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真实何在,
终究是一场梦,
只是在梦中的黑暗之中仍然只能发现黑暗。
樱花花瓣包裹着的残酷,只有用刀剑之语才能说明白的战歌。
墨依仿佛看到金色和死亡之影的弥漫,
终究是冷到透心凉的心悸,
她看到了火,漫天的火,
在火光中,大声嚎叫的身影和烧成灰烬的残骸......
被烧毁的旗帜的残余之中也很难辨别出来其中的颜色,
镶金的纹路,墨依稍微捏住衣角弯了下腰,刚刚要仔细的琢磨上面的家纹,
突然一阵剧痛,让她回到了现实,
原来那些只是虚妄,
倒是自己右手玩弄怀刀的时候,
不知道怎么的,锋利的刀刃不小心将虎口切出一个伤口来。
刀尖向着自己,如果不小心扑上去,还真是会扎个透心凉,一命呜呼。
这个幻象以前就出现过一次,
那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似乎像是记忆,似乎又是必定要发生的现实。
墨依虽然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但是那么真切的杀戮,绝对不是第一次能够感觉到。
那是笼城城破的惨状,是战后死亡密布的惨淡。
在上野城她就已经见过一次,但是如此的幻景到底是说明了什么道理?
“哗”的拉门声音,有人进来了。
墨依当然也是以为是侍女回来休息,
然而终究一个熟悉的人在她身后帮她把怀刀归鞘,她才发现进屋的是她根本想不到的少主,
忠燐。
“大人,您不是在.....?”
墨依抬头本想来问候的是如今岛津忠平所开始的攻略肥后国的战事,
然而少主手中的那封信她到底十分眼熟,
那时候什么写的信,
墨依认真的想了一下,应该是这个月前,
以“岛津忠胜”的名义写给津野兴政关于赚钱的小事情,
里面当然是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消息,
而且另外两封信也是从之前的偏阁被少主搜了出来,被他夹在左手上,
每一封的联系到底都是证明着墨依不肯安分,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然而,墨依很快明白了一个更加糟糕的现实,
阿唯被抓住了,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侍女弃主而逃,但是这封信会到忠燐手上,那就只有这个现实。
如今乡村淳朴闭塞,的确很少有外人到来,大部分都是相识十多年的老友亦或者是亲戚,
如果村中忽然出现了不认识的逃人,只要村里的地头告知町里奉行所的奉行,不但自己会有赏金而且很容易查出逃人的身份。
交给津野兴政的信,是墨依当时将自己所有的钱财交予阿唯的时候一起交给她的。
忠燐的脸色铁青的,这是这个男人要暴怒的模样,
而如今他身上的甲衣都未曾解下,就这么样子的闯进来,
墨依心头惴惴的也是猜不透如今这个男人的心里的打算。
似乎那个梦境就是死亡的预兆吧,
或许自己要重新开档了吧,
终究低着头没有言语了许久,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墨依还是抬头稍微的想问出个大概,
“阿唯在大人手中吧.....?”话未说完全,倒是少主的目光,让墨依如今是第一次有了畏惧的感觉,
既然她有了死亡的觉悟,
可是,等待死亡的感觉才是最恐惧的时候......
“那么恳请,大人饶她一命,这里,全是小女子一人的罪过!”
墨依的下巴被少主的刀柄高高抬起,露出胸前一片的雪白......
终究她的命运会是花瓣洒落吧,
然而忠燐却是冷笑了一声,将信全砸在墨依的脸上,
“你知道你自己的那个侍女,在被抓住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拿你这封信当做奇货可居,说是她的主母和城中武士有女干情!”
如此一说来,墨依也是清楚的知道阿唯并不识字,
本身仅仅只是一封试探津野兴政的信笺竟然会被她误认为情书,这个罪名的确没法安在她头上,
可是墨依终究还是脱不了这点干系,
毕竟她和岛津忠平的笔头家臣阿多盛淳的信同样也被翻出来,
里面墨依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没有像津野兴政一般惺惺作态的暗示着利益的交集,
反而还是更多的是体己一类的问候。
虽然墨依最后的意思是关于夏粮的采购,但是也不能掩盖前面的语句中对于那个男人的欣赏。
“宽衣!”
少主的命令很简单,
但是却像是锋利的怀刀一样残忍削割着肉里面的骨头,
墨依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缓缓的站了起来,
虎口上的伤痕流出来的血丝慢慢的顺着手指,最后像是珠子一样从指尖滴落。
命运的轮盘,在墨依费力的解开了少主忠燐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就开始扭转。
终究自己身上的那些遮挡都是被蛮横的撕开,
紧随而来的剧烈的疼痛,就连准备承应的那口气都没提起来。
疼痛的感觉和被侵入异样,
只有让她闭着眼睛才能接受着本就该到来的索取。
自己究竟这算是作茧自缚还是自寻死路,
夜晚洁白的衣衫上终究是抹上了血,染着一抹嫣红。
忠燐对于自己身下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毕竟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
就像是纠葛,或许也能称作为孽缘吧。
从墨依做侍从的时候显然骗过所有人的装傻,
在受到野武士袭击后,断然的轻视着所有人的性命。
她一直都把这个世界当做了游戏,当做了仅仅只是个程序的男人又怎么不会对她有怨恨,
如果不是岁久殿下,他的父亲的有意提醒的破绽,
墨依这种女人岂不是要一辈子披着武士的衣服来嘲笑他的愚蠢。
而如今,墨依这难得的错误,
这个女人被他牢牢的锁入笼中,终于是抓到了难得一个痛脚,
无论是阿唯还是阿多盛淳的信都是墨依的污点。
果真,慢慢郁积的怨恨像是最好的兴奋剂,
使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折磨着身下女人的肉体,
没有一丝爱意,仅仅是用最原始的牙齿,爪子和男性的欲望!
这原始的运动反而像是罪果的开放,
又像是人性中的丑恶的发泄,
只有缘起,
或许这个故事才会真正的开始,
樱花倒也是开了月余,风也算是春天的使者,将暖意带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