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站了起来,众人齐齐为他让开一条道。走得近了,鹤十一看清来人是个中年男人。
他看向鹤十一,朝他拱手行了一礼,而后面上露出和善的笑意:“这位道长,您开价五百两卖这只宝鸡,可是?”
鹤十一没有做声,眼睛往那人身上一扫,便知那人确实是个普通的,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
他轻轻点了点头。
“在下想要买您的宝鸡,只是如今身上并未带足银两。您看,您是否跟着在下一同去银庄取钱?”
自己居然值五百两,阿绪忽然觉着自己身上掉一根毛都舍不得了——她好值钱的啊!阿绪木愣愣窝在鹤十一地怀中,半晌吱都不敢吱一声。
鹤十一点了点头,那人脸上露出笑来。
“掌柜的,这位道长的茶钱,记在我的账上。”那冤大头和气地对掌柜的说过这话之后,便走在了鹤十一前面,对他做了一个“请”地姿势。
鹤十一从善如流,跟着这人走了出去。
直至两人离开了茶馆,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半晌之后,那说书先生周围终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那人……不是董员外吗?”
“是啊,是他。他们有钱人是不是傻的,这五百两买一只鸡,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啧啧叹了两句,那说书人眯了眯眼,忽而开了口:“估摸着,是为了他那掌上明珠吧。”
说书人的话又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朝周围扫了一眼,而后继续说道:“你们晓得的吧,董员外家中的那位独女,自夏末秋初时起,精神便一日不如一日,这不已经将近冬至了,据说已经连自个儿闺房门都出不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合该是的!这位董员外,宠女儿可算是宠到了没边儿。谁家不晓得他家千金?”
“据说董小姐美貌无双,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我有这样的一个闺女,我也定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是啊,自个儿亲闺女,身子不好,就算是砸再多的银子,只要能让女儿稍稍精神一些,谁能不愿意呢!再说了,这董员外是咱们镇最有钱的,五百两银子,对他来说该不是什么大事儿。”
抛开议论得带劲的众茶客不提,鹤十一抱着阿绪离开了茶馆,便被那董员外请上了一辆马车。上了车之后,阿绪那被五百两砸晕的鸡脑子,还没从晕乎中缓过神来。鹤十一摸了摸她扑腾得有些凌乱的羽毛:“五百两银子,够么?”
阿绪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向鹤十一:“五百两银子还不够?阿鹤你想把我卖个多少钱啊?”
鹤十一轻轻眨了眨眼,表情有点儿无辜:“不是你说……长得好看,能多卖一点的么?”
阿绪先是一愣,而后顿时羞涩得不行,鸡脑袋埋进自个儿翅膀里,扭过身子用鸡屁股对着鹤十一:“阿鹤,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道士!你是不是又想当我相公了?”
鹤十一拍了拍阿绪的尾巴,轻声道:“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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