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爷警惕的望着江卿,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即便他也不认为江卿能解出冯思华的药方。
江卿在病人身上来回审视,把脉,观察病人的体态特征。
随后江卿将灵气缓缓聚于双眸之上,淡紫色的灵气让他的双眼泛着紫光。
聚集了灵气的双眼可以透过病人的皮肤,看到病人的内脏。
虽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晰,但对江卿来说已经足够了。
冯思华一脸得意,嘲笑道“解不出来了吧,还觉不觉得这是雕虫小技了?”
江卿站起身,缓缓走到江济面前,伸出手道“把你们给那病人开的药方给我看看。”
江济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是敌是友他还是分的出来,忙让店里的人去把药方拿来。
江卿接过药方,在药材和剂量上迅速扫了一眼,沉默能有半分多钟左右,手中药方一落,突然开口。
“羽莲半两,斑桑一两,提兰十五克,牛露和当归各三十克,封水突,阴门和天枢这三个穴位。”
江卿回过头把药方递给江济,吩咐道“把我刚才说的记下来,这是他兑用的药方,加上他刚才亲口承认他做了手脚,这么多人作证,够他们蹲几天的了。”
全场死一般沉寂,江济哆哆嗦嗦的接过药方,用看神仙一般的眼光望着江卿。
“这这怎么可能呢”
冯思华惊得全身僵硬,江卿那药方报的比自己还流利,而且与自己研制的药方分毫不差!
药方是一个药师的命根子,也是药师最为隐秘的东西。
他为研究这药方足足用了两年时间,这两年吃了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以为可以用这药方让江家吃点苦头,再借此向苗家敲一笔,却没想到两分钟不到就被江卿给破解了,甚至连封了什么穴都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药方!你是不是偷窥了我的药方了!”
“你闭嘴!”
贝爷忍无可忍,大声骂喝,冯思华这句话分明是向众人彻底承认了罪行。
江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道“真相都大白了,还不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难道你们苗家的人打算去号子里蹲几天?”
贝爷怒极反喜,嘴角噙着一抹恶笑,仍旧矢口狡辩着。
“或许你说的那个药方确实能引起病人加重病情,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血检里都查不出药物,你怎么证明他体内有这几味药?”
江卿紧紧握拳,心中满是怒意!
贝爷不愧是苗家的大总管,心思果然缜密,原来他早就有两手准备。
江卿能看到病人的内脏,知道冯思华把这几味药用封穴的方式锁在病人肝脏和脾下,所以血检里查不出来。
医院不可能为了取证去把病人的身体解剖,只要血检中查不出药物,即便江卿知道药方,依旧无法定罪,这便是贝爷的第二手准备!
苗家的计划天衣无缝,今天若是换成其他人,定是应对不来,只可惜他们惹到的是江卿!
江卿衣袖一挥,一枚普通的银针顺手而出,直扎病人腿上的阴谷穴。
噗!
银针刚入体,病人便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眼睛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贝爷脸色一慌,忙上前打量那病人,却发现其呼吸微弱的快要停止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卿冷笑道“没什么,老白毛把药锁在肝脏和脾下,只要斜入阴谷穴三寸,就会激起这些药性,肝脏和脾承受不住药性的冲击,自然就会吐血。”
贝爷表情狰狞,转头瞪望向冯思华“快点救他!”
然而冯思华却一脸茫然的摆了摆手。
“这我不知道斜入阴谷穴三寸会激起药性,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啊。”
冯思华已经被江卿的医术和药术彻底击穿了信心,自己研究出的药方,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还会有这样反应,冯思华已是无力与之抗衡!
“废物!”贝爷转头对江卿怒喝道“敢杀我苗家人,你就不怕坐牢么!”
江卿若无其事道“贝大管家,你可要讲道理,这里几十个人都看到了,我不过是扎了他一下阴谷穴而已,你要不爽,你可以扎回来,你要是能给我扎吐血,我也认了。”
江卿只是扎了一下病人的阴谷穴,单纯的这种行为根本够不成犯罪。
“如果他死了,正好让法医解剖一下他的身体,看看身体里面是不是有我说的那几味药,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给你们苗家人定个诈骗,虐待员工罪名之类的。”
“你!”
周围传出一阵嘻笑声,贝爷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的跳动着。
衣袍之下,江卿幽深的双眸射出一点寒芒,冰冷的语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你们不是喜欢仗着一点药术欺负人么,那咱就比比,看谁的药术更高明一些。”
贝爷彻底被呛住,内心杀意四起,身体不住的颤抖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感觉的到,面前这个裹着衣袍、不明来历的高人,药术绝对不弱,至少比他苗家花重金请来的冯思华要强太多!
“走!”
吃了亏的贝爷哪还有脸继续待在这,便让苗家人抬着那奄奄一息的病人离开了这里。
“老白毛!”
苗家人临走前,江卿大声叫住冯思华。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得意,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江卿。
“要想救那人,就先解阴门穴,待病人恢复意识后,再解水突和天枢两穴,苗家这么阴险,我怕那人死了,他们把这笔帐算在你的头上,与狼共舞,可得当心点啊。”
江卿的话有两层含义,是建议,同样也是威胁!
与苗家这么阴险的人共事随时会有危险,这是建议。
如果冯思华还执迷不悟,继续帮助江家,江卿不介意清理门户,这是威胁!
冯思华似乎听懂了江卿的话,眼睛一瞪,连滚带爬的从这里逃走了。
贝爷走后,现场一片哗然和掌声,围观人员不断呐喊叫好,为江卿的本事和气魄拍手称绝。
一旁蔡家两人观看了整个过程,足以看出,江卿的药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占卜和药术,两者齐身的江卿在蔡龙清心中的地位逐步攀升,交好之意更是浓了几分。
蔡龙清转头望着那病人吐的血迹,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早知道苗家在暗中打击江家在营城的医药业务,只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不便去多说什么。
今天苗家本是有备而来,想要把江家在营城的医药业务彻底搞垮!
可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江卿的出现,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点背吧,谁不好惹,偏偏惹了先生。”
这就是艺高人的可怕之处,仅以一人之力,就可以让苗家精心准备好的计划瞬间化为泡影。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江卿转身便要离开,只听身后忙传来一声尊称。
“大师请留步!”
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正是这中药堂的药剂师江济。
感觉到江济有下跪之意,江卿忙抢先一步扶住了他,同为江家人,他这么做实在有些折煞江卿了。
“大师!今天要不是你帮忙!这中草堂恐怕就要关门了!”
医药事故是药房大禁忌,如果今天被贝爷得手,那这本就冷清的中草堂真就离关门不远了。
“客气便不必了,只是希望江师傅能精心经营药店,莫要苗家再找到麻烦。”
说到这里,江济心中满是愧疚,不停的叹着气。
“哎,我身为江家人,自然想经营好这个店,只可惜技不如人,力不从心啊。”
江卿问其缘由,江济便一五一十的解释着。
“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冯思华医术和药术都十分高明,苗家花重金请他来坐诊,同时又在他手上买下很多药方,那都是他私藏的药方,确有奇效,渐渐的,人都到了苗家的医馆和药堂去了,我们江家和叶家的人气却是越来越低。”
江卿不屑的暗笑一声,那老白毛能研制出什么出色的药方?在江卿眼里,那根本就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江家的状况日渐衰退,江卿暂时帮不了太大的忙,但有关于医药方面的困难,江卿却是手到擒来。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江家带来多大的效益,但他决定尝试一番。
“江师傅,正好这几天我也想找个地方坐诊,再加上我这里也有些粗浅的药方,如果江师傅方便,能不能向江家高层汇报一下,我想和江家合作一次。”
此话一出,江济一脸愕然,见识过江卿那神乎其技的药术和医术,他十分清楚,如果江家有江卿坐镇,定会带来巨大的影响!
其实江济并不是没有想过与江卿合作,只是怕江卿这种高人不屑与江家合作,不想自讨没趣,便是没说。
再加上像冯思华这种水平的人,坐诊费一天都不低于十万,他手上的药方更是贵的吓人,那江卿这种级别的高人,恐怕得天价才能够请的动吧。
想到这里,江济也是感到有些丢脸的应道“大师愿意和我们江家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只不过我担心江家高层不会出太高的价钱,怕是会折了大师的身价”
“你放心,我坐诊和药方都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只要将盈利中的一部分分给我就行了。”
“真真的么?”
江济不敢相信江卿所说的,这种恩惠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可偏偏这馅饼就砸在了江家人的头上。
就连一旁的蔡龙清都有些羡慕的咂了咂嘴“江家这次可真是抱到大腿了,怎么有种苗家要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