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走!”凫游忙到湖边,把之前插到的鱼都串在树枝上,然后还盛了满满一陶罐的湖水。
那陶罐不是用来装鱼的吗?怎么装起水来了!
还有,这湖应该没有归属吧,就算是有人过来大家可能有竞争,插的可能少些,但是也不至于像这样落荒而逃吧。
没错,凫游现下的样子可不就像是逃跑吗。
她心里虽然疑惑,却还是乖觉地跟着上了湖岸。
说话声越来越清晰,人数好像还不少,有男有女,很是热闹。
凫游忙活完,仔细分辨了一下说话声,突然皱起了眉,“又是他们!”
谁们?
林北愈加好奇,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大嗓门道:“咱们青岩部落里来了个特别的女人,凫游那小子肯定会过来瞧,到时候我一定要抓住他,打到他向我求饶。”
蛮,是昨天在河边一起救了奇怪女人的蛮。他们好像和凫游有过结,怪不得凫游会说又是他们呢。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凫游走了几步,发现林北没跟上,转头朝她低声吼道。
林北赶紧追上凫游,两个人一起钻进了树林。凫游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蹲了下来,林北蹲在他身边。
“你不怕被发现?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林北提醒凫游,其实她是担心凫游被发现,牵连到她身上,毕竟他们都是一起的。
凫游目视前方,根本没搭理她。这时候说话的几个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里。
为首的男人很高大,露在外面的肌肉贲张有力,墨黑的长发被湖边的清风吹拂到脸上,一张脸大半都被墨发遮挡。
从林北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身侧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女人,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很是健美,长相也很出挑。
“矫鹰,咱们今天比赛吧,要是我们两人抓的鱼比你多,今晚你就归我们两个人怎么样?听说还没有人得到过你,我要做第一个得到你的人!”走到湖边,一个略高挑的女人盛气凌人地说道。
另外一个女人也附和,其他男人都跟着起哄,让矫鹰应下来。
矫鹰却沉默不语,他直接捡起林北丢下的那根树枝,下湖插鱼。
见矫鹰这样,大家都觉得无趣,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北也觉得无趣,看人家抓鱼有什么意思,还是早点回去好。她转头去看凫游,却发现凫游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很专注。
林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那两个女人坐在湖边,悄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原来是在看女人!林北撇嘴,凫游这人可真是,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女人。
“林北,你说那两个女人怎么样?”凫游突然转过头,对林北说道。
什么怎么样?林北疑惑地看着他。
凫游耸耸肩,霍然站起身往回走,“你照她们差远了,还是别打矫鹰的主意了。你如果愿你,蛮也不错,只是粗野了一点儿。”
什么和什么?这个人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他以为她在看矫鹰,还想着和矫鹰做那种事情!这个人,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林北气的直跺脚,却没有勇气不跟着凫游走,只得把所有的怨忿放在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凫游好看。
他们刚离开,一直专心在湖里插鱼的矫鹰突然站直身子,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眼神格外的幽深。
回到部落的时候,部落里除了老嫲嫲便只有几个一点儿劳动能力没有的人在,就连薄骨也去附近的矮丘山摘果子去了。
凫游把鱼给老嫲嫲,老嫲嫲很开心,直说晚上有鱼汤喝了。
凫游还要去抓鱼,这次是去河里,林北还要跟去,却被老嫲嫲拉住了。
“明天再去吧,今天就帮着嫲嫲做鱼吧。”老嫲嫲柔声说道。
不跟凫游在一起更好,林北欣然应下。
穿越前的林北也会做饭,只是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入口,绝对称不上美味。
用打磨的很是锋利的石头给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点火,把陶罐烧热了之后放鱼,最后添上凫游从湖里带回来的水,盖上盖子就好了。
林北蹲在陶罐边上,看着老嫲嫲往陶罐下面添柴,听着陶罐内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响,开始沉思起来。
这里的人总吃这些没有味道的东西也不是办法,特别是盐,人不吃盐就会虚弱。
在茹毛饮血的时候,人们还能通过饮用动物的血液摄取一定的盐分,可是现在大家都开始吃熟食,没有人喝动物的血,身体里自然就很缺盐。
她仔细搜索了一下,原身也没有关于食盐的记忆。
想要有盐吃,就只能靠自己了。可是,这里好像没有海,上哪里去弄盐啊。
就在林北为盐苦恼的时候,部落里出去劳作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抬头看看天,日头就在头顶,已经中午了。
凫游抓鱼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部落里除了他都回来了。大家一听说有鱼汤喝,且还是从湖里抓的鱼,都很高兴。
“哼,要不是凫游得罪了其他部落里的人,咱们何至于吃一次湖里的鱼这么难。”听到别人夸奖抓鱼的功臣凫游,岩岫十分不忿地说道。
“他也是想让大家都吃饱才会那样,当时你还不是为了护住凫游,把青岩部落的人打了。”薄骨笑意盈盈地看着岩岫,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一阵轻风,轻轻拂过人的心里,就是有再多的阴霾与不忿也都能化解。
岩岫听了他的话果然不说话了,只垂头等着盛鱼汤。
怪不得凫游见了青岩部落的人要躲,原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啊。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让人家再不准临水部落的人去湖里抓鱼。
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嫲嫲已经接过她的陶碗,给她盛了一碗鱼汤。
“这是你做的,味道一定很鲜美。”老嫲嫲把碗递给她。
她笑着接过来,尝了一口。她的眼睛顿时睁大,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嫲嫲,“咸的,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