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离进的偏厅,一眼就看见了安分明,穿着一身鹅黄宫装,外罩一袭翠色碧玺纱衣,腰间别着绿色得丝韬,梳了一个流苏鬓,发间谢谢插了一个暖色得宝石,眉毛描得细长,端庄高贵,确实是个美人。『雅*文*言*情*首*发』
安分明见姜黎离进来,一眼就看见抱着把法杖大刺刺跟在姜黎离身边的琏清,心里微微一颤。
都说拂影美貌,没想到竟美成这样,自己和她一比,当真黯然无光,也难怪那人……
琏清自从进来,就见这个大漠女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转个不停,有些不悦,冷哼了一声。
安分明也知自己失了礼数,忙垂下眼,“传说拂影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以前一直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穿着男装尚且如此,换成女装,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琏清脸一沉,臭得能刮下一层臭鸡蛋,扭头瞪向仍依在门前的姜黎离。
安分明这才看见门前另外有人,微怔了一下。
门前那人一身华服装扮,桃红色抹胸勾出玲珑的曲线,外罩一袭同色锦缎,露着如同月白得香肩,一层紫纱套在外面,梳着娇媚得堕马鬓,一个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显示出了皇家贵气,阳光一照,朦朦胧胧。
姜黎离迎着安分明得目光,莲歩生风的走到她面前,‘扑哧’一笑,“安小姐眼光不错。”
眼光不错?琏清一张美人脸扭曲了一下,两眼喷火,法杖重重地顿在桌上,那矮桌顿时从中断开,“拂……影……”一字一字咬得极重。
姜黎离轻咳了一声,“我家琏清脾气不好。安小姐别在意。”
安分明愕住,他不是拂影,而是灵族的少族长琏清?
脸‘腾’地一下烧过耳根。“分明失言,请琏清公子原谅。”
琏清哼了一声不理。
安分明有些尴尬。
来者是客。姜黎离不好让安分明太难堪,“不知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安分明看了一眼琏清‘我能不能单独和公主谈谈?‘
琏清拉长着脸当没听见。
“绾甸,你先出去。”
随安分明一起来的丫鬟向姜黎离行了一礼,退着出去。
绾甸放下茶壶也退了出去。
琏清不乐意的皱眉,姜黎离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吹,琏清肩膀一僵,扛了法杖转身走到门口。往门框上一靠。
绾甸轻轻把门带拢,琏清法杖抵在门板上,没好气道:“走开。”
绾甸关不上门,飞快地看向琏清,见琏清一瞪眼,赶紧退开。
琏清重把法杖抱在怀里,把眼一闭,象是对屋里的事不理不睬,但姜黎离知道,只要屋里有半点动静。他手中法杖就能立刻出手。
姜黎离走到坏桌旁的垫子上坐下,“安小姐请坐。www.yawen8.com”
安分明见姜黎离没有再去让琏清走的意思,只好在坏桌的另一方坐下。开门见山,“我是为容世子而来。”
姜黎离慢条斯理的拿起桌子上得白玉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翠茶,抬眸看她‘不知安小姐说的是哪个容世子?‘
‘寒商王朝除了湘王府的公子,谁还会是容世子?‘
‘你说的是容景?‘
安分明点了点头‘我只是听说前几日公主被劫持,容世子营救得,不知道他可有受伤?‘
姜黎离喝了口茶,心里冷笑,你不如直接说。你是来打听情郎的情况,还以她为借口。在这里装什么装。
‘安小姐有所不知,我和容景不熟。‘
安分明一愣‘他不是住在行欢府吗?‘
‘他住在哪里是他的自由。人家一个世子,想住我也拦不了,照安小姐得意思只要住在一个府里就是熟人,那客栈里住了那么多人,是不是都很熟?‘
安分明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得拂了她面子,良好的家教让她很快的克制住不满的情绪,温声道“分明知道这样贸然来公主这里,太过不敬,但还请公主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体谅一个女人的心意。”
‘女人?你莫不是看上我们容景了?‘姜黎离突然放下茶杯,像她凑进,一语双关道‘看来我在这里有必要提醒一下,不管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只要他在我府里一天,只要我在一天,那些阿猫阿狗就不可能随便在我行欢府里横行。‘
安分明身子一僵“分明一定铭记公主的每一句话。”
“桌子坏了,我就不给安小姐上茶了。”
“谢谢公主如实相告,分明告辞。”
“送客。”
安分明出了行欢府,身后那个丫鬟慌忙跟了上来‘小姐,容世子是不是真的为拂影去了地宫?‘
安分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这个姑娘不简单。‘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利用慕容以沫?‘
‘拂影在洛城被刺杀,所有人都以为是地宫得行为,但是万碧玉死了,恰恰削弱了暗主得嫌疑,虽然没有了证据指证慕容以沫陷害拂影。但实际上加大了慕容以沫出卖消息,让人在洛城刺杀拂影得嫌疑。慕容以沫虽然冲动,但并不蠢,知道万碧玉死在行欢府剑下,就会明白是怎么会回事,短时间里不会再招惹拂影。”
‘容世子好像并不在意外面的那些传言,说他和拂影不清不楚。‘
‘他那么出尘高洁得男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那……‘
“他虽然不在意,但是我却不能容忍…”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要再动拂影。”
“可是万一拂影爬上了容世子的床……”
“容景虽好,但拂影身边有很美丽的男人,她未必会为了容景不顾一切。”
“小姐是说今天看见的那个琏清?‘
“听说拂影身边有几个极出色的男儿,今天见的琏清已经是这样绝色,另外几个想必也不会差去哪里。容景心高气傲,岂能与他人共侍一女?”
“话是这样说。但越是难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是想得到。”
安分明轻咬了唇,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住进湘王府。‘
‘小姐,这样会不会唐突?‘
‘湘王已经极力邀请。不若我就住下来,这样不怕容景不来找我。‘
‘安国公也有意与湘王府联姻,但是容世子拒绝了。‘
安分明手在袖子里暗暗握成拳,嘴上却没有说什么,抬步消失在街口。
两人走后,姜黎离的身影在刚才她们站的地方显现而出,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姜黎离是个妖精。虽然她的妖术一门不通,但是瞒过她们得能力还是有的。
‘哼,那次刺杀果然有人泄露行踪,只是想不到,会是慕容以沫。‘
姜黎离嘴边扯起一丝冷笑,慕容以沫,你欠我的,就一定得还过来,不过现在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口头仗,她没兴趣。
摸了摸身上得银子。迈着步子去街上药铺买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些低级的晶核,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把一阶金丹得药方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
期间绾甸来看过她几次,见她在炼丹。只好把饭菜放在了门外。
自从从赫郎那里被容景救了出来,姜黎离从心里就想变得强大,最起码能有自保的能力,不能在这样被人随便劫持呼来喝去。
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以她现在得妖力,再加上五火七禽扇,在寒商自保是没问题,之所以这么轻易的被赫郎掳走,那是因为赫郎也是妖精。
现在她不止要变强。更迫切的是要还玄芷那债,一想起那么多钱。头就大了几个圈,思来想去。姜黎离还是回到了最初得方向,炼丹。
丹药练好了,一样可以升级为药圣,虽然以她现在得资质连个药师学徒都算不上,但是事在人为啊。
金丹看似容易,操作起来却非常不易,姜黎离尝试着练了几次都没成功,正掰扯着手指想原因,突然想起来空闻那货给她的密集。
忙的站起身子,从床头下面拿出空闻给她的炼丹秘籍,靠在丹炉一角,开始细研炼丹时技巧,看了几页,上面除了方法,还有一个特别标明的就是火候。
火候的控制,是一个丹药成功和品质得保障。
看到关键的地方,打燃火示范,她以前在冥火那里已经学了初步的控火术,没想到只是把火势稍微加猛些,就失了控。
火苗直窜上房顶,把一旁的草药烧成了灰。
正从外面回来的华韵,刚进行欢府就闻到一股焦味,看是凤阁得位置,忙跑过来,对着房间叫了声,“拂影。”
房间里没有回应,回头见窗帘和门帘的缝里冒出烟子。
华韵顾不得许多,一脚踢开房门。
屋里浓烟滚滚,火苗乱窜,吓了一跳,抓起一旁的被子向姜黎离面前火苗挥去。
把火扑灭,看着满脸黑灰的姜黎离,一直风-流倜傥的脸庞终于没了笑容,“你竟为容景自杀?虽然他是不错,但是你没必要为了人家安分明自-焚吧?你枕边人可不止他一个?”
姜黎离虽然没能控制好火势,但好歹比以前有了点进展。
结果被华韵二话不说的给扑灭,气青了小脸。
眼下又见他没完没了的,还说她自杀什么的,简直挑战正常人得思维极限,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把气全撒在了华韵身上,声嘶力竭地咆哮,“你这个二货,这么大的一个炉鼎摆着,居然看不见,你得瞎到什么程度。我是在炼丹,自-焚,焚你妹,一世界的人都自-焚了,老娘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惜姜黎离再怎么骂,华韵都不信。
手摸上姜黎离焦融融的头发“真可怜。”
“可怜你妹。”姜黎离拿起手里的炼丹册子一把砸在了他头上。
华韵伸手接住不明物体,看了两眼,又一把掀开被子,看了看金沙鼎,才知道她是真的在炼丹。
他刚才进来,眼里只有姜黎离的安危,一门心思灭火。
火灭了,随手把用来扑火的被子丢下,被子散开,正好盖在了金砂鼎上。
而他又怕姜黎离接着寻死,两眼就没离开过姜黎离,所以压根没看到被被子半盖着的药鼎。
随着姜黎离粗鲁得动作,他这才察觉到了异样,桃花眸冲着她眨了眨‘你在练药?‘
姜黎离刚摸到一点控火的门道,被他打岔,正在恼火。
自然是没有好口气,“我在自-焚。”
华韵有些尴尬,面上却不以为然‘我就知道你不会为一个男人死的,你枕边人那么多,实在不行和我一起睡也可以。是不?‘
姜黎离眼一瞪,看着眼前媚眼乱飞的华韵,一脚就踩了上去,她真是想活吃了这个青楼男。
华韵吃痛,抽脚退出去很远,咳了一声,“娘子还真是多才多艺,连踩人都是这么出其不意。”口气半玩笑,半应付。
姜黎离明知道他是打哈哈,把这事给含混过去,仍是嫩脸一红。
如果她控火术能稍微好一点,也不至于火苗窜上房顶,弄得满屋子的烟雾腾腾,惊动华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