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践踏不问自取者的荒冢与小偷强盗的坟。爱玩爱看就来网每周三次,时间任选,我能选周日一整天麽?早上下午和晚上三连发,啧啧,光想就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一股魔药味儿。
我看着课表叹了口气。去掉周二晚上的天文课,周末要给蛇王私人与魔药爱爱爱的时间,周四是魁地奇日,出于长远考虑最好周三周四两天晚上都不要选,那麽我只能选周一,周五和周六。
然而周五和周六隔得太近,我想了想还是把周五划掉改为周三。将主要内容写在一大堆魔法阵和炼金术笔记推论的草稿纸下角,然后找着主谓宾往里面填定状补,力求措辞严谨恭敬。充满大量无实际意义但看得人眼花缭乱的问候语华丽堆砌一番后,告知我的时间,最后恳请院长批复。
老实说,每次铂金小混蛋这麽给我写信我都很想抽他,但是我不敢——他会告诉他爸爸让他爸爸揍我屁股,我要告诉我爸爸澍茨先生直接就揍了——可是如果我这麽写信给院长,他倒是不会揍我。
想着墙边架子上的大玻璃罐,我下意识把壁炉烧起一个。
奥尔菲斯鄙视的看着我把那信扔进壁炉烧了,自个儿扑到我的架子上找猫头鹰粮。
这回我言简意赅说明时间别无他话。看着羊皮纸上去掉称谓清清楚楚干干脆脆就一行字,我放下笔来叹了口气。
说得赫奇帕奇一些这叫看人下菜,说得斯莱特林点儿这是见机行事。
奥尔菲斯表示它已经补足弹药结果我就给了它这麽轻飘飘一张纸很不地道,直接把我书桌上的笔记扇乱后趾高气扬的从窗户飞走了。
我看着一扇是黑漆漆湖底一扇是黄昏天空的房间忍不住再次感慨,这奏是神奇滴魔法世界呀!
火柴蛇的声音传进来:“主人,克鲁维先生来访。他身后还有一位穿着一次性隐身衣的客人。”
这孩子不至于蠢到在斯莱特林的集体宿舍惩恶行凶,所以我挥挥魔杖让蛇开了门。
我从书房里走出来,正好看见克鲁维相当自觉地关上门,而托比奥斯正从隐身衣里跳出来。
“级长。”他俩冲我欠身。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贵人踏贱地一定是有指教。”我伸手一抬,“请坐。”
他俩连忙推辞:“不不不。”又忙着解释,“其实本该早点来祝贺迪厄多内先生成为级长的,但是我们——”
老实说,大天.朝人都知道那两句话不是诛心只是单纯场面话而已你们不要想太多。
终于还是坐下来了,我看着他们忐忑又小心的喝了一口热可可:“怎麽样,没毒吧?”
他俩讪讪的笑,就是不说话。
我一挑眉:“托比奥斯小姐,我想你冒着些风险来我这里是有话想说。”
她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放下:“请允许我们先为之前的一些不礼貌而道歉。”
我看着她抬起头来面色苍白:“托比奥斯小姐,我诚恳的建议你还是先回寝室休息一个晚上再来找我。”
她深吸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如果不能解释清楚,恐怕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安心入睡。”
好姑娘,如果真是个斯莱特林你不会这麽说,不过也许正因为你是个斯莱特林才这麽说。
我摸着下巴:“好吧,请。”
“托比奥斯家算不得甚麽了不起的大世家,但也不是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普通人。”她骄傲的扬了扬头。
“雷克托·托比奥斯,十六世纪时发现苦杏仁枝第六种药性;玛琪·托比奥斯,培植了巫师界第一株巨型玻璃苣;对,还有克莱姆托尔·托比奥斯,他打开了炼金术在微观构型领域的新分支。”我点着头,“若是德国的巫师谱系介绍不算太失真的话,小姐你应该是你们家第一个进入斯莱特林的学生。”
她苦笑着摇头:“只差没寄吼叫信给我脱离关系。”
我失笑:“若真是那样,你就尽管放肆,横竖没人管你。若有人问,只管回他一句,干卿底事。”
托比奥斯小姐瞪大眼睛看我。
我冲她挤挤眼睛:“反正我们是邪恶的斯莱特林。”等他俩笑够了我才说,“心慌意乱的时候别急着下结论,免得事后后悔。”
克鲁维叹口气:“若列车上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拉阳你该多好。”却又连忙低头,“抱歉,迪厄多内级长。”
“没关系,称呼甚麽的随意。”我耸耸肩,“请允许我大胆推测一下,你们遇到的那位高贵大方又善解人意的斯莱特林高年级是位女生。后来你们分到这里她也很照顾你们。”
克鲁维看着我:“如果不是我很确定当天车厢里只有三个人,我会怀疑你当时穿着隐身衣或者施了隐身咒。”
“简单的逆推而已。”我想了想道,“我猜之后她对你们因为分到斯莱特林遭遇的重重冷遇表示亲切慰问,在新生保护期内尽职尽责看顾你们得到信任后隐晦的担忧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低年级生的未来。最后含蓄的指出一个风头太盛又根基的不稳的级长不是可放心的好人选。”
托比奥斯懊恼的咬着嘴唇:“如今再想,真受够了那麽蠢的自己。”
我弯弯嘴角:“同时我相信从你们这里所获得的情报并没有给你们带来任何实质的回报。”
克鲁维忍不住握拳:“但她明明是特拉弗斯家的,为甚麽?!”
这也是上辈子我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我摇头:“别着急下结论。”我凝视着他们俩,“看来这几天不单单是睡不好的关系吧?”
托比奥斯低下头来:“她一直追问你详细的受伤情况,这让我很不安,进而起疑。”
“那麽光明正大的展示她仍然怀疑?”我也笑了,“喏,多疑的榜样,咱们可要认真学。”
克鲁维笑笑之后又皱眉:“她几乎追问到你每天几点起床每餐吃甚麽不吃甚麽,如果不是她先前的话,我简直都要怀疑...”
我咳嗽一声:“我对年长的女性没甚麽非分之想。”
托比奥斯弯弯嘴角:“那选择余地还是很大,年幼的女性,年长的男性,以及年幼的男性。”
我翻个白眼:“好了姑娘,咱们没仇。我相信你们今天来找我,还有更重要的话说。”
克鲁维看了眼托比奥斯轻声道:“她曾要我在你做出某些决定后告诉她细节,但很快她又说不必了,我就没再提。”
“是我。”托比奥斯很沮丧的垂下头来,“因为看到用餐时级长们都在说话,我推断多半是这件事。所以当她向我确认时我给了肯定答案,但是没有透露细节。不久后我在走廊里看到她的猫头鹰飞出去。”
我追问了她俩对话的细节后已经证实之前的某些猜测,但为着试探现在这两个孩子我还是笑着摇了头:“这两者之间不一定有因果联系。况且,猫头鹰每天都在飞。”
“不不,那只不一样。”托比奥斯连连摇头,“因为她和我们联系有时候也用猫头鹰,那只猫头鹰太过普通我怕认错误事,特别仔细观察过。”
我点笑笑:“那我倒是相信了一些。毕竟托比奥斯你在神奇生物课上表现很好。”
她脸上微微一红:“也没有级长你那麽厉害。”
“我们暂且不忙着互相吹捧。”我点点咖啡杯的边缘,“你们怀疑她告诉的院长?就为了让我被关禁闭?这不是有些奇怪麽。”
克鲁维点头又摇头:“最开始我们也想不明白,但这几天她追问我们时一直强调要我们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黑魔法造成的伤害,我们就...”
我慢慢眯起眼睛来,很好。
托比奥斯担忧的看着我:“级长?”
我回过神来笑笑:“叫我名字就行。”
“那好吧,迪厄多内级长。”
我放弃:“如果她以后还来找你们,就说我对你们成见极深,甚麽都不肯讲。”
他俩点点头,克鲁维小心道:“真是,真是校长?”
我笑着摇头:“你怎麽会相信这个?”
“那——”克鲁维张张嘴,“这,这不可能?!”
托比奥斯还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俩,悄悄拉了拉克鲁维的袖子。
欺负小孩子总是不太好,于是我轻声道:“第一,院长会突然出现与她的猫头鹰有直接关系,但她不是直接写给院长;第二,她的目的绝不是简单的掌握甚至控制斯莱特林,现在弗林特首席的位置很稳当;第三,她已经六年级,而我们拭目以待明年的女学生会主席。”
托比奥斯还有些晕乎的样子,克鲁维很快明白了,是以他脸色更难看。
我不忍心的垂下眼睛注视着杯子里开始变凉的咖啡:“克鲁维先生,与托比奥斯小姐相比,你应该更懂斯莱特林的一些默认原则。”
克鲁维咬咬牙:“我明白了。”
于是我笑着看托比奥斯穿上隐身衣:“以后想找我不用偷偷摸摸来,光明正大的在休息室和赛尔温吵架就行,反正我总在那儿。”
她噗的一声笑了,然后看见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从窗户飞进来:“诶?!”
克鲁维也眨巴眼睛,我转过头去,见外面一片蓝紫色的天空,看得到天文塔的尖端后面一片蛋壳青的云。
“居然不是黑湖底?”她的眼睛张大了怪羡慕的看。
“一个小小的空间置换而已。”我耸耸肩,“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在我这里的谈话应该是安全的。另外——”我笑着指指那只猫头鹰,“大概你也认出来了这是谁的。”
克鲁维和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眨眨眼睛送他们出去了。
老被你恐吓也不是个事儿,偶尔也让你的学生沾沾光才对嘛教授大人。
“扫把,窗户。”
谢尔盖吹声口哨:“来魁地奇麽?下个礼拜有甄选。”
我摇头:“我才二年级。”
“魁地奇就算了吧。”伊里奇看看我又看看克鲁姆,“昨晚饭后就没看见你俩。”
克鲁姆呵呵的笑:“有点儿私事。”
谢尔盖斜他一眼:“迪厄多内才二年级。”
克鲁姆感概的点头:“是啊,他才二年级。”
伊里奇翻个白眼拉着我走快几步:“虽然威克多尔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你也不用太迁就他。或者你愿意来和我住?”
我也翻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大叔。”
“我才三年级!”
“夸你老成稳重而已。”我拍拍他肩膀,“怎麽才能长高?”
他很认真的看着我:“学习莫洛斯,好好吃饭。”
这个就算了。他和我差不多高,真安慰。
一路到了三楼的魔咒高级班教室门口,那里已经围了七八个学生。
“教授又换了入口咒语?”谢尔盖跟过来,将胳膊搭在我肩上。
最里面那个男生唔了一声,门把手吐出一股墨水喷了他一脸。
“如果一直进不去怎麽办?”我问。
“一个月后自动降级中级班。”伊里奇表情很严肃。
仗着是这里最小的一个——真不想承认这个——我挤进去观察一会儿:“挺有趣。”
站在旁边的瓦纽沙摸着魔杖没出声,我就当没看见。
谢尔盖在外面垫着脚:“迪厄多内大声点儿!”
“连环套。”我回了一句,先给了自己个铁甲咒,用魔杖小心的点着门把,“三个普通咒叠加,套在一个复式变幻咒里。每次解一个咒时变幻咒会随机生成另外两个,所以得同时解开至少两个。”
“那不可能!那麽多封锁类咒语。”右边这个大块头男生的鼻音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