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喜当爹(1 / 1)

“哈哈……”徐羡举着酒碗仰头大笑,他一开始就冲着抱老赵家的大腿去的,现在皇帝备胎却要反过来抱自己大腿,岂能不好笑。

赵匡义脸色一黑,“难道知闲兄看不上我?”

徐羡放下酒碗拜拜手道:“没有的事,说起来你家中我最先认识的人就是你,我若是看不上你怎么会和你交朋友,况且我连妹子都许给了你,你说这话实在是没良心。”

赵匡义喜道:“这么说知闲兄是答应了?”

“自是答应了,咱们可是朋友!”

赵匡义连忙的把两碗酒倒满,“这碗酒是我敬你,你日后但有差遣我绝不推辞。”

两人的酒碗重重的碰在一起,荡漾的酒水溅到彼此的碗里,而后一饮而尽。

“莫要只说好听的,现在就有事交托给你,过不了几日我还要回淮南去。你二姐如今有了身孕,你要常来看顾她。”

赵匡义拍着胸脯道:“不要你说这也是我该做的。”

“对了,还有小蚕,你知道她是个仁懦的性子,莫要叫你的正妻仗着身份欺负她。”

赵匡义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叹道:“尹氏她已经过世了。”

徐羡讶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得了一场风寒说去就去了。”

“节哀顺变!”徐羡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沉吟一下又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小蚕扶正啊!”

赵匡义闻言一怔而后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然尹家那边说不过去,我想过满三年再说。”

“三年?你倒是讲究。”

“规矩如此实在不好落人口实,坏了家里的名声。”

“随便,你的家事我不好多问,不要委屈了小蚕就行。”

在家待了一日,徐羡就把吴良找来,叫他去当铺把从光州抢来的钱取出来分了,看望抚恤家眷的事情,他实在不想再去了。

老张花了大价钱,只两天的时间就让九宝和某位指挥使家里的千金入了洞房,说这回实在是有些后怕,让九宝趁着在家的空档留个香火。

喝完了媳妇茶,老张就提了个木箱子跑来徐羡家里来喝酒,两碗黄汤下肚竟开始喷皇帝。

“这皇帝真是不一般,自打做上龙椅里里外外就没有消停过。你说他想干啥,多弄些美人好酒,在宫里在宫里快活度日不好吗?”

徐羡差点没被酒呛道:“你说的那是山大王不是皇帝,有几个皇帝不想一统天下名留青史的,这也是皇帝该有的责任。”

“从巢贼作乱,天下都成一锅粥了,哪里是那么容易拢到一起的,皇帝要名声咱们这些丘八就得拼命,运气好了用一身伤疤换个前程,运气不好便是埋骨他乡连个烧纸上坟的人都没有,惨哪!”

老张满脸感慨,端起酒碗仰头喝了个干净。徐羡奇怪道:“老张你平时都是钻到钱眼里,怎得今天关心起天下大事来了。”

“谁说俺钻钱眼里了!”老张说着把小木箱子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来里面尽是一个个的银元宝,“这些俺都给你!”

“老张你还真是好眼力,知道我又有一笔大买卖,便迫不及待的来入股了?”

“什么买卖,俺是听说红巾都有一个副都头战死了,你看能不能叫九宝儿顶上!”

徐羡连连摆手立刻拒绝道:“九宝年龄尚小,如今做个队正已是吃力了。军伍上的事情旁人不知你还不懂,我若平白的提拔他做副都头。其他人若有怨言,我和九宝都可能挨冷箭,你不是真的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老张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罢了,本就没指望他有多大出息,能给俺们老张家留个香火就行了。刚才你说要做什么生意,这些只当是入股了!”

“前些时候我叫你找的会酿酒的师傅可都找到了?”

“你说的事,俺什么时候没上过心,这酿酒的师傅是俺在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俺手里攥着呢。”

“最好不过,只管等着发财吧!”

徐羡的要做的新买卖自然跟酒有关,比起茶叶来酒有着更广阔的受众,只是此时的酒极为的糟糕。

百姓们最常喝的叫浊酒,也叫白酒。与后世的白酒不同,此时的白酒犹如米汤一样,杂质很多。

再好一点的是由白酒过滤而来的清酒,徐羡最爱的是黄酒,无论清酒和黄酒度数都很低,也就是后世啤酒的标准。

徐羡要做的自然是蒸馏酒,他身边的酒鬼们都能把加了石灰的浊酒当成宝贝,若见了清澈透亮甘冽醇香的蒸馏酒估计会变得很疯狂。

为此他早有准备,住宅边上那高耸的建筑就是他提前盖好的酒坊,酿酒的器具也是他亲自设计的。

酿酒师傅把泛着绿色泡沫的新酿酒浆倒进蒸锅里,用小火烹煮不多时带着酒香的氤氲蒸汽就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老张眯着眼睛使劲的抽着鼻子一脸陶醉,徐羡拿手指戳了戳他,“不是闻两下就醉了吧,想喝酒到这边来。”

徐羡把他带到出酒口,那里正有清澈的酒水顺着竹管缓缓出来,他拿了个黑陶碗接了一小半碗递给老张。

老张接过来了看了看,“这么清亮连碗底都看得清,白水一样该不会没酒味儿吧。”

“你这是被满屋子的酒气熏到了,是好是坏喝了便知!”

老张凑到嘴边清清的抿了一小口,立刻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黑脸憋得的通红。

徐羡给他捶着后背问道:“怎么?不好喝吗?”

老张没有搭话喘匀了气,一口将碗里的喝了干净,而后长长的吐了几口气,“这酒真是有劲,刚才俺喉咙一滚,就觉得有一团火进到肚里,现在吐口气还带着热乎劲儿真是痛快,从前那些酸臭的酒汤俺竟然喝了半辈子真是不值,再叫俺先喝几碗再说。”

徐羡连忙的拉住他,“以后再喝也不迟,先商量正事!”

“那也可以一边喝一边说事!”老张直接把接酒的坛子抱在怀里,拿了竹制酒提子在手里,一边喝一边道:“昨天的那一小箱子金银全都当俺入股了,你给俺几成份子!”

“三分!”

老张立刻炸开了,“俺那是足足两千贯,你就给俺三分!”

“张叔难道以为我差本钱需要旁人入股吗?”徐羡抢过他手中的酒提子往自己酒碗里面倒了一些,“我自己也不过只打算留五分而已。”

“剩下的给都像茶叶那样分给旁人?你还怕皇帝抢你的买卖,听说他从前也是个生意人出身,应该不至于吧。”

“他连佛祖的钱都敢抢,如何不敢抢我的。这买卖一旦铺开来,怕是要比新茶的买卖还要大上数倍,皇帝的雄心壮志不仅是要用人命来填更需要用钱,从寺庙里抢来的那些钱花完了难保不会盯上我们买卖。”

“那你打算再邀多少人入股?”

“越多越好!你若能拉来三五万人也无不可。”

“真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这你就有所不懂了,酒坊的生意可以分出去,可是产出的酒全部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只有快活林这块地方才能往外买,这才是生意的大头。”

一桩生意产销分开,一半拿来拉拢人头,另一半垄断市场,这就是徐羡打的好算盘,这金水河边上的快活林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周的酒类分销中心的。

指望老张一人干不成,徐羡又把新任的幕僚找来并叫陈永桂给他做副手,起先年轻气盛赵匡义不愿意干,说做买卖是下贱之事,被徐羡一番痛骂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下。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将蒸馏酒的生意做起来,因为这可能是他在一桩生意上垄断性经营的最后机会。

淮南的战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等柴荣亲征回来蒸馏酒的生意已经铺开,而自己那位杯酒释兵权的妻兄,日后怕是容不下自己这般拉拢军心。

在家一连待了十余日,吴良已是将马匹装备重新的备好,还到弓弩院置换了新出的神臂弩,一切准备就绪隔天就要出发。

宫里却来了人,小宦官王德钧拱着手道:“梁王说,他已是好久都没见过憨猪了,想叫奴婢把憨猪带到宫里陪他玩耍一天。”

梁王就是阳哥儿,柴荣即位不久就封他为梁王,作为柴荣身边最年长的儿子,自然是日后的储君人选。

“梁王召见,阿宝哪敢不从!”

徐羡从厢房里面把躺在草堆里呼呼大睡的阿宝揪了出来,王德钧见了讶然道:“憨猪竟这般大了,看着比从前凶了不少,就怕它已经好久不见梁王生分了。”

“我早就说过阿宝其实是凶兽,人的胳膊一口就能咬下来,你务必叫侍卫们看好了。”

“与其让别人看,不如殿直和奴婢走一趟!”

“嗯,也好,反正我在家也没有什么要紧事。”

徐羡带着阿宝上了张德钧的马车,因为帝后皆不在宫中,侍卫较从前盘查的要严格的多,尤其是徐羡这么个成年男子,不过有梁王的腰牌倒也畅通无阻。

马车从侧门进了皇宫,直接进到后宫之中,而后在一个独立的宫苑挺了下来。张德钧引着一人一兽进到里面,只见一处亭子下面已有数人等在那里。

一个少年起身指着阿宝对身边两个婴孩道:“看,那就是阿宝!”

徐羡不由得一怔,只见那亭子里竟有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自从柴荣登基符丽英就随着符后进到宫里,虽然徐羡也常出入宫廷,但是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从未有机会相见,掐指算来已是有两年了。

符丽英脸色的青涩已是褪去,俏丽的面容更显柔和温婉,她手里牵着一个站在石桌上女婴,一双美眸同样在打量着徐羡,隐约有氤氲雾气升起,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徐羡上前一步行冲着阳哥儿礼,“臣见过大(dai)王!”

阳哥儿虽然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却被调教的很好,已有几分皇室贵胄的气派,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虚扶,“爱卿平身!”

然后他低下头对身边一个男婴一本正经道:“这位就是为兄曾和你说过的徐殿直,阿宝就是他家的。”

这男婴约莫有三岁年纪,细眉大眼,樱桃小嘴,俊俏的像个女娃儿,见了徐羡突然一瘪嘴,就小跑着向他奔了过来,一把就抱住徐羡大腿,嘤嘤的泣道:“父皇!父皇!……”

徐羡当场就石化了,即便他在阵前搏杀,也不曾像此刻紧张惶恐。这男婴的一句称呼,简直就是给他加了好几个罪名,甚至不是砍头就能了事的。

可是周围的人似乎见怪不怪,张德钧和一旁宫女看着徐羡那手足无措的模样都在掩嘴偷笑,唯有阳哥儿有些生气,上前将男婴从徐羡身边扯开,轻声呵斥道:“四哥儿,为兄跟你说过了父皇南征去了不在宫里。”

阳哥儿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让徐殿直见笑了,父皇好久都没来看过我们了,四哥儿年龄还小,常把旁人错认成父皇。”

徐羡终于又发现一点柴荣的不足了,他不是好爹。

“无妨,无妨,陛下定然也是想和大王共享天伦,无奈前朝千头万绪,陛下日理万机难免分身乏术,大王可以常去向陛下请安。”

阳哥儿一拍脑袋笑道:“是哩,父皇没有时间来看我们,我可以去向他请安!”

阳哥儿高兴了,那男婴却哇哇大哭起来,咧着嘴嚎哭道:“父皇!父皇!我要父皇……”

他哭得痛彻心扉,清澈的泪珠在小脸上肆意的纵横,王德钧摸着他的后背,如何的安抚也是无济于事,突然一条舌头伸了过来,在他小脸上舔了一下。

男婴的哭声立刻止住,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惊愕望着眼前毛绒绒的胖脸,不等它反应过来,阿宝又是在它脸上舔了一下。

男婴咯咯的笑了起来,“痒,痒,呵呵……”

阳哥儿扭头道:“姨母快来看,我早就说阿宝有灵性,没想到它还会安慰人哩。”

徐羡心中暗笑,阿宝哪里是会哄人,它只是想从眼泪之中补充点盐分。

他正要制住阿宝,一抬头就看见符丽英已是到了眼前,这才发现她依旧梳着女儿的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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