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打发走了陈子睿、程宇和陈奎哥仨,他重新回到屋中,打开电脑仔细的搜索了起了京北市的拍卖行来。
由于时间有限,综合考虑了实力和信誉后,他选择了京北市最大的古玩市场——潘家园的一家名叫嘉鸿的拍卖行。
这货连打扮也没有打扮,从乾坤戒指中取出了董其昌敬献的《将进酒》装进了装世界地图的纸筒之中,在小区门口叫了一个出租车,便直奔潘家园而去。
出租车司机一听是嘉鸿拍卖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朱由校那寒酸的打扮,忍不住撇了撇嘴。
嘉鸿拍卖行是京北市数一数二的拍卖行,这家拍卖行不是什么拍品都接手,世人都知道低于一百万的拍卖品他们根本是不承接的。去哪里的主顾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出门也都是豪车接送,打出租车去的他还是第一见。
朱由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这真他娘地是狗眼看人低。”懒得看出租车司机那幅丑陋的面孔,他索性把头靠在椅背上眯上了双眼假寐起来。
出租车司机明显带着朱由校绕远了,往常二十块钱的车程竟然跑出了六十多,朱由校懒得跟计较,甩下一百块钱连头也没回便下了车。
嘉鸿拍卖行特别的好找,就坐落在潘家园的入口附近,三十层高楼上那硕大的LED大屏幕上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他们的宣传片,由不得朱由校不注意。
朱由校站在嘉鸿拍卖行的入口长吸了一口气,拎着纸筒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门口的保安倒是十分的客气,十分有礼貌的把朱由校拦了下来,问明了他的来意后,填了登记表后把他领到了一层的一间略显狭小的会客室。
朱由校刚在会客室室里坐下,便有穿着时尚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的的女工作人员送来了茶水,恭敬地说道:“先生,我是负责一层的接待经理张小莉,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您的拍品。”
伸手不打笑脸人,朱由校知道这是要看一看他的东西值不值的一拍,大大咧咧地把装着纸筒递给了张小莉,“当然可以!”
张小莉已经在嘉鸿拍卖公司干了十年了,她是从一名拍卖师逐渐地成长为接待经理的,各色各样的拍品她都见过,可打开纸筒一看是一副连装裱都没有装裱的书法作品,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失望。
按照嘉鸿拍卖行的规定,只要拍品超过两百万她们是能从顾客的拍品之中收取提成的。可偏偏自从春节过后进了本命年,她是一个超过两百万的客户也没接待到,但是家里又有病重的双亲需要钱治病,真可谓是流年不利。
这些苦楚是不容向外人说道的,张小莉心中思绪万千,脸上职业笑容中不由得夹杂了透一丝愁容,手脚麻利但不失轻柔地打开了那幅字画。
“先生,首先您这幅作品尺幅够大,看着它比世界地图小不了多少,咱们再看看写的内容是李太白的……哦?!我的天哪,作者是董其昌!?作者竟然是董其昌?!”
张小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大惊失色的又一次望向了落款处,“我的天哪!参照去年董其昌字画的价格,您这幅书法作品要是真迹的话,至少得估值五百万!”
朱由校这穷屌丝做梦也没敢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多钱,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觉得董其昌的这幅字画还没有利益最大化。因为这姑娘显然忘了算天启帝的那枚宝印了。市场上董其昌的画不少,可加盖皇帝宝印的只此一幅,至少目前是只此一幅。
他假装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笑着提醒道:“是吗?不过,姑娘,除了董其昌的印章,你好像忘了看看那枚巴掌大的印章了吧?”
喜上眉梢的张小莉算着就是这幅拍品以五百万的价格出手,她也能从中收取将近两万的提成,自己父母的三个月的医药费算是有了着落了。
现在朱由校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个财神爷的形象,前提是这幅书法确定是真迹,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先生,我刚才有些失态了。什么……文……之宝?对不起,先生,这枚印章我是第一次见,还得烦请我的师傅端木芝兰女士辨别一下,她是我们公司对字画最有研究的人,百分百不会看走眼。”
张小莉越说声音越小,脸色还渐渐地红了起来,满是歉意地说道:“先生,按照公司的规定五百万往上的拍品得有总监亲自出马,您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接待范围,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方不方便移步二十六楼VIP接待室?”
“那恭敬不如从命!”朱由校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他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跟着张小莉便进了电梯。
朱由校这个好奇宝宝发现有钱人真他娘的会享受,整个十六层除了端木芝兰的工作室,就是一件宽敞的VIP接待室。
与其叫接待室,还不如叫大厅来的贴切。整个宽大的空间简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江南园林,小桥流水,鸟语花香,真个是宛若真的江南园林一般。
他抬头一看屋顶装满了定制的屏幕,屏幕正在根据外面的时间和天气变换着亮度和云彩的形状,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靠近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的地方有一个中式的仿古八角亭,坐在那里几乎能俯瞰大半个京北城,尤其是那古老的皇城尽收眼底,真个叫一个赏心悦目。
朱由校在张小莉的陪伴下,刚一坐下便有身着制服的妙龄女郎把一杯琥珀色的茶水送到了他的眼前,嗲声嗲气地说道:“张先生,我是端木小姐的秘书小蝶,您的字画正在鉴定真伪,请您稍等。”
这女秘书,临走之前还冲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前凸后翘,黑丝短裙高跟鞋,朱由校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暗骂道:“VIP就是VIP,就连个端茶递水的秘书都长的这么风烧,看她那屁股左扭右扭的,长的真他娘的带劲儿,真想摸一摸那光滑的丝腿。”
他端起那杯琥珀色的茶水一饮而尽,嗅着茶杯上的女秘书的余香,一抬头发现张小莉正在看着自己,尴尬地笑道:“额……张小姐,这茶比一楼的好多了,他们怎么不给你弄一杯茶啊?”
张小莉一脸肉疼地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听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指着朱由校手中那比酒盅大不了多少的茶杯说道:“先生,您刚才喝的那茶,一杯一千二,我这小徒弟她可喝不起。”
朱由校整个人都看呆了,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长得跟贾静雯神似的女子两腿之间不由得支起了帐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就见过了艳后张嫣,否则真知不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端木芝兰似乎十分享受朱由校那种炙热的眼光,友好地伸出了右手,“张先生是不是很意外,没错,我就是张小莉的师傅端木芝兰,让您失望了,我不是传说中的老妖婆,哈哈!”
朱由校握着端木芝兰的柔若无骨的玉手,心里感觉就跟过电了一样,不过想着有正事要办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开门见山地说道:“幸会,幸会。端木小姐,不知我那幅字画是真是假?”
一听朱由校说起那幅书法的真伪,端木芝兰一脸嗔怪地向他投去满是抱怨的目光,掐着腰气鼓鼓地说道:“张先生不是我说您,您这真是暴殄天物,这字画可是杨嗣昌的真迹哎,您就用这么一个破纸筒子收着?还连装裱都不装裱,真是气煞我也。”
端木芝兰仿佛是朱由校多年挚友,毫不见外地数落着他的种种不是,看的出她是真心的疼爱那些文物。
朱由校嘿嘿一笑,就跟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右手直挠头。
张小莉抿着嘴乐道:“师傅,您的老毛病又犯了,圈内人管称您叫“画痴”,“书痴”,还真是名符其实。不过,张先生可不是专业人士,您的要求有些苛刻了哦!师傅您快说说,这枚硕大的印章究竟刻的是什么啊?”
端木芝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冲着朱由校做了个鬼脸,说道:“这上面的印章是“钦文之宝”,此章大有来历,是明朝的皇帝用来收藏图书文史等的。这说明董其昌这幅字画是收藏在明朝皇室之中的,按照上面年月我初步判断这是天启皇帝的藏品。有了这枚印章,这幅字画至少价值八百万,成交价格甚至有可能过千万。
只是不知道张先生要是把此幅书法作品委托给我们嘉鸿,有什么特殊要求呢?”
冰雪聪明的端木芝兰虽然可疑这幅书法作品的传承,但她知道有的顾客忌讳这些,便识趣的没有问出口。
不过,她初步判断出既然是素不闻世的明朝皇室收藏的佳作,那朱由校手中应该还有其他的稀世之珍,要是能抓住这个大客户,嘉鸿的名声势必声震全国,就是冲击国内排名第一也是未尝不可。
朱由校见端木芝兰没有自己这副字画的来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说出了来之前就想好的要求,“我想要贵公司今天就给我在东四环的四季馨园四栋一单元买一套房子,购房款就从拍卖金里边扣,不知道贵公司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