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得洛少白这么一说,墨滴也觉得有些蹊跷在里面,若真是想杀他们,为什么不用最强的蛟龙兽呢?难不成墨青玄觉得对付他们,派这些机关兽便足矣?不对,若是单单对付他还说的过去,但此时墨青玄不会不晓得他的身边此时还站着一个洛少白,墨青玄生性谨慎,万不会做出如此大意之举,如此推断的话,墨滴止住了脚下的步子,凝视着周遭的百米枯草,陡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洛少白,难不成他是想将我们引出此地?
洛少白微笑着点了点头,总算,这个人还不算太笨。
墨青玄既然如此苦心想要掩人耳目,想来这地下一定有着什么人或物,超出了他的控制,想到此洛少白不由弯了弯嘴角,若是她所想不错的话,下面估计有条大鱼等着她去捕呢!
“找到了!”
墨滴忽然大喊了一声,忙冲着洛少白招手道,“找到机关了!”
只见在他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各种磁石,正是方才的机关兽所留,洛少白心中一动,旋即明白了过来,如此多的磁石同时“掉落”在一处,不难猜想地面上原本一定有一颗相应的大块儿磁母石吸引,而这,也便是他们所要寻得入口所在。
墨滴自顾地摆弄着那块儿磁母石,嘴里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一会儿过后忽听得“撕拉”一声,远处的地面竟如软被一样被撕裂开来,黑皮似的土壤翻滚着卷上了地面,震动过后,一个青苔遍布的楼梯渐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墨滴站在台阶入口处,扬手从袖口处掏出一枚墨门自制的扬火弹,朝着虚空一打,赤红的火焰顿时飞流而下,流星般向下落去,过了许久仍不见其有停下的痕迹,洛少白在旁微微瞥眉,这个距离目测至少也有了上千米,地下究竟是什么地方,竟被藏得如此之深?
正在恍惚之际,从下面传来“叮”的一声,下落的火流星似是撞到了地底,终是停了下来。
洛少白与墨滴面面相视,当即不再犹豫,一个纵身皆是跳了下去,不多时便是到了这地底,“擦”的一声,墨滴手中的火折子顿时照亮了二人的脚下,一座五米见长的暗室映入了二人的眼帘,洛少白望了眼头上的入口,想不到与之相连的竟是座几米不到的暗室,而且,洛少白捻着桌上的灰尘,此处至少已被尘封了几十年。
除了着手的桌子之外,暗室之中再无它物,四周乃是铜墙所筑,二人巡视了一番,丝毫不见有任何机关巧簧,就连地面与头顶,也皆是铜壁构造,检查一周确认无误后,二人只得围桌坐了下来。
“有没有发现这里头的名堂?”洛少白背靠着桌子,扬着头顺口问道。
墨滴闻言摇了摇头,发现洛少白并未看他,便苦笑着说道:“没有,墨家机关本就变化多端,我虽曾随师父去过些墨门机关地,却从未曾见过类似于这般。”
这般如何,墨滴并未说出口,从他方才刚刚下来之时,便隐约觉得这座暗室处处透漏着一种诡谲之感,墨门秘籍他见过得也不少,但此时的这座暗室,无论从布局还是规制上,都与他往常所见大相径庭,总觉得带着股邪气儿。
“咦?”墨滴正在神游之际,忽听得身前的洛少白轻咦了声,不由上前问道,“洛盟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对于墨滴的疑问,洛少白似是未曾听到一般,一双清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那面墙,半晌过后,似是不确定地问道:“墨滴,你有没有觉得,这墙离咱们近了些?”
墙,近了些?
墨滴闻言忙是四下望去,方才下来时屋子起码长宽五米有余,如今细看之下,竟是早已不足了五米。这墙,竟、竟然在移动?
还未等他消化,洛少白便拽着他的衣领猛地一提,立在了屋内仅有的方桌之上。
“洛盟主,怎……?”
墨滴刚要说话,却被洛少白挥手打断,“嘘!”
两人皆是放平了呼吸,渐渐地,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自这四面铜墙内荡漾而来,细听之下,有点像蛇吐信,墨滴轻轻咽了下唾沫,难不成这墙里有东西?
“轰!”
与此同时,头顶上仅有的那片亮光也是被抹了去,地面重新交叠在了一起,这间屋子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随着光亮的消失,墙里的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通体乌黑的墙体里倒映出一个个圆形的红色影子,外围带齿,或大或小,细细看去,原是一个个的齿轮。
这些齿轮环环相扣,似是被人启动了般,均是在已不急不缓地速度转动着,随着它们的转动,洛少白能感觉到,这屋子的空间又是被缩小了不少。
只是,洛少白注视着这些越来越近的墙壁,这几面墙的机关,是如何被启动的?
“嘭!”
只见墨滴一掌挥去,使出浑身之力打在了其中一面墙之上,被打中的那面墙顿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持续了几秒之后,不动了。
二人皆是一愣,面中均带着疑色,这便,完了?
若是一掌便可击退,这墨门的机关也未免太故弄玄虚了点。
“咳,”又过了几秒钟,墨滴尴尬地咳了一声,“好像真的不动了。”
这样就可以?洛少白紧盯着那面墙,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仿佛是为了印证洛少白一般,下一秒,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巨响自那面墙体内爆发而来,方才停了没有几秒的那面铜墙,竟以原来几倍的速度加速向他们袭来。不多时便又向前近了半米有余。
洛少白后退了几步,果然,这才像那墨子瑜的性子。不过这次又是什么,虚虚实实吗?
“该死!”墨滴在旁不由大骂了句,一面环顾着四周一面问道,“以洛盟主的内力,不知能否将这墙面打破?”
“不能,”洛少白淡然说道,只是那眸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墙里猝了毒,贸然破墙我们必死无疑。”方才检查之时,她便早已发现了这点。
“这、这可如何是好?”眨眼功夫,暗室的空间长宽已不足三米,墨滴望着洛少白不由面露愧色,“若非墨滴相求,洛盟主也不至于身处如此险境,墨滴死不足惜,只可惜、可惜了洛盟主……”
死?洛少白轻笑着摇了摇头,被墙夹死,这种死法,她不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