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到底是谁？！是谁让少主赶本夫人走的？”
“……”
没有人开口，东方缈冲到床边，将床头边的花瓶猛地摔在地上。
“说！到底是谁？！”
“是……是少主自己说的……”一个丫鬟颤颤巍巍地开口。
“放肆！你敢骗本夫人？！”东方缈先是生气，紧接着又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不可能，我不信，少主不会不要我的，我不相信！都是你们在骗我，来人！把她们都给我拉出去，关入暗室！胆敢欺瞒本夫人，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夫夫人饶命……”
“夫人饶命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啊啊啊――住口！我不信！立马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了！我不想再听到她开口说话！”
闻言，丫鬟们身子一颤，脸色刷地惨白，额角冷汗淋漓。
她们不会怀疑东方缈口中的任何责罚，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她真的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丫鬟们眼里渐渐浮现出绝望。
另一边。
清雅幽静的小苑里，一位我见犹怜的柔弱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身子一颤一颤的，仿若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前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来一见，连忙上前扶住她。
“夫人，您别这样，少主待您那般好，不可能那样对您的，您别听府里那些嘴碎的胡说。”
女子闻言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丫鬟的手臂，期盼地问道：“杨梅，怎么样？打听到了吗？是谣言对不对？少主没有要赶我走对不对？”
对上这么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别说是男子，就是同为女子的杨梅也不忍地别过脸。
“夫人，您，您别多心，少主那般说应该只是推诿之词，不会真的放任您不管的。”
柳蔓瑶在杨梅别过脸的那一刹那眸光就黯淡了下去，失神地放下抓住杨梅手臂的手，整个人失魂落魄般地坐在石凳上。
“这么说，是真的了？”她语气哽咽，尾音已经不成调了。
杨梅心疼得要命，连忙安慰：“夫人，您别这样，少主对您如何您自己最清楚，他明知道您身子不好，无依无靠，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舍弃您的，您就放宽了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让少主看见了，以为您不信任他，那才是真的伤了他对您的情意呢。”
柳蔓瑶眼里的光渐渐回升，片刻又黯了下去，怅然若失地呢喃着：“真的吗？少主真的不会抛弃我吗？”
晨曦殿。
颜沫看着门口哭得闻着伤心，见者落泪的两位妙龄少女，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欠。
“喂，你们不累吗？”她真诚发问。
两人哭声未顿，摇头。
“可你们不累，我累了。”颜沫摊手，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不耐。
“两位小姐姐，请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跑我这哭是几个意思啊？”
其中穿着粉衣的姑娘抬起头，肿着两个泡泡眼，同样真诚发问：“姑娘，你都不难过吗？”
颜沫：“……我为什么要难过？”
莫了个名其了个妙的，这两不会脑子有病吧？
那姑娘闻言哭得更大声了，“真羡慕你，对少主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不像我们……”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惺惺相惜般地一起嚎啕大哭。
“我们没了少主，可怎么活啊！！！”
颜沫：“……”估计脑子是真有病。
她脸色徒然冷了下去，没了刚才的耐心，直接转身进了房间，大门重重地关上，将两人的哭声隔绝在门外。
她大概明白了，应该是慕容宸枫那个大渣男对她们始乱终弃了。
这可真是……活了个该。
他对慕容宸枫没有好印象，对慕容宸枫的女人更没有好印象。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个姑娘的哭声也猛然顿住。
“少，少主？”
“我不是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来晨曦殿打扰的吗？！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慕容宸枫暴怒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两个姑娘大概是被吓傻了，连细细的缀泣声都停歇了下来。
“来人！把她们给我扔出去！再也不许踏入慕容府半步！”
闻言，跪在地上的两人愣在原地，随即扑过去抱住男人的大腿。
“少主！不要啊少主……”
“少主，我们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您别赶我们走啊，没了您，您让我跟姐姐怎么活啊？”
“少主，求求您了，求您看在妾身服侍过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啊――”
“住口！”慕容宸枫猛地打断她的话，余光扫过面前紧闭的房门，再没了耐心，一脚将两人踹飞在地。
正赶来的下人默不作声地将两人拖走，毫不留情地甩出了晨曦殿外。
“叩叩！”
敲门声响起，房间里面的颜沫没有动静，慕容宸枫丝毫不意外，十分熟练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纤细身影。
眸光一柔，他像是整个人都松懈了一般，脚下的步伐也情不自禁地加快。
“沫儿。”
腰间被一双炙热的双臂紧紧锢住，耳边传来迫切的呼唤，他像是在寻求着什么慰籍，又似在沙漠中行走良久，好不容易见到甘泉的极致渴望。
“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永远都不要……”
他的眼眸逐渐泛起红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独属于怀里人的馨香，满足地谓叹一声，接着又不满足地生出更深的渴望，神情逐渐疯狂。
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柔嫩的颈间，颜沫不适地扭过头，被他用另一只手强势掰回来，凉薄的触感贴上脸颊，颜沫终于忍无可忍，奋力挣脱开他的禁锢。
“啪！”
“你特么要发情不去你那些莺莺燕燕那儿，跑我这儿来找打是不是？！”
慕容宸枫眸子盯着她，十分笃定又雀跃地道：“你吃醋了。”
颜沫：“……你脑子有病？”
慕容宸枫眸色微暗，似怀念般恍然，“你说你不喜欢看到我身边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