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9绿/:峰回路转(1 / 1)

谁也没想到,戴着这张罗知夏面具的人竟会是这白少央。

这白白净净的少年面上挂着两道横眉,一分冷笑,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边看着众人,好似一抹天然造就的风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旁人皆没有反应过来,那顾云瞰首先叫道:“白少央,怎么是你?”

他对张朝宗的儿子极有好感,所以此刻在处刑场上见到他,更是一万分的惊疑。

曾必潮看得皱了皱眉,陆羡之也是满心骇然地瞧着,只恨不能抹一抹自己的眼睛,把白少央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罗春暮尚未发话,罗应寒一见白少央撕下面具露出真容,便是眼中精光一现,登时站出来道:“白少侠,你易容成罗知夏是做什么?真正的罗知夏此刻又在何方?”

可白少央却微微一笑道:“寒少爷莫急,我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想证明一件事。”

罗应寒敛眉道:“你想证明什么?”

他心中忽显出几分焦躁不安。

白少央笑道:“即便那些匪患的供词上写的是罗知夏,也不代表他们就见到了真正的罗知夏,也许他们见到的罗少爷只是个易了容的冒牌货。”

他本想说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特意栽赃给罗知夏,但若是说得这般直白,只怕有些人要跳得更急了。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面上神情各异,和付雨鸿关系不错的卫临风就第一个跳出来道:“白少央,此案早已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在此强词夺理?你这么急着替凶手开脱,难道是有什么内情不成?”

眼见卫临风骤然发难,陆羡之听得横眉怒视,白少央却不怒反笑道:“前辈说我强词夺理,那敢问在座众人,可否有人曾看出我是假的罗知夏?”

他这话音一落,卫临风面上神情微变,喉头耸动了几下,却憋不出一个字。

其余众人也存了反驳之意,但见得白少央振振有词的模样,倒也起了看热闹的兴致。

孟云绝略略思索几分,忽地问道:“白少侠既然来了这么一出,想必早有准备,既是如此,何不把你查到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白少央向着孟云绝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然后整了整头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对着那罗应寒露出一道完美的笑容。

罗应寒也回以微笑道:“白少侠若是有新的证据,不妨拿出来与大家说说,若是真能替堂哥洗冤,我自然也乐见其成……”

然而下一刻他就收了笑容,忽地话锋一转道:“可若是你手上并无证据,却在此地胡搅蛮缠、干扰行刑,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了。”

这人言谈举止之间,竟已有几分赤霞庄未来少主的姿态和气场了。

别人看得面带欣赏,白少央却看得心中暗暗冷笑。

然而他于面上还是正色道:“我且先说说这付雨鸿一案。大家确认罗知夏是凶手,是因为这人证物证俱在。人证是他房中的丫鬟惜珠姑娘,物证则是握在付雨鸿手中的一块衣料,请问孟捕头,我说的是也不是?”

孟云绝点头道:“不错。”

白少央却道:“此案看似铁证如山,但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错,这人证物证便都算不了什么了。”

曾必潮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惜珠?”

白少央唇角一扬道:“人证是她,物证也与她有关,毕竟惜珠是唯一一个能拿到那件衣服的人,只要她动一动坏心思,撕下一块儿衣料交给别人,罗知夏便是百口难辩了。”

卫临风冷冷道:“你这话看似有理,其实却如空中楼阁一般,尽是虚言妄想。这众人面前,那惜珠如何敢做假证?且那衣料是牢牢攥在付雨鸿手里的,即便是嫁祸,那也是死后不久被人塞进去的,可惜珠又如何能恰好出现在那儿?她又怎么预料得到付雨鸿会被人杀死?”

白少央笑道:“前辈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所以我才觉得有必要请惜珠姑娘出来说一说话。”

他这话音一落,叶深浅就及时地推开门出现了。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出现的,而是带着面色苍白的惜珠姑娘来的。

这姑娘柔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被带跑,所以只能靠在叶深浅这根大树后面,指望着他去帮自己遮风挡雨。

叶深浅却冲着她笑了笑,用着鼓励的目光示意她勇敢地走出来。

惜珠只能敛了敛眉,咬了咬唇,然后走了出去,在众人面前盈盈拜倒。

几天前她也是在同一个地方,构陷了那无辜的罗知夏,如今故地重游,却是要把这番话全部推翻了。

罗应寒一见到她出现,心中就已暗呼不妙,转眼看向一旁的罗炼秋,却见她面上平静得很,正似一汪太平瀚海,即便底下如何暗流涌动,海面上也依旧波澜不惊,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异样。

可就是这样的平静和沉默,叫罗应寒看得有些心底不安。

他再看向惜珠,却见她起身道:“奴婢前几日说少爷半夜翻墙而回,皆是受人指使。那付大侠手中握着的衣料,也是我从少爷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罗应寒在心中一声叹息,然而面上还是一派正色道:“你此话当真?”

惜珠垂眸低首道:“奴婢已铸成一次大错,差点遭人灭口,如今侥幸活了下来,再不敢有半句谎话了。”

罗应寒沉声正气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惜珠沉默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了头,目光如剑一般指向罗三小姐罗炼秋。

罗炼秋却只冷眼瞧着她,仿佛瞧着一只伏在地上的蚂蚁,正在人掌下挣扎求生。

惜珠咬了咬牙道:“指使我的人,就是跟在三小姐身边的齐顺。那衣料,也是我撕下来给齐顺带走的。”

话音一落,四座皆惊,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罗炼秋,可这风暴眼中的人却丝毫不动,安然如山。

罗春暮本是静静看着这场中变化,可如今听到了罗炼秋的名字,便不能不发话了。

他侧了侧身,抬眼看向身边站着的人,眉间含着厉色道:“炼秋,那齐顺可是你身边的人?”

罗应寒也仿佛是满面惑然道:“堂妹,难道你和付雨鸿的死有关?”

罗炼秋却没说话,一双清如秋水,厉若炼火的眸子却越过了惜珠,望到了白少央身上。

白少央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说起这件事,我倒还得请一个人出来。”

他这话一说完,便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一个个地粉墨登场,简直是大戏不断。

而这回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在血宴上挑战罗春暮,然后战败重伤的秦高吟秦管家。

秦高吟伤势不轻,此刻虽能下床走路,却还是被言缺月搀扶着才能过来。

他先是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惜珠,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罗春暮,最后才看向了罗应寒,面色一沉道:“那齐顺虽是跟在三小姐身边,却是罗应寒安插在她房中的钉子。他若要做什么事,指使什么人,也只可能是奉了寒少爷的命令。”

可这人明面上还是罗三小姐的人,所以若有什么事情爆出来,第一个受牵连的人必是罗炼秋。

若不是秦高吟来此一出,谁能想到此事居然还与罗应寒有关?

罗应寒面色一变,强忍怒气道:“秦高吟,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你运进火药在先,背叛庄主在后,庄主能留你一条性命已是仁慈,你居然还敢出来血口喷人?”

秦高吟唇角蔓上一丝冷笑道:“我是否血口喷人,寒少爷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明明是你察觉那付雨鸿被人所杀,于是借机嫁祸给了知夏少爷,如今还敢说我忘恩负义?”

罗应寒恨恨道:“我怎能立即知道付雨鸿被人所杀?你又如何能说我嫁祸给了知夏!?这齐顺明明是堂妹的人,怎么就成了我的人?”

秦高吟冷笑道:“齐顺早已被人扣下,如今就在门外候着,待会儿就能出来指证。至于这付雨鸿嘛……”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双毒蛇般的眸子便已瞄向了在座的众人。

然而他还未瞄到心中所想之人,那人便霍然起身,满面凝重道:

“那付雨鸿是死在我手里的。”

话音一落,众人皆望过去,发现说这话的人竟是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韩绽。

他本待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如今却忽然站了出来,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韩绽说完这话,忽然看向罗应寒,刀劈斧凿般深邃的面上忽地现出几分森冷之意。

“但我能做成这件记挂多年的大事儿,还真得多亏了这位寒少爷。”

罗应寒面色猛地一变,心底登时一片寒凉,全身如坠冰窖一般。

嫁祸,这全是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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