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让我们见识一下,阴曹地府的主计,较之俗世有何不同!嫂子,就让唐主计来试一试张宁吧?”
公孙芙趁胜追杀,就是要让我们在她不停催问下,露出更多的破绽,也不待李若兰反应过来,直接让钱欣凌唤人前来试我。
李若兰情知不妙,现在也只好赶鸭子上架,指望我有超乎想像的发挥。
等待唐主计前来的空档,李若兰不敢再多说话,免得言多必失,只好拿我肤质说事,一句话,就是我皮肤好,赛过少女,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之类,在她看来,这种话题,总不能让李若兰再找着破绽,借题发挥吧?
我不能说,这是因为我连续升级到了筑基四级,排毒养颜才到这个结果,只好说我阴气重,弄得我特女性化,娘的,不化妆都能唱旦角。
李若兰不信,公孙芙同样不信,阴气重,你哄谁啊?随便我怎么说,她俩也不信,在这点上,她俩倒是达成了统一战线。
好在唐主计迅速到来,暂时解了我的围,这是个老学究类型的专业人士,据钱欣凌介绍,唐老夫子,可是天池山庄的老雇员,平生做帐没错过一笔,是做账做得又快又准的有名主计。
唐主计看到我竟然如此年轻,目光中莫来由的充满了不屑,为了让我知难而退,他让助手将一大堆小木棍拿来,案几上摆不下,垫席上也摆满了。
为了打击我的自信心,唐主计让我做他的得意之作,当时,为了赶时间,他连夜将厚厚的预算资料,全部算出来,令客户叹为观止,使天池山庄在合作中大占便宜。
不过,令大伙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我连算筹是什么都不知道!
算筹是什么?就是唐主计拿出来的一根根小木棍,在算盘出现前,它就是计算的利器,较口算准得多也快得多。当然,要学会这玩意,就算知识分子了,不但能识会写,还得背口决。
唐主计可说胎里学的这门技术,从小帮着父亲记账,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一次其父记错了帐,亏他及时发现,给出正确的数目,才避免了不应有的损失。
唐主计给公孙家做了好多年账,从没出过问题,甚至还利用他的技术,为公孙家谋取了不少利益。
这下大伙傻眼了,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着庄园的主人丢人,算筹都不会用,还当个鸟主计?
李若兰当然不想让我当众出丑,我丢人,她也没面子,更别说以后还想让我去靠近公孙芙了。我肚中空空如也,就靠一副好皮囊混日子的骂名,怕是没跑。
“谁说记帐一定要用算筹?学过一两年,便足以胜任记帐,至于记帐的速度,这并非最重要的。”
我用不来算筹,但输人不输阵,当然要反驳。
“小姐、夫人,老夫告退。”
唐主计认为公孙芙请他来,就是要把我这个作假人士揪出来,目的已经达到,用不着他还在这里待着。
“慢着,唐主计,你记这本帐,用了多长时间?”
不露一手都不行,就拿唐主计开刀好了。
“老夫用了三个半时辰!”
唐主计自豪地说道,当时他忙得连上厕所都没空,而且,有些最基础的记数字工作,也是交给了助手,而非他一人全部亲力亲为完成。
“这样吧,钱主管,你帮我念数字,我来算帐。给我一支笔,再给一张羊皮纸。”
为了让看笑话的众人服气,也为了让李若兰不被公孙芙所嘲笑,老子勉为其难,给你们演示一下心算。
帐目全是竹简,看着堆积如山,实际上没什么内容,现在的会计,就算不利用计算机,就是用计算器,也能很轻松的将其弄出来。以我变态的能力,超过计算机都不在话下,区区这些账目,能难住我吗?
钱欣凌说,唐主计算的这本帐,是由几个部份组成的,让我选先计哪一部份,我的回答,就是再请人帮着翻译帐目,便于我分门别类划入不同的科目,齐头并进之下,效率会更高。
大伙全然不信,认为我是皮坊老板——吹牛皮大王!可是看我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姑且一试好了,反正结果能证明一切。
光一个钱欣凌,不能满足翻译的需要,事实上,她只需将竹简上的字念出来就行,别的事不需要做,李若兰也加入进来,亲自给我念竹简上的数字。
一堆的竹简,在李若兰和钱欣凌同时诵念之下,不出二刻钟,便被念完。
我基本上没费脑筋,凭心算解决问题,当两女说出最后一个数字时,我的答案,几乎同时报出!
“天啊!怎么会这样?你说,你用了什么法子,比老夫的算法快这么多?”
唐主计大吃一惊,由不得他怀疑我有新式计算法,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他快这么多,这不是量的问题,而是质上有飞跃!
“这种记帐,靠的是简单的计算,而我的记忆和心算能力,都很强大,仅此而己。”
我的大脑,就是一台计算机,这种简单的输数字求总和的活,当然小菜一碟啰。
“那你所说的复杂的计算,又是什么?”
唐主计不服不行,这也叫简单计算,那么,全大秦能够会复杂计算的,怕是除了王宫中的算学供奉外,民间就我一个。
“就是代数、几何、函数等,在生活生产中,可说无处不在,无处不用。比如说想要多打卤水,就有工具的打造,深度的确定,井壁的巩固等等,而这涉及到数学的方方面面。”
要向数学门外汉,讲解大学数学系学习的内容,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功。
“夫人、小姐,老夫难当庄园主计之职,还请另请他人,老夫这就离开庄园,另谋生计。”
唐主计以为我是来抢他饭碗的,现下他出了大糗,当然没脸还待在庄园拿高薪了。
“唐主计,你误会了,我压根就没想过抢你饭碗。这次到庄园投奔夫人,是想帮夫人做一些事情,事毕即行离开,不会长期待在这。所以,你安心在此工作,不要有别的想法。”
我不好笑地把唐主计叫住,技不如我就辞职,这人也太实在了些。
“挖井得卤水,全凭地下渗出量,能渗多少,就得卤水多少,难道井还能无限制向下挖吗?”
钱欣凌是个美女,可她却并以为意,在她看来,容貌是有保鲜期的,知识却没有保鲜期,因此至幼熟读各类书藉,诗词歌赋这些,是贵族女子玩的,而她这种人,得把重心放在经济类实用科目上,让生活质量变得更好,才是她所想的。
现下我提出新式数学理论,怎能让她对此不产生浓厚兴趣呢?
“井当然不能无限制向下挖,但可以加大向下钻的深度,能让井深变得更深,岂不是能多出卤水?而且,打一口十丈深的井,比打两口五丈深的井,成本要少很多,在到临界点前,打得越深,成本得越摊薄。”
钻井技术在我穿越前,已经十分发达了,原理却是没变,古往今来都一样。
“人若下井,越向下越是呼吸不畅,到了极限值时,只能停止挖掘,是不可能再向下深打的。”
钱欣凌提出的问题,同样也是李若兰、公孙芙她们想提出的问题。谁不知道井挖得越深,卤水出得就越多,打井成本还能省不少,可是办不到啊!
“我的法子,不是让下井之人到井底,脚踏实地一铲一铲地挖,而是下井开挖之人,下挖至无法再挖的深度时,比如说这个深度是六丈深,就在井口架设钻井,向下伸出较小的钻头,下井之人在六丈井深,利用上边垂下的钻头,向下继续钻,此时,还能向下钻过四到五丈深,地质条件好,甚至还能打到六到七丈,岂不是多得了卤水?”
我揭开答案,说来容易,做来难,所以,我没敢把深钻汲取技术全部说出来,说了也没用,在秦代,没有这种材质,不如不提。
“利用利器当钻头,这点倒是别有新意,可是冒出的卤水并不多啊!”
在当时挖井,冒出卤水后,下到井底的工人,就用水桶舀卤水,一直舀到不出卤水为止,而我说的开钻,同样有个冒多少卤水出来的问题,假如钻过两丈深,却只冒出少许卤水,岂不是白忙一场?
“嘿嘿,这就是我来投奔夫人,特意准备的礼物,总得让夫人先听一听为好。”
我卖起关子来,实际上,就是想单独和李若兰勾通一下,原定的计划,看样子是执行不了,得予以修改。
“张小弟,我没看错你的能耐,好啊,跟姐姐走!”
按正规礼仪议事,令李若兰很是憋屈,这不,她换了亲热的称呼,以示她和我的特殊关系。
“公孙小姐、钱主管,失陪了。李姐姐请!”
不管我怎么掩饰,公孙芙都会把我当李若兰这边的人,那么,再虚情假意的夫人叫着,便没什么意义了。
李若兰带着我,穿行在庄园内七曲八绕的廊道内,其间遇到众多下人,行礼之际,有意无意多瞟我几眼,虽然神色恭敬,可脸上透出的古怪,还是让我一瞅便知。
这不奇怪,原因就在我这姿色上,大伙都在往男女之事上想,女主人守寡这么多年,找个俊俏少年来解闷,实在是太正常了。
推开一间华丽的房屋,李若兰让侍女给我上茶,润润嗓子,待会细谈,她则到里面换衣裳。
稍后,李若兰令侍女引我进来,入眼所在,李若兰在案几边上侧着身,半躺着,换下富贵的貂袍,仅着中衣,没有了华贵,却添了慵懒,又带一丝艳丽的诱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嗔又似怨,但就是没开口。
“为何这般看我?”我自认穿着也算得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李姐姐,不过数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你这几月不见,又长变了,变得越来越好看,让姐姐我好生妒忌。你说,再这个几年,姐姐彻底老了,你是不是该叫阿姨了?”
李若兰坐直身,将我拉到她身边。
“人长得漂亮不说,见识益是越发不凡,原本美丽无双,诱人心魄,再配成熟睿智,这还让人活不?我都在想,是不是该不去找罗振,就拿你当他的替代品了,哈哈!”
李若兰不管不顾地掐我的脸,眼中全是星星,再听她说这话,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我真没想到,公孙家的家业有这么大,光这庄园,足以看出实力超强啊。”
我将李若兰从头到尾看了下,说出我的第一感想。
“是啊!我没想到,公孙芙居然把你盯得这么紧,昨天你刚到临邛城,就被她们盯上了,打了我一个冷不防,还好你临时露了一手,才将谎给圆了,否则,我们会相当被动的。”
李若兰对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她自动过滤,忧心忡忡地说道。
“没错,公孙芙已经把我当成你的帮手,是她的重点防范对象,要想让她就范,难啊!”
我也是一筹莫展,我的来历和目的,都被别人全掌握了,还怎么继续行动?
“我想,任务不变,目的不变,我把你塞给她,你给她当助手,做什么都行。”
李若兰似下了某种决心一样,邪魅地看了看我。
“为何?这不是不可能吗?”
饶是我智商不低,也被李若兰这话弄得有点晕。
“弱冠鲜衣,眉目蔚然,白皙俊美,本领泉涌,这样的男子,就算是敌人,她公孙芙怕也会情不自禁被你吸引,嘿嘿,这就一切阴谋诡计,都会被绝对的实力所碾压。你没看那个钱欣凌,做为公孙芙的心腹,平素眼光可是不低,但对你却是眉来眼去,只不过你没注意罢了。”
李若兰笑呵呵道,她让我发挥主观能动性,摆明车马,征服公孙芙的心,就算公孙芙明知是个坑,她也得乖乖地跳进去,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