!居然会让你这样大费周章,斯坦因君。”面露讥笑的雷必达看着身旁的同僚说道,他们同样是罗马贵族出身,是同期的圣十字军校毕业生,一直以来都是竞争者,这个时候自然少不了对对方嘲讽。
但是斯坦因却不以为意,“如果你真的真么认为,那也仅仅是表象,而已那个小子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可是希律人……”
听到了“希律人”的这一刹那,原本脸上还挂着不屑的笑容的雷必达,此时眼神中也划过了一丝凝重,他并非不知道希律对于教廷的敏感性。
自从新罗马帝国土崩瓦解之后,希律人作为新布拉德王国的二等公民继续存在着,而其中相当的一部分都流亡到了东方,比如尼西亚和特拉布宗,也有一部分人则投靠了盘踞在伊庇鲁斯的新罗马帝国残余势力在那里依靠山区优势抵御拉斯汀人的镇压,但是还有很少很少的人则选择了逃往遥远的北方,那里地势险峻且寒冷,可是却是真正的东正教区。
前往那里的人,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比如说君士坦丁堡大教长,还有若干当年在元老院里的执政者。这样的存在一直是教廷的心腹大患,因为他们的号召力远远强于尼西亚等由地方军阀逐渐的流亡政府,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因为相互间敌视而无法团结,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位可以将希律人号召起来的旗帜,那么那个已经死亡的帝国并非没有可能重新复活,而那将可能是罗马教廷的噩梦。直到今天,圣教会都没有遗忘当初被新罗马帝国压制下的那段耻辱的历史。在查士丁时代,新罗马帝国甚至可以随意决定教宗的任免甚至生死,整个教会都服从于王冠之下。正因为如此,当新罗马帝国崩溃之后,教廷甚至有过命令将君士坦丁堡夷平的想法,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是千年过去,东正教的底蕴还在那里,即便是一直被王权压制,但是一旦将第二罗马的君士坦丁堡亵渎,那将是前所未有的灾难。
“希律人——”此时,雷必达的眼神里透着微妙,他明白对方言下之意,而一直以来,希律人都是他们危险的敌人。
“你是在怀疑……”雷必达欲言又止,希律人移居到罗斯并不是什么太反常的事情,对方的推测未免有些离奇。
“一切都有可能不是么?我们赌不起,因为在教廷,你我都仅仅是一个小人物。既然认定有威胁,那么我们就尽我们全力将它消灭在萌芽里。”斯坦因回答道。
而雷必达也没有在做什么反驳,这种时候他不会再将平常的勾心斗角掺杂在圣教会的任务中,这是教廷命令禁止的。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罗斯人了,想依靠新罗马帝国的影响力统一力量吗?”
“恐怕是新罗马帝国想要借助罗斯人的力量来崛起,当然两者都有,但是后者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看着康士但丁渐渐远去的背影,斯坦因攥紧拳头冷冷说道。
“必须将他彻底消灭!而一切都在明天晚上。”
……
然而此时的康士但丁也抱有着下相同的想法。
看来波兰人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也就不会在留情面了。
下定决心的康士但丁此时此刻的眼睛里透出了一道令人胆寒的锋芒。但是没有人能够察觉。
在另一处幽静的城堡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手中拿着煤油灯迈着台阶缓缓走了上去。
“是你么,燕妮?”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太后!”燕妮夫人恭恭敬敬地向对方行礼,即便面前一片昏暗。这是一座历经岁月的古堡了,坐落在华沙城外的荒郊野岭早已被人淡忘,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居住在这里。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燕妮夫人居然称呼对方为“太后”
“康士但丁那里还没有动静是么?”
“是的,自从昨晚之后,便在也没有动静,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燕妮夫人低着头驯服地回答。
“这就是雅德薇佳那个孩子看中的人么?真是愚蠢啊!宗教裁判所的人明天就要动手了,无论怎么看,那个小子都必死无疑。”像是乌鸦叫声的沙哑的声音十分难听,但是却又让人心中胆寒。昏暗的光线下连燕妮夫人也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太后,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女人发出一声冷笑,“当初还不是因为听了她的建议,否则的话直接弄死波尼法齐娅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既然那个叫康士但丁的罗斯人想去等死,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就是教廷力量的干涉却是让人担心的因素。都怪还是小看了雅德薇佳那个贱人,没想到居然会让她找人把她的小崽子治好。”这位太后突然间声音像是变成了粗鲁野蛮的泼妇,恶毒地咒骂起来。
而燕妮夫人则像是一具傀儡一般静静地看着对方默不作声,听着老妇人发出对雅德薇佳母女的诅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