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萧子杰见韩小叶迷蒙的目光变得清亮起来，终于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她这一夜不仅哭，还说梦话。不过那些梦话都模糊不清。
萧子杰也是一夜没睡好，这会儿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他将手放到她微凉的额头上，“退烧了。”
“嗯。”韩小叶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发烧了，是不是？”
听着韩小叶有些沙哑的声音，萧子杰快速从床上跳下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是呀，差点儿没把姥姥和我给吓死！”
“不要乱讲话。”韩小叶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这里是县医院？”
“嗯，姥姥昨天半夜出去找邻居借的三轮车，我就骑着它一路飞奔过来了。”萧子杰见韩小叶不舒服，便帮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扶着她半坐在病床上。
“姥姥呢？”
萧子杰笑笑，让开一点儿位置，让韩小叶可以看到睡在对面病床上的老太太，“你昨天半夜折腾够呛，姥姥也没怎么睡。”
“我？我怎么了？”折腾什么？她每次生病都很乖的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关系，刚开始输液退烧很快，可是夜里又反复了，你还做了噩梦，又哭又闹的。”萧子杰拿起韩小叶夜里输液的那只手，“你看，因为你总是动，滚针好几次，最后还是周大夫弄了一个硬纸盒过来把你的手固定住才好。”
他有些心疼地用手指在她一片青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几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格外亲密的姿势。
“周大夫？”韩小叶借着萧子杰的手喝了一口水，立刻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很巧，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兽医！”
“兽医？给我看病的是兽医？”韩小叶整个人忽然有些不好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兽医给她用错了药，所以她昨天才做了那样可怕的梦？
萧子杰摸了摸韩小叶因为出汗太多儿塌掉的发顶，“他本来就是县医院的大夫，是因为防疫站临时缺人，所以过去替两天。不用应该是过来实习的，我听见几个小护士在谈论他。”
看着眼皮又有些打架的韩小叶，他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上，“再睡一会儿吧，你要是起来了，估计姥姥也要醒了。”
“那个……”韩小叶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萧子杰专注地看着她。
“……我想去厕所……”一个晚上了，又是输液又是喝水的，刚醒那会儿还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这会儿……忽然感觉要忍不住了啊！
萧子杰低沉地笑出声，他把她扶起来，弯腰细心地给她穿着鞋子。
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大暖男是怎么成长为那样冷厉的样子的。
真好……她回来了！所以自然也就改变的他的命运轨迹。
“你别动，我抱你出去你再下来，别惊醒姥姥。”萧子杰一把抱起韩小叶，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画着女士头像的白色门帘那里，他才把她放了下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