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离花园有段距离,步履“踉呛”的我,刚一绕过花园月牙洞,就被一双手给拉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王诗涵,边上的是她姐王诗韵!王诗涵对侍女说道:“你在这候着,我带张宁去厕所!”
“哦,是二小姐啊,今天看来我要喝到吐血,真是被你娘给害惨了。想让司马夫人喝的好,我就必须先喝倒。司马夫人喝不醉,你娘心里多惭愧。”
我知道王家姐妹有话要说,只是侍女还没走多远,她还能听得到,于是只得胡言乱语起来。
“张宁,我娘近来心绪不佳,每天都要喝不少酒才能入睡。可今天我听席上的侍女说,她喝得很少,而你喝得很多,这个你得理解,我娘肯定是有了新主意,那就是想让你陪好司马夫人,让司马夫人为我姐的事,倾尽全力去办,而不是敷衍了事。你是好人,我才这般直言不讳,还请你不要见怪。”
王诗涵一本正经,拉着我的胳膊引我去厕所,边走边诚恳地说道。
“小妹,你这是在耍小聪明,这非保家的正道。你懂什么好人坏人,都是你的主观认为,他不过就是吃吃喝喝,插科打浑的小人物而已。从小我就觉得你太天真,离识人的地步差得太远,给姐回房闭门思过!”
王诗韵戳着王诗涵的脑门斥道。
“姐姐,张宁不算外人,你这样说我,实在没有必要,你的苦,我全都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你掉入火坑,而我什么都不去做。”
王诗涵这几句暖心窝子的话,一下把关系拉近了不少。
“有话好好说,用不着演双簧。二小姐,你娘肯定就是这样想的,酒席上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喝了这么多酒,她连个屁都不放,就想让我把司马夫人那个老淫婆伺候好。可是,二小姐,咱俩可是说好的,我用炸矿的方法去拒婚,可没有说过牺牲我身体的方法去拒婚,这恕难从命!”
我明白俩姐妹的把戏了,当姐的义正辞严,不屑使用下流方法,当妹的苦苦哀求,只要能起作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不过她俩遇到的对手是我,一下就被我识破了她俩的诡计。
“你就是到阴曹地府一游的张宁,你好,你很好!我听我妹妹说起你的事迹,的确见识不同于凡人,本事也非同寻常。没错,我想也只能牺牲你的尊严,才能换得成功拒婚的效果。当然,我也不会白让你出力,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我们王家会不吝钱财的。”
做为王家主事人之一,王诗韵的性格,早就磨练出来了,此时不是慢功出细活的时候,需要的是一锤定音,于是她十分直爽地开出了条件。
“姐,你太唐突了。张宁,你不要见怪呀。我姐她就是这么个直爽人!”
王诗涵对我浅浅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求之意,一看之下,令人顿生扶助弱小之意。
“王大小姐,你也知道,司马夫人这种老淫婆,摧残起少年来,会有多么凶狠,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有没有命的问题。我有钱挣,却没命去花!”
我看王诗韵还是一幅谈生意的态度,心中有气,于是推托起来。
“张宁,这可怎么办?我娘似乎无计可施,假如你不帮忙,王家就只能认载了。”王诗涵不懂我这是找借口提高价码,但她对我却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拉住我的胳膊,都快要哭了:“张宁,我好怕,万一我姐嫁给坏人,我娘和我怎么办?我这些天,天天都在做恶梦,好害怕啊。”
“二小姐,那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夫人和大小姐,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朱光的狼子野心,自然有法子对付,你就放心好了。”
一般来说,有人信任你,尤其还是不太懂事的小孩子,那么你就有义务为她排忧解难,不辜负这种比金子还要宝贵的信任。但我作为已经谈好条件的王家门客,难道还真要反客为主?
“但愿如你所说,可这次真的是束手无策,找不出办法啊!”
王诗涵幽幽说道。
“二小姐,我这去方便。”
虽然王诗涵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可我又不是雷锋,凭什么牺牲我最宝贵的东西?而且别人还要写日记记下来,我连写日记的纸都没有,别人谁知道我做了这等大仁大义之举?连个名都扬不了,老子当然不干!
我肚内陈货比较多,方便时间有些长,出来之后,王家两姐妹还没有离开,仍然等着我。
“俩位小姐,我记得回去的路,用不着再带我回去。”
我打着哈哈道,现下她俩肯定还要求我,我则只能敬鬼神而远之。
“你真不愿意陪司马夫人?”
王诗韵眼里愤怒的光芒难以掩饰,语气冰冷地问道。
“是的。要陪这种老淫婆,短寿算好的,就怕以后对这事有心理阴影,成为不是宦者的宦者!”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何况这的确是让男人无法接受的事,除非男人为了金钱或别的巨大好处,否则,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尊自爱,都不会去干这个,问心无愧的我,朗声答道。
“张宁,你不要以为诗涵不懂事,你又花言巧语,便可以哄骗诗涵,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
王诗韵也不知哪根筋被碰到了,对刚刚从厕所出来的我,怒吼道。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欺哄骗过二小姐了?”
我有些犯迷糊,要说欺负王诗涵,这勉强说得过去,毕竟我打过王诗涵的屁股,但事出有因,并非我有意如此,而且,说到底这还是王诗涵无礼在先,我忍无可忍才动的手。
王诗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脑的话,气势汹汹不说,还忍得住我在厕所里面发出的哗哗啦啦排便之声?难道是你听不得这种声音,闻不惯这种味道?听不得、闻不惯的话,你就别在厕所外边候着啊!
“还敢狡辩?我问你,你对我妹妹说过炸坑道拒婚吗?你胆大包天,满嘴胡言乱语,是不是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告诉你,我王诗韵拼着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得逞。”
恨得牙痒痒的王诗韵,冲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在她发怒之时,脸上红潮翻飞,牙关紧咬,胸膛起伏不定,相对平日冷若冰霜的风范,却是多了一番生活气息。
“没错,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够拖延一阵时间,以拖待变,让朱光知难而退!”
我心中一怔,心道,这王家三个女人,尤其是老的和这个大小姐,还真的不赖,这样也能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考虑到她精神压力过大,气色极差,态度恶劣,我不想触这种霉头,于是予以解释道。
“炸坑道?你还真能编!说出来有谁信?你的险恶用心,以为我没有看出来吗?你想趁诗涵年幼无知,先接近她,再骗取她的信任,然后趁我嫁人,王家空虚之机,趁机把诗涵给祸害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这个下等人,怎么敢做这种事!”
见我还在强硬抵赖,愤怒的王诗韵,若非考虑到司马夫人有需求,她都想喊人把我打出王家,在她看来,我就是最新的对王家心存歹念的恶棍,若不及早打出去,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让她追悔莫及的事情!
“大小姐,我想你太自以为是了。我遇到王诗涵,是因为她非要跟着孙丽贞到我住处来,在此之前,我连她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而且,她就是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要说打主意,我也打你的主意,这要脸蛋有脸蛋,要胸脯有胸脯,要有……”
被王诗韵安上这种罪名,老子一下来了气,感情王诗韵认为我这是想打王诗涵的主意。我靠,王诗韵也太敏感了吧!以王诗涵这样的年龄,那就是个箩莉!穿越之前,要是和箩莉发生关系,就是犯罪,还是最让人不耻的伤天害理行为!老子天王老子都不怕,就怕被别人戳脊梁骨。
我听明白了王诗韵话中的意思,还有她的语气,委实让我极为不爽。妈的,还有,下等人又怎么了,你不是上等人吗?被人xxoo不说,还要被人吞掉家业,只怕真到那时,你连想当下等人也不可得。
“你这凶徒,被我揭穿真面目,恼羞成怒之下,还敢出言辱我?”
王诗韵紧握双拳,若非顾及司马夫人的需求,她连喊人来打都等不及,就想狠扇我这个恶人的耳光,打完左边打右边,打完上边打下边。
“我侮辱你?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主观臆断我有歹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想到吕洞宾离出世还早,下次需得注意,不要乱拿后人说今人,免得别人听不懂。
我接着又道:“无端污人都算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非王诗涵好言相求,我会跑到王家,以当门客的方法,去干让朱光一旦知道,就要杀我的凶险之事吗?大不了一拍两散,走人了事,我倒无所谓,可怜王诗涵一片苦心,付诸东流!日后你得知我真有这本事,却因你的无端猜忌,让事情不谐,以后你该如何在你娘、你妹面前自处?她们又会如何看待你?说你自做自受,都算是轻的了。”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王诗韵之所以和王诗涵两人来拦我,而没带上使唤丫头,就是想用重利诱我出死力,让司马夫人满意,然后被司马夫人带到咸阳去花天酒地,这样便能将我对王诗涵的非份之想,扼杀于萌芽之中。
王诗韵本以为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她便能一举两得,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我不但不认帐,反而态度嚣张,让她脸颊上就差写着:我很生气,我要发出涛天的怒火。
“王大小姐,王诗涵小小年龄,得到你和你娘无比的关爱,她也知恩图报,心中想着你的安危,这种花钱买不来的亲情,你需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