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牙在一旁羡慕不已,咬着手绢(手绢表示我很无辜,凭什么咬我)恨恨道:“你不是有脚吗?有脚不会走路吗?”
我坐在塞巴斯酱臂弯上,居高临下道:“有本事,你也让塞巴斯酱抱你。”
鲨鱼牙讨好地看一眼塞巴斯酱,对上塞巴斯酱看死人般的眼神,立马缩回脑袋,但一会又仿佛醉了似的,痴痴地笑,自言自语道:“真是好男人啊。”
我早就习惯了这丫的发癫,况且这寂静的城堡里有一个这样的二货作陪,才不会显得那么恐怖——没错,我就是胆小,你奈我何,我再胆小都闯过那恶心的人脸室了。
进入城堡后就是不断曲折盘旋而上的楼梯,我记得电视里夏尔是自己走上去的,不过我可没有那份毅力,大约跑个两层楼就会气喘吁吁——所以说TV剧情是有疏漏的,现实中夏尔有哮喘病,方才我在另一座城堡里慢慢跑,哮喘没发作已经算很好了。
塞巴斯酱和鲨鱼牙的速度都很快,没一会就到达顶楼,打开门就看到闭着眼睛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的伊丽莎白,屋内桌子上是未完成的人偶半成品,半个胳膊,半个身体之类的,还摆放了很多骑士盔甲、武器,而伊丽莎白就坐在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低垂着脑袋。
这次剧情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动呢?一颗心不由悬在胸口。
我并没有飞奔过去,因为塞巴斯酱还抱着我呢,我拽一下他衣领子,“去看看伊丽莎白。”
他似乎有些不满我像拽小狗一样的动作,但仍是服帖地快步走过去。
伊丽莎白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爬下塞巴斯酱——好像一课大树,他要是知道我这么形容他,一定又要郁闷了——唤了几声“伊丽莎白”,没有反应。
鲨鱼牙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好像来晚了嘛……”
若是来晚了,我一定现在就让天使陪葬,小丫头还有好多漂亮衣服没送给夏尔呢。
我又摇了摇伊丽莎白的肩膀,她终于幽幽转醒,抬起头,绿色的眸子像湖水一样漂亮,现在却满是害怕,看清来人是我后,溢满泪水的眼眶,不住流下眼泪,哭嚎道:“夏尔……夏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为她擦擦眼泪,“不哭了,我来了,不要害怕……”
而此时,那个声音来了,“为什么呢?”人偶师空阔没有语调的声音回荡在城堡里。
随着声音,伊丽莎白的手臂突然伸起,自动张开,身体也悬到半空中,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吊起来。
“为什么身体自己动起来了?”人偶师空灵的声音继续道,“然后……”
不等他说什么“然后”,我一招手,厉声唤道:“塞巴斯酱!”
塞巴斯酱听闻一个箭步又将我抱在怀里。
人偶师继续自言自语:“然后,为什么会去伤害所爱之人呢?”
一把长长的斧头旋转着飞向伊丽莎白,稳稳地落在她手中,随着人偶师声音起落,伊丽莎白举起长斧就朝我劈来。
伊丽莎白眼泪还没干,一见自己身体突然不听使唤,更是惊恐地大叫起来,“不要……”
塞巴斯酱速度极快,这点攻击根本不放在眼里,我也不担心。
巨斧“砊”一声砸向地面,方才我和塞巴斯酱站的位置立时出现一个大洞,力道之大,震得伊丽莎白自己都两耳轰鸣。
她不停地叫着“不要,不要”却又一挥手,手中巨斧不断向我们劈来。
塞巴斯酱灵巧地躲过,但碍于手上有个“累赘”,无法第一时间制止伊丽莎白的攻击。
累赘?我?我是累赘么?——塞巴斯酱,你满眼的得意洋洋什么意思,保护我这个“累赘”就是你想要的游戏么?我要是一开始就发大招,将人偶师干掉,大肆篡改剧情,哪有你发挥的份。
我对鲨鱼牙道:“格雷尔,去,砍断那些操纵伊丽莎白的线。”
鲨鱼牙不想搭理我的指手画脚,但是刚刚在城堡底下才答应听从我命令的,此时反悔就没有塞巴斯酱的一日作陪,不由撅了嘴,弱弱地对塞巴斯酱撒娇道:“看上去很危险呢?不过……”他眼眸一转道:“不过塞巴斯酱要是可以接……”
“爱干不干,不干就连一分钟也没有。”我突然冷冷地打断他,俯视他。
哼,我的塞巴斯酱,除了夏尔,没有人可以这么肆意的调戏他,我已经忍够你了,你这口丑毙了的鲨鱼牙。
“你……”鲨鱼牙果真愤怒了,“你这个臭小鬼,我……”可是他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个“不”字,塞巴斯酱对他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鲨鱼牙纠结地一扭脸,嗔笑着脸对塞巴斯酱发嗲道:“好啦,人家干还不行吗?”还特意拉长了“干”这个字。
我一阵哆嗦,皱皱眉,以后再收拾你这小子,别总窥视夏尔的塞巴斯酱,而且我可不想听到塞巴斯酱说什么用舌头给樱桃打结之类的话,太特么恶心了,丢份儿,影响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这种yín荡的话,只准对着夏尔说——捂脸,说这种话,我四不四也很丢份儿。
鲨鱼牙动作迅捷地举起电锯,我又一扯塞巴斯酱,示意他接住伊丽莎白。
他虽然不太乐意我总是像拽宠物一样指挥他,但也只能认命。
一个漂亮的旋转,将我温柔地放在地上,同时脚步一收就跃向落在半空中的伊丽莎白,同样温柔地接住,如同捧着上等美玉怕磕了脆了。
失去丝线控制的伊丽莎白,像木偶无知无觉从空中坠下,她已经吓晕了,沉沉地睡去,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一颗悬着的心,此时才算完全放下,总算剧情没有走样得完全离谱。
鲨鱼牙扛着吭哧吭哧作响的电锯,两眼不住朝塞巴斯酱放电,“怎么样,塞巴斯酱,我很厉害吧,称赞我,称赞我吧……”
不待塞巴斯酱说话,我道:“没有死亡电锯的话,你那双剪刀倒是有什么用呢?”
话一出,鲨鱼牙就哭丧了脸,又无力反驳,脸皮这么厚,不是仰仗死亡电锯,哪有这么厉害,于是他憔悴地种蘑菇去了。
…………
“少爷”总爱扯塞巴斯酱的衣领子,这让他很头疼,虽然抱着他走,但并不是他的马,这样扯,很不雅观,真是不注意形象的“少爷”。
“你总是这么骑我,信不信我总有一天骑回来的,‘少爷’!”这样赌气般的想想,塞巴斯酱才觉得心情舒畅一点。
“另外,‘少爷’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毒舌的,还是说仅仅是因为总是纠缠我的死神格雷尔?”塞巴斯酱看着被“少爷”挤兑的格雷尔蹲到地上种蘑菇去了,于是心情更加舒畅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