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落花,如细雨柔柔的飘飘洒下,同样白嫩纤长的双腿在树下彼此交错,像是妖娆的蛇,缠绵的轻轻摩擦。
絮乱的喘息,温柔的亲吻,炽热的温度,交颈缠绵,意乱情迷的蛊惑……
“……小云~”
娇媚难耐的喘息呼唤……
“——!!”
沈流云猛然睁开眼睛,霍然坐起,坐在床边紧紧抓着胸口粗重的喘息个不停,白皙粉嫩的脸颊如抹了胭脂,明媚艳丽一片嫣红。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到自己腿间,按住那微微翘起的部位,一阵奇异的快感油然而生……
“……嗯~”
“!!”
‘我在干什么!!’
他反应过来有立刻惊慌的拿开了,心虚紧张的看了眼门口,钻进被子里。
他心中惶恐慌乱至极,又羞耻的有些无地自容,待在床上抱着腿好半晌,心绪才慢慢平定。
等到那种让人尴尬羞耻的感觉彻底散去,他才从床上下来,换了一身衣裳,漂亮的眼睛扫到那渎裤上一小片潮湿的水渍,面上不禁又是一阵滚烫。
他心虚的眼神飘了飘,急忙将裤子卷巴卷巴窝成一个球,飞快的塞到床底下,啪啪往里踹了两脚,深呼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带微笑的离开了房间。
其实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从他大概十三岁开始,他的弟弟早上就容易变肿变硬,还不能碰,一碰……就出现又难受又舒服的奇怪感觉。
刚一开始他还被吓哭过,以为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丢人的向花盈姐姐求助。花盈姐姐知道后笑的特别欢快,然后丢给了他一本妖精打架的画册,让他研究。
……刚一开始花盈姐姐说是‘妖精打架’他还真的以为是妖族的武技,就……蠢哒哒的练了,但那‘妖精打架’是两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于是在熟悉一下动作之后就去找花盈姐姐陪练去了……
结果……
结果花盈姐姐揍了他一顿之后就带他去了人家青楼观摩了一回实战版‘妖精打架’。
终于明白那究竟是什么的小流云差点羞愤欲死,好几天不敢和花盈打照面。
不过,……他虽然确实明白了那不是病,但早上的梦开始越来越羞耻奇怪了……
他总忍不住梦起那些暧昧缠绵让人羞耻的画面,若只是妖精打架也就算了,偏偏……其中还有一个是他尊敬的花盈姐姐。
——这让他怎么面对花盈姐姐!
他走出自己的卧室,看到远处的花盈正在蒸花糕,粉色的身影优美蹁跹,纤长莹润的小腿□□在外,曲线优美,朦胧的蒸汽模糊了她稚气却妩媚的眉眼,花朵一般的粉袖下,露出一小段皓腕如凝霜雪。
沈流云失神的望着那手腕,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纤细的手腕攀缠自己的脖子,香吻追逐自己唇瓣的场景……
直到——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花盈不耐烦的一袖子甩在他脸上,不满的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走神?跟你说话也不理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流云:“……”
沈流云脸色爆红,目光微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道:“没,没有哪里不舒服,花盈姐姐。”
犹豫身高差的缘故,他垂落的眼睛刚好落在花盈纤细的锁骨上,毫无瑕疵的肌肤仿佛会发光,诱的人想要摸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光滑,粉色的桃花抹胸下,小巧的胸微微隆起……
沈流云:“……”
——要忍住!不能污!
沈流云心虚的默默转开视线,不敢再看花盈。
他真怕他聪明的花盈姐姐发现自己龌蹉肮脏的念头将他人道毁灭……
好在,他几乎是花盈一手养大的,对于自己从幼崽期看大的孩子,在花盈的眼里他似乎永远是小时候纯真无暇的模样……她并没有怀疑他。
花盈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哦,快来吃饭了。”
她将花糕端出来,自己却没坐下吃,而是拿出一个碟子,将花糕在碟子里摆出好看的形状,小心的放进食盒里。
沈流云在边上看了半天,明明不应该不高兴的,他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他忍不住问道:“姐姐要去归兮寺?”
“对啊!”花盈笑弯了眼睛,开心的道:“外面的花基本落光了,想要吃到新鲜的花糕可不容易,我给天佐送一点。”
她似想起什么似得,放下碟子在沈流云面前转了一圈:“快看,姐姐今天这身衣服好看吗?”
——层层叠叠的纱袖使她藏在堆纱中的小手更加小巧可人,轻轻旋转间,纤细柔韧的腰肢若隐若现。
新出锅的花糕里揉了糖,又甜又软,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十分美味。但沈流云轻轻咬了一口那又甜又软的花糕,看着那如仙女一般在自己面前招展旋转的少女,却觉得有丝丝苦涩在口中蔓延。
他将花糕咽了下去,弯起了一双温暖的琥珀色眼睛,认真的点头,温柔的笑道:“好看。”
于是花盈笑的更开心了,小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自己在家乖乖修炼~!”然后提着食盒开开心心的走了。
沈流云又咬了一口花糕,一点都不好吃,就像他其实一点都不想笑一样。
他将还有些烫手的花糕放回碟子里,再次走起神来。
……
花盈喜欢秦天佐是一件十分明显的事,花盈在他面前从不曾掩饰。刚一开始也许真的只是当做朋友,可随着秦天佐的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花盈的态度就生了变化。
她常常关注的那个人不再是他,她不再常常留在**林,她开始喜欢装扮自己,甚至她已经连他是否真的开心都不再能看出来……她目光的焦点开始停留在秦天佐身上。
花盈那么聪明,想知道什么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看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是……不愿意在他身上费心罢了。
沈流云在饭桌前坐了一会,就默默的自己去洗衣裳了。
虽说是送花糕,但以花盈的习惯,大概会和那位‘至交好友’谈天说地说上好一段时间……
接下来几天,他几乎都没见到花盈的踪影,以至于当某天他在修行之余难得的看到花盈居然在**林里发呆的时候,甚至有些惊讶:“花盈姐姐?你今天没出去?”
花盈坐在树枝上晃悠着小腿,没什么精神的道:“啊,天佐回家办事了,他都不在我出去干什么?
到处都是一些讨厌的俗人。”
沈流云有一点小开心,他翘了翘嘴角问道:“天佐哥哥回家了?他怎么回家了?不是说,他们家和他不太合吗?”
“听说他家出了些什么事,他娘让他回去的。”花盈说:“只是回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常驻,一家血亲,怎么不能忍几天?”
沈流云笑道:“……那就希望天佐哥哥早点回来吧。他不在,花盈姐姐你都没精神了。”
“——臭小子!敢调侃老娘,找打!”
“哈哈!花盈姐姐饶命!哈哈哈!痒哈哈!”
……
不到一个月,秦天佐就回来了……回来的却又不再是过去的秦天佐。
沈流云不想见秦天佐,他回来时也没有去给他接风,依旧猫在**林里混日子。他只知道花盈姐姐乐淘淘的过去之后,归兮寺却陡然爆发出属于花盈的庞大妖气。
沈流云被吓了一跳。
‘花盈姐姐在生气?’
他心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下意识的就想过去看看,但刚抬动步子就又想去花盈姐姐曾经的再三警告:‘你实力低微,贸然出来不过是给我拖后腿罢了。有你擎着胳膊战斗都缩手缩脚的怕误伤了你!老实呆着!’
他抿了抿唇,回到了碧玉潭的大桃树那里,盯着那漫天妖气看。
当天,花盈没有回来,但妖气也没有消失。
沈流云坐在树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林的迷障还没有完全散去,花盈交握双手从浓雾中慢慢走了出来,常常弯着的嘴唇紧紧的抿起,妩媚稚气的面容上脸色冰冷苍白的可怕。
就像血液已经被抽干了一般,隐隐泛着死人一般的青。
沈流云刷拉从树上跳下来,担心的冲到她面前:“——花盈姐姐!”
花盈滞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看向沈流云,扯出一抹微笑,轻抚着他如花般貌美的容颜,冰冷的内心竟出奇的泛起一些怜惜不舍的暖意:“……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无助绝望的不知道应该逃向哪里。
这么快就迎上来了,昨晚没睡吧?”
沈流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花盈的手,非常的冰。
作为大妖,花盈的人形与普通人类无异——一样的温暖柔软。
可此时,她却像是冬日被冻透的树枝,有种刺骨的冰寒。
沈流云握住了她的手,心间轻颤,一种可怕的不祥之感笼罩他的心头:“……花、花盈姐姐,你的手……”好冷……
花盈笑了下,反握住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乖,别害怕。
来,和姐姐说说话吧。
咱们俩,好像很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
她轻声叹息着,拉着沈流云到那棵大桃树底下的秋千上坐下,十分疲惫一般依靠在秋千上,歪头枕在沈流云的肩头,青白冰冷的手流连不舍的轻抚着他垂落在胸前的那柔顺发丝,浅笑着问道:“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吗?”
沈流云的脊背微微一僵,缓缓摇头,道:“……不记得。”
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可是花盈依靠在他的怀中,沈流云居然不合时宜的心跳加速红了脸颊,可耻的想入非非。
他自己都对这样没有定力不分轻重的自己感到不齿。
他命令自己忽略花盈姐姐就在他怀中的事实,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话上。
也许是因为长大了时间久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关于来**林之前的幼年记忆越来越模糊了。恍惚间记得他似乎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取自‘风’‘云’‘雨’三种天象,而师父被奸人所害,其他的再想居然都是迷糊一片——甚至是他那哥哥弟弟的模样,现在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隐隐记得哥哥不爱说话看上去很不好接触,但是实际上很温柔也很可靠。弟弟非常爱哭,小姑娘一样软软哒,一推就倒——还特别嘴馋。
而至于他们究竟长什么模样,他却想不起来了。
说来也是惭愧,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想到弟弟……脑海里总是诡异的跳出一串扭了扭去摇摇摆摆会说话的糖葫芦。
——哈,哈哈,难道我弟弟是糖葫芦成精吗?开什么玩笑!
简直对不起兄弟父母。
花盈似乎听出了他的不安,苍白的笑了笑,说:“别害怕,桃花迷障,本来就对精神有些影响,即使你有我的保护,也会受到一些侵蚀。你当时年纪本来就幼小,记忆不牢靠,又在桃花迷障里生活那么多年,记忆模糊……也是正常事。
没关系,我告诉你。”
她顿了一顿,说:“你姓沈,叫沈流云……”
花盈的语气有些虚弱,心疼的沈流云赶忙让她不要说了,却被花盈笑着拒绝了。她一字一句将沈流云曾告诉过她、没告诉她她推测出来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沈流云。
而后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你一直以为,你当初仅仅只是进了一片桃花林,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林,实际上是一座界门,我是守界门的妖灵。穿过**林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所以,小家伙,你当初,误打误撞的跑到另一个世界来了。
你来的那个方向,是一个沙元小世界,而这里,是辰元中世界。小世界的人,想到中世界来,除了金丹期参加每五十年开启一次的‘登天路’之外,唯有被高阶修士带走。”
“可我……”沈流云一惊,呐呐道:“可我是自己来的啊……”
“对!这就是,我一直隐瞒你的原因。”花盈说,怜悯的看着他道:“小云你,根本不是小世界的人。
唯有如此,中世界的界门,才会对你开放。
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但我知道,你的爹娘至少有一位诞生于中世界,才会在你的血脉中留下中世界的印记,让你畅通无阻的回来。我还知道……过界门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没有谁会闲着没事闯界门。更不要说把一个孩送到灵气贫瘠的小世界去。”她望着沈流云的眼睛,郑重的说:“所以,小云,你是中世界的人,父母双方最起码其中一方实力不弱或者有一番势力,但……此时境况并不好。
假如你想离开**林,无论是想回小世界生活还是在中世界寻找你的身世,都可以。你曾经说过,你哥哥说,你爹娘对你非常好……”
“我没想离开**林!”沈流云听出了那语气中的不祥预兆,激动地站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惊叫出来:“——花盈姐姐你的腿!!”
花盈坐在秋千上,双腿优雅的垂落在地,然而粉色的裙子下那双美丽的腿此时却已经变成了树木。
她上身看上去依旧是个美貌的少女,双脚却已经在地上扎了根。
花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无力的笑了笑:“啊……好快啊……。”
她抬头望着沈流云,漂亮的有些过了火的小少年眼中含着恐慌担忧的泪花让她心情越发平和柔软。
‘算了,反正乱世就要来了,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有什么好不快的。’
她浅浅一笑,温柔漂亮,如逗弄一般的道:“看,我都要变成树了,你不走在这里留着干什么?
你这么漂亮,天赋又好,正该到外界看看才是。”
沈流云含着泪道:“我不走!”
花盈无奈的摇头苦笑:“……我把你当做笼子里的宠物养,你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宠物了吗?”
“宠物怎么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宠物!如果是花盈姐姐,我甘愿一辈子在你身边画地为牢!
——如果没有花盈姐姐,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沈流云跪在她的脚边,颤抖的手指想去触碰她树化的腿,泪水涟涟却又不敢真的摸上去验证。
不,这一点是假的。花盈姐姐在逗我玩呢……
他这般对自己说,绝望的眼泪却决了堤。
花盈微微一怔,惊讶的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可那就话没说出来,就被她警醒的咽了下去,微微一顿仿佛没有发现沈流云那外露的情感一般,若无其事的笑道:“傻孩子,哪有谁能陪谁一辈子啊。
更何况,我这个饲主都要没了,你要是学不会自己觅食,会被饿死的呀。
你那么可爱,我可不舍的。要好好对自己知道吗?”
沈流云紧紧抓着地上的青草,拳头握的青筋暴起,总是含着春水笑意的眼眸流露出憎恨的凶光,咬牙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那群和尚干的?他们背叛偷袭你?!”
他问的低沉,碾碎的声音似乎都透出几分想要染血的残忍。
“当然不是。我是自愿的。”花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轻轻敲了敲,邦邦邦跟敲在树上一样:“我常说情之一字害人匪浅,落到自己身上才知什么叫心甘情愿。
我是诞生于这**林的桃花妖,为守界门而生,尊的是天纲、维的是秩序、护的是一方天地。因此距离天地大道比别人更近……也因此,很多时候,在我眼里,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天道之下一蝼蚁耳,没什么区别。
我可以吃人,也可以吃妖,都一样。
可是……能理解我的却很少。妖界骂我是叛徒,人界骂我是居心叵测的魔女。我虽不在乎那些蠢货都在说些什么怎么看我,但日久天长,难免有孤单的时候。
……秦天佐很好,他和我想的一样,就像另一个我一样。
他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告诉他——我只是自己想做,与任何人无关。
我不爱他,我只是不想再孤零零的守着这片桃花林了。”
她笑盈盈的捂住了沈流云隐隐含恨的眼睛,柔声道:“他没有背叛我,你不用恨他。我只是去轮回了,也许下一世会有更好更快乐的生活也说不定,毕竟啊,无论那些家伙怎么抨击我,在天道那里,我可有不少功德。”
“我要走了,可是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花盈说:“你可还曾记得,我曾告诉过你要心怜万物?
你天生命运多舛,又生了这样一张桃花芙蓉面,恐结局不会太好。你要放宽心态,遇事定要想开,无论喜也好,悲也好,怒也好,情也好,爱也好,恨也好,都不要太深,万万不要被情感蒙蔽眼睛。若是有能力造福一方天地,不要怜惜那些身外之物,尽力去做。
天道至公,亏待不了你,兴许就能……”把你的命改了……
花盈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却在紧要关头止住,若无其事的改口道:“总之,你们人修总说逍遥散仙,你就尽力做个无欲无求自由自在的逍遥散仙吧。千万不要执著于什么,被牵绊住。无论和谁,都不要牵扯太深。”
沈流云用力点头,泪水簌簌而下。
此时,花盈的树化已经到了胸口。
她温柔的看着沈流云浅浅微笑,叹息道:“……真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
她看着有情,,实际上无情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头脑清醒晓得天道厉害的,都是如此。
若不是沈流云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来一片赤子之心、又在她弥留感慨之际,花盈觉得自己绝不会自损福缘泄露天机给他点明道路。她是妖灵,却更是天道秩序的维护者,天天守着界门,自然比寻常的生灵更加亲近贴合‘天道’。理所当然的,有时候能‘看见’一些寻常生灵看不见的东西。
————————————————————————————————————————
呵呵呵我终于又作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