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眨巴眨巴眼,一脸迷茫:“啥鸟?”
“姑获鸟。”鹤十一袖子轻轻一动,一边儿泥土地上便出现了三个字。
阿绪盯着那三个字瞧了半天,三个字她都识得,可这鸟她却真心没听说过。
“姑获鸟是什么鸟?咱落霞山里没这种鸟啊!”
“这不是鸟,是怨灵的一种。”
“哦。既然是怨灵,那为什么要叫鸟?难不成……这种怨灵长了羽毛?”
阿绪脑回路有些异常,好在鹤十一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寻常人或许会觉着阿绪问的奇怪,可鹤十一却是认真答了:“并不长毛,只因死时浑身鲜血,便披羽为衣,于夜间行走时羽衣翻飞,似鸟飞翼,便得名姑获鸟。”
见鹤十一说得这样详细,阿绪顿时激动起来。她拽住鹤十一的袖子,眼睛发亮抬头追问:“你既然知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便一定能抓到它对不对?”
鹤十一还没说话,阿绪便先是脸上一红。她将才刚说了不会再麻烦人家,如今却又多嘴。
她讪讪松开了鹤十一的衣裳,搓着手指服软道:“我见识短,却是不晓得世上有这种怨灵的。阿鹤你这样厉害,不如将这怨灵的来历与破解之法细细与我说了,我好去救那些孩子。”
鹤十一半晌没说话,待阿绪抬起头来看他时,却是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认识那些孩子?”
“昂?不……不认识啊?”阿绪有点儿懵。
鹤十一眼睛微微一眯,片刻后再开口,却是与阿绪详细说了这姑获鸟之事。
阿绪认真受教,眼睛紧紧盯住鹤十一。两人低声说了半晌,也没在意周围的目光。只可怜那些围在篱笆外瞧热闹的乡邻,一个个只能看见两位仙人低声说话,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耳里心里这叫一个抓心挠肺的痒。
“我晓得了。”阿绪认真朝鹤十一拱手行礼,心里那点子对他的不满也一并烟消云散:“若不是你见识广道行高,我现在还在抓瞎。你放心,待我寻回那些娃娃,首功是你的。”
阿绪说罢,便一身正气挺直了小身板儿,转身抓住铁柱,去寻村长商量事情了。
鹤十一被撂在原地,半晌后觉着无趣,不如寻一清净处打坐修行。他想着去山间那玄女娘娘庙,可最后却不晓得为什么,走去了铁柱亡兄留下的空院子里。
而刘家这儿喧闹了一个早上,孩子没了,仙人也离开了。村里也不是头一回丢孩子,就算是各家热闹不同,却也瞧得不再新鲜。于是不到晌午,刘家院子周围的乡亲们便散了开去。
倒是阿绪与那村长商量了足足一个晌午。阿绪叫村长通知村人,只要是家里有不到十岁孩子的人家,便一定要在家中养一条狗。不论是走不动路的老狗,还是还走不稳路的奶狗,只要是能汪汪的,便管用好使。
“那姑获鸟怕的便是家犬,只要家里养狗,那姑获鸟便不敢进家门。”阿绪将鹤十一与她说的话讲与村长听:“我们找娃娃,总得先保证村里不再丢娃娃了才是。现下已经丢了六个,必不能让那姑获鸟再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