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库里的马蹄金,被一车一车的拉出来。府库里由卫鞅和赢虔,从河套和大梁城搜刮来的铁料,被系数拿了个精光不说。
就连那三百万金,也被系数拿出,从明处暗处,系数用来买铁料。
甚至,也通过一些地下商人,从六国秘密的往秦国输送铁料。
还有之前,从战场上打扫来的兵器,头盔甲衣等物,统统归堆。
光光是偷运偷买铁料,就整整用了十天的时间。这还是在日夜不休的运作下的结果。终于,达到了卫鞅所要求的斤两。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铁料,景监和赢虔都惊了。
他们这辈子,也没有看过这么多的铁料。
赢虔:“我滴个乖乖,大良造,你这是将天下的铁料,全都弄来了嘛?”
景监也看着面前的铁料堆,看着这几乎用尽了秦国所有国力财务,搞来的这些铁料:“大良造,你这是要干嘛啊?你难道,是要用这些铁料,将栎阳城包起来嘛?”
卫鞅微笑不语,然后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几张图纸。
伸390手招呼了一声秦国铁料百工之首孙铁匠:“前辈,这几张图纸,看的可明白?”
百工,在秦国,那是一个相当荣耀的称号。
只有在一方乡郡,首屈一指的手艺人,才有机会夺得百工的称号。放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老师傅。
孙铁匠拿过来卫鞅的图纸,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脸惊讶的看向卫鞅:“大良造,你确定,这图纸,没有画错?”
听这位孙铁匠一问,卫鞅就知道,这位孙百工,的确是以为行家。
卫鞅微笑:“没错。就是这样,尺寸用料,没有一点的差错。前辈,能做出否?”
孙铁匠皱了皱眉头:“做,当然是做的出来。不过,老朽铸兵一生,从未见过这等铸造之法。我还是得再次请教大良造声明一下,这长矛,却是要钝尖的?”
卫鞅微笑:“没错,是钝尖!”
孙铁匠再次皱眉:“大良造确定,这长矛,九尺九寸?”
卫鞅微笑:“九尺九寸!”
孙铁匠点头:“这重兵全身盔甲,倒是不难理解。只是,大良造确定,这马匹,也要全身防护的盔甲?”
卫鞅微笑:“不错,战马,也要盔甲!”
孙铁匠像是牙疼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如此这般打造,这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啊。”
卫鞅微笑:“就是如此,就是武装到了牙齿,三万套。二十天,前辈,有问题嘛?”
孙铁匠摇头微笑:“大良造开什么玩笑,这样精细的铠甲,这样精致的长矛,就算千名好手,也得半年。”
卫鞅皱眉:“半年肯定不行。最多两个月。”
孙铁匠皱眉:“老朽不敢保证,我尽量吧。”
卫鞅:“老人家,尽量尽快,大秦要战。”
孙铁匠闻言点头:“大良造放心,为了老秦,老朽一定尽力。”
没错,卫鞅就是要打造一支真正的大秦精锐——重甲骑兵。
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大秦重甲骑兵!
战国此时,已经走入到了中后期。笨重的战车时代已经过去,诸国励行改革,改变了中国军队中宽袖的最初正规军装,以后逐渐演变改进为后来的盔甲装备。
然后,甲胄时代到来。魏国经过吴起变革,魏国魏武卒崛起,这支由吴起训练的精锐步兵。被吴起率领魏武卒南征北战,创下了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不分胜负的奇功伟绩。
三十年来,吴起率领魏武卒攻(becc)下函谷关,大大小小历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也就是河西之地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
魏国崛起!
魏武卒,成为天下最最精锐的战兵。这也就是现在魏国能给睥睨天下之镇国重器—魏武卒。
然而,这支横行天下,没有敌手的魏武卒,其编制,从来没有超过五万人。
全是因为,培养一支如魏武卒这般的队伍,对于国力的消耗,是十分恐怖的。那时候可不是现在。
魏国这支魏武卒,曾经以5万人,击败过秦国50万人的辉煌战绩。十倍之敌,竟然能胜之,可见魏武卒之彪悍。无愧于战国第一劲旅的称号。
这也是魏惠王魏罂之所以狂傲的最大资本。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能有人战败魏国这5万人的魏武卒,那么,魏国,即便不灭,也必然沦为二流国家。可惜,战国时代,没有人敢挑战这支劲旅。真没有人!
而卫鞅,这一次,要玩一次大的。
他要组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大秦铁骑,一支足以对抗魏国魏武卒的中原第一劲旅。
两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
两个月之后,孙铁匠被景监带来了。
孙铁匠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卫鞅的面前:“大良造,老朽有负大良造命,不敢相差一丝一毫,拼命赶造。但是,还是完不成大良造所言3万套此等装备。请大良造降罪。”
景监连忙道:“大良造,此事,不能怪孙铁匠。孙铁匠按照大良造要求,精心打造战甲長枪重弩。收上来的铁料,被一遍一遍的捶打,杂志全部清除之后,所能用者,也不过三分之一。所以,之前的3万套的铁料,只能够一万套的。
可是,这一万套的铁料,制作工艺之复杂,之精密,之要求,都太过严苛。老铁匠又一丝不苟,所以,迄今只能打出5千套。”
卫鞅闻言哈哈大笑:“老前辈快快请起,此乃卫鞅之过。非公之过也。剩下的五千套,慢慢打造。不急。”
老铁匠摇头:“大良造,不能打了,没钱买炭了……”
卫鞅:“……”
景监:“你别看我,国库已经被你用空了,一个刀币都不见了。你看我也没用。”
卫鞅咔吧着眼睛:“唉,秦国,是真穷啊……看来,我们得需要出去借点钱了……”
“什么?我听说要打仗……啊不对,要借钱了,嘿嘿嘿,这种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赢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