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妃之前和夏淳义聊了几句,脸都快红了,非常不自然。
说实话,她对夏淳义很有好感,而她的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为终生大事,好好考虑考虑。
夏淳义的过去很神秘,顾小强没问,他也没说,就连他亲妹妹夏雪,知道的也不多。
他像是一块木头,一动不动,坐着的时候,很有军人的身姿。
这时,刘方妃听到林可的问话,目光看向眼前的林可,不自然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冷冰冰的一张脸。
“合同的确有问题,村民的签字,按的手印先不说,就是合同里面的条款,就很有问题。”
刘方妃刚上任,领导给她的暗示是,把天和村土地的承包权,从顾小强手里收回来,她自然要从合同上大做文章。
也怪顾小强当初没有想到去找一个专业的律师来拟定合同,而是让赵琪帮忙拟定,才让刘方妃有机可乘。
找合同上的漏洞,属于律师的专业层面,林可把合同看了好几遍,怎能不知刘方妃是故意为之。
“那大家坐下来,好好讨论讨论。”
林可端来一根凳子,让年纪最大的周小碟大妈坐下。周小碟是省律师圈子里面老古董,退休很多年了。
刘方妃不认识她,可从周小碟强大的气势上,她能判断出,这个看似普通的大妈,非常不好惹。
以刘方妃的性格,肯定不会胆怯,她拿着合同,指出其中有争议的地方,然后静静看林可如何面对。
周小碟大妈,只是干坐着,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刘方妃,忍不住满意的点点头。
“小可,你遇到对手了。”
周大妈提醒林可道。
“和灵山公司的官司,明天就要开庭了,这里又说合同有问题。”
林可心里很着急,她本来好好的在准备明天的官司,却忽然接到顾小强的电话,让她马上过来。
“这里交给我,你回去准备明天的庭审,那才是重头戏,需要你们年轻人去扛。”
周大妈笑容很和善,完全就是一个邻家大妈,不知道她底细的人,很难想象她曾是顶级律师。
“好!”
林可感激一笑,带着章武汶等律师团成员离开,留下周小碟大妈,独自面对整个工作组。
“小姑娘,你刚才说这个条款有争议。根据我国法律……”
周小碟大妈全程满脸笑容,给刘方妃解释了每一个有争议的条款,最后的结论,自然是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刘方妃心头有些震撼,眼前的普通大妈,对法律太熟悉了,可以说是了若指掌,她找出的每一个漏洞,大妈都能想到一个巧妙的办法堵上。
这是她无法做到的,包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做到。
刘方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整个工作组都是如此,只能板着一张脸离开。
刘方妃今天亲自带工作组,一大早找到顾小强,说他的合同有问题,其实是试探顾小强的底细,如果顾小强表现软一点,她立即就有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她没想到顾小强早就请到了如此猛人,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工作组的其他成员,是来劝说村民同意建立超级药材基地,他们懂一些法律知识,但完全帮不上刘方妃的忙。
“找合同漏洞,的确行不通,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灵山公司也是以顾小强与村民签的承包合同有问题,将顾小强告上法庭的。刘方妃不可能不知道,她太过自信了,以为自己能用同样的办法,给顾小强造成麻烦,以便让领导对自己刮目相看。
夏淳义看着刘方妃离开,眼中有一丝失落之色闪过,他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待顾小强从村子里回到诊所时,工作组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他笑着对周小碟道:“还是周大妈有手段,整个工作组都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
周小碟很谦虚回应,“法律方面,他们在我面前,只有吃亏的份,其他方面,我就帮不了你了。”
“你上次给的药,效果很好,我儿子的症状已经好了许多。顾神医,你什么时候能把他治好?”
说道自己有些傻乎乎的儿子,周小碟一声轻叹。
“您儿子的病症,不属于先天性疾病,按理说可以被治好。脑子最不好治,治疗过程切记不能着急,所以您别慌。”
顾小强已经给周小碟的儿子诊断过了,属于后天性脑损伤,用肖不凡研究出来的细胞修复药物,可以完成治疗。
这种药物,也是肖不凡研究西医时,自己研究出来的,对轻微的细胞损伤,有修复作用,几乎没什么副作用。
“周大妈,您儿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傻乎乎的?”
顾小强想知道前因后果,“我必须知道真实原因,才能以心理辅助的方式,把他彻底治好。”
周小碟脸色变了,将顾小强带到没有人的地方,一脸哀伤的说:“那是我律师生涯最大的污点,当年我为了钱,接了一件违心的案子。一个有钱人,醉酒后,强行玷污了一位女学生,女学生不堪羞辱,跳楼自杀。女学生的家属把那个人告上法庭,当时有名的律师,害怕自己的名声受损,都没有接这件案子。那个有钱人找到我,直接给了我两百万,让我把官司打赢。”
“我当时小有名气,但儿子没有考上国内好的大学,我准备送他出国留学,正是缺钱用的时候。于是我一狠心,把案子接了下来。最后,我打赢了官司,老板不用坐牢,赔偿五十万就行。”
说道这里,周小碟重重一叹,接着道:“拿到最终判决,女学生的家属失控了。她患有癌症的父亲,拿刀将那个有钱人乱刀砍死,然后又找到我家,想要割掉我的舌头。我儿子和他扭打起来,两人都坠楼了,唉!”
顾小强神情很严肃,周小碟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么和善,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女学生的父亲摔成重伤,没送到医院,就死了。我儿子说,那个人在坠楼的时候,将他转到上面,自己成为人肉垫,他才能活下来。”
“我就奇怪,为什么他脑袋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原来如此。”
顾小强安慰周小碟,“周大妈,你就别自责了。这件事情,过去这么久,该放下的,可以放下了。况且,这些年你自费成立一家法律救援中心,帮助了很多无权无势的老百姓,算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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