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摇了摇头:“我才一百岁,师父已经八百岁了,他也从来不与我说他的事情,我哪里晓得。”她想了想,颠了颠手里的石牌:“可是我师父在我五十岁的时候,却也没有离开过我,这其中缘由,我也不晓得。”
那小个子男人舔了舔嘴唇,忽然又看了眼阿绪手里的石牌:“这样,倒是能说明白,你为什么手里会有我们白云洞天的石牌了。”他说着,叹了口气,面上有些赫然:“说来惭愧,我出来也快五十年了,这眼瞧着就要到神启大典了,我的门牌却是丢了。这不,找了两三年,这才找着这么一块门牌……”
说罢,他眼巴巴看着阿绪,嘴里可怜巴巴的哀求道:“使诈白得了你的东西,是我不对。我乐意用十倍的价钱换你手里的石牌,求姑娘您行行好,将您手里的石牌卖给我吧。”
阿绪瞧他也是挺可怜的样子,也有心将这石牌让给他。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师父的族人不是。
不过……
阿绪将石牌往手里一握,低头眯着眼看向那小个子男人:“行是行,可是你得说明白,明明已经到了我手里的银子,又是怎么会忽然不见了的。“
小个子男人面上通红,有点儿不太好意思的模样。他搓着手,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可毕竟门牌要紧,他最终还是说了。
“我……我们白云洞天里……还保留着上古时期的模样。有一小虫,名为青蚨。这小虫在咱们洞天内,随处可见。这种上古小虫有一特点,就是子母连心。”他说着,磕磕绊绊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元宝,将它放在了阿绪的手心里:“若是母子青蚨分离,则不管子青蚨在哪里,母青蚨都会飞来寻它,终会留在一处。而这银元宝里,我藏了母青蚨的血。于是这银元宝不管是被我花到了哪里,只要我将装着子青蚨的小瓶子瓶盖打开,这含着母青蚨血的银子,便会自己飞回来。”
阿绪瞪圆了眼睛听着,觉着十分不可思议。她扭头去看鹤十一,却见鹤十一若有所思,仿佛在回忆。
“是了,”片刻后,鹤十一点了点头:“数千年前,我是从某一杂书上见过这种东西的青蚨的记载,只是这种上古小虫早已绝迹,我便从未想起。”
阿绪呵呵坏笑,看着小个子男人掂量着手里的银元宝,看着他战战兢兢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瓶子,将瓶盖一开。
阿绪手里的银元宝,立刻动了动,而后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转眼落到了那小个子男人的手里。
小个子男人咧着嘴,朝阿绪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求姑娘千万别说出去,这法子是我自个儿想出来的,若是被族中长老知晓,怕是要遭责备。”
阿绪翻了个白眼,而后朝着这小个子男人说道:“你这一招实在是厉害,简直是防不胜防。我现在不论是银子,还是银票,还是什么其他东西,都不敢从你这儿要了,谁知道你给我的东西上,有没有抹青蚨血呢。”